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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秋支支吾吾道,他對蘇宓這個表妹其實歡喜的很,兒時見過幾次,長得模樣好看,說起話來軟綿綿的,跟仙女一樣,他從小就知道是定了娃娃親,只當(dāng)她以后是能嫁給自己,誰知...... 虞青娘打斷道:“這等話以后不要再說了,宓兒都嫁人了,對她名聲不好?!?/br> 她邊說邊看著虞知秋,她的這個侄兒論容貌也算的上是秀氣,和督主那般的是全然比不過,但畢竟是個男子,能稱得上良配,只不過脾性軟了些,被虞容氏拿捏的緊緊的。 可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一想起蘇宓當(dāng)初第二次被退婚,也是因著與虞知秋的傳聞,虞青娘看他就開始百般不順眼。 “你進(jìn)去就坐吧?!?/br> 虞知秋還想說什么,猶豫得看了看虞青娘的臉色,終究什么也沒說進(jìn)去落了座。 眼看著客人愈來愈多,虞青娘望了望門口,咦,迎親的轎子似乎是走了,老爺說服蘇琦了? “春蘭,你去看一看老爺走到哪了?!?/br> “是,夫人。” 春蘭才剛應(yīng)下,蘇明德已經(jīng)笑容滿面地走到了前廳,他穿著一身寶藍(lán)錦綢夾襖,熟稔地與來客們攀談而過。 虞青娘瞧了瞧他身后,趁著無人在意,上前拉了蘇明德到了偏廳一角,“老爺,琦兒呢,是去迎親了?” 蘇明德在偏廳里,臉色不復(fù)方才在外頭的好看,“被我叫人捆到了喜房,我讓堂叔家的孫子替他去迎了,真是不知道像誰,倔成這樣。” “那迎過來了,拜堂怎么辦?!笨偛荒芤沧寗e人家的男子來拜啊。 “我叫人去備只公雞了,就說琦兒在外頭來不及趕回來,用公雞拜堂?!?/br> 這類習(xí)俗在商賈之中甚為流行,畢竟常往外走,回來路上耽擱一兩日,趕不上吉時也是正常。 虞青娘輕嘆了一口氣,“哎,好吧?!?/br> “對了,你去與宓兒講了那事沒?”說起蘇琦,蘇明德突然想起來過繼一事。 “等一陣再說吧,外頭人都看著呢”虞青娘說著轉(zhuǎn)過頭往屋外走去,重又招呼起來。 ... 雖說女眷大都圍在后院,但丫鬟們前后進(jìn)出,總能帶來消息,周家女兒與公雞拜堂的消息,也是教人傳到了后頭。 趙姨娘方才被蘇琦氣的,現(xiàn)下沒什么胃口,她平日里素來聒噪,今日沒了聲響,連帶著一桌子都沉悶沉悶的。 蘇宓看這情景,又想起秦衍來,當(dāng)初若不是遇到了他,自己也會和蘇琦一般,被逼著入喜堂吧。 哎,也不知道督主他現(xiàn)在到了郴州沒有。 *** 郴州主城的城關(guān)處,守門郎坐在藤椅上,把腳抵在秦衍的馬車踩板,嘴巴里銜著一棵枯草。 他搖頭晃腦地說道:“想從我這兒過,之前都不打聽聽的么。” “哦?需要打聽什么。”華麗的馬車內(nèi)傳出一道聲音,似玉石擊缶,讓守郎將不住的想坐正,可轉(zhuǎn)念一想,這單騎馬車豪華了些,也不過是個富賈,與他這堪堪沾了官場的身份,那是不能比的。 難得來個富人,現(xiàn)在不宰,這個月的‘評核績考’可是過不了的啊。守郎將努力地拿出了些氣勢,梗著脖子道: “打聽什么?打聽規(guī)矩!我現(xiàn)在懷疑,你馬車?yán)锼讲亓颂臃?,要么你下馬車讓我查驗,要不我就扣了你的馬車,押你進(jìn)牢房?!?