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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的,便是她搖搖欲墜的模樣。 “皇上萬福金安,臣妾......” 祁涼扶住要行禮的白若水,看了一眼長(zhǎng)樂。 長(zhǎng)樂收了手,悄悄退了下去。 祁涼這才將白若水打橫抱起來,送至榻邊。 白若水看著祁涼,忍不住抬手,去碰觸他的眉眼。 那指尖的溫度,如火一般。 未開口,淚先流。 祁涼深深的看著她,過了很久,才攥住她的手:“若水,你瘦了?!?/br> “這些日子,臣妾太想皇上了?!?/br> 祁涼抿唇。 無聲沉默。 半晌,他道:“褪下衣服來,叫我看看你的傷?!?/br> “區(qū)區(qū)小傷,不足掛齒。” 祁涼不再說話,只探過手。 衣衫褪進(jìn),才看到她滿身的傷疤。 那是為他受的傷。 他撫上那傷疤:“這些日子,你受苦了?!?/br> “為了皇上,臣妾愿意。” 祁涼看著她,猛地一把將她緊緊抱入