/br> 馮寶看守郎將小人得志的模樣,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他繼而替秦衍拉開幃簾,那守門郎一眼就瞧到了斜坐在里側(cè)的男子。 那男子身著錦衣直?,容色俊美,雙眼恍若一汪春水,霧氣昭昭。 他的左手狀似隨意地摩梭著一根碧玉簪,纖長而又指骨分明的手劃過簪尖,手指的玉色竟是比碧簪還要瑩潤好看幾分。 他輕笑了一聲,右手向后擺靠在綢墊上,抬頭慵懶道: “我趕時間,不如你告訴我,你要多少?!?/br> 守門郎第一次見這般容貌氣度的男子,略微有些愣神之后習(xí)慣得比了個數(shù),馮寶皺眉從懷里掂出一個銀錢袋,不耐煩地塞到他的手里說道: “夠了吧,快放我們進(jìn)城?!?/br> 守門郎接著手里的一袋銀子,竟然有人如此干脆地給,他心里忽就起了貪念。 “不,不夠....!” 秦衍笑道:“還要多少?” 守門郎貪婪地看著秦衍的手,“要你手上的碧玉簪子!” 秦衍聞言,手勢倏地一停,掀眼看向城門口的守門郎之時,臉上笑意盡失。 第四十四章 蘇家長子的婚宴已過去幾日, 眾人提起那一日也是感慨萬千。 最初當(dāng)然是極為熱鬧。 一部分是想來看看東廠的廠督在與不在, 好攀附一番, 也有一部分親朋好友是誠心誠意來道賀。 可是最終, 秦衍不在,蘇琦也不在, 只那一只公雞, 連個洞房都鬧不起來, 這還要他們?nèi)绾闻鯃? 末了他們也只得興致缺缺地散了場。 一場喜酒, 喝的帶興而來, 敗興而歸,頗有些虎頭蛇尾的味道, 而隱隱傳出蘇琦那日一早已經(jīng)回了蘇家的消息,令得這樁喜事更加成了江陵城街頭巷尾的談資。 春梅拿著梳篦替蘇宓梳著發(fā)髻,蘇宓則對著奩箱上那一堆冬柿餅發(fā)呆。 “小姐, 大少爺每次都給您帶吃的, 但也不見他來看您?!?/br> “嗯?!碧K宓想了想,詢道:“他回縣里了?” 春梅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聽說洞房那日松了繩子就走了,話都沒與新娘子說一句, 走之前只叫人送了這冬柿餅過來。” “春梅, 我想我今日還是去看看周采薇吧?!钡降资羌蘖诉^來, 算是她大嫂, 以后她去了京府也沒什么機(jī)會見, 蘇琦這般待她好,她今日也該去見一面他房里的人。 “小姐,那要奴婢陪您么。” 蘇宓輕拍了拍春梅的手,笑道:“不用了,說好今日讓你回去見見你爹娘的,只在家里走一走,還能走丟不成?!?/br> “謝謝小姐?!?/br> 其實都已過了四五日,蘇宓也不知秦衍什么時候來,萬一明日來,春梅都還沒回家一趟就又得跟著回京府了,那該多難受啊。是以,蘇宓昨晚便準(zhǔn)了春梅一天歸假。 “春梅,周采薇暫時是住在蘇琦中院的那個院子么?” “是啊,不過大少爺常常不在,總歸不方便,聽說趙姨娘已命人在內(nèi)院里理出一間空屋了,過兩日就搬過去?!?/br> “嗯?!?/br> ... 用完午饗,蘇宓正好趁著消食,走到了蘇琦的院子,遠(yuǎn)遠(yuǎn)地就聽到了趙姨娘和蘇珍的笑聲。 她是實在不想再與她們碰面,準(zhǔn)備過了一陣再來,回頭經(jīng)過花園甬道之時,突然看到了對側(cè)的李修源。 蘇宓心下一驚,他怎么會在這,明明她記得蘇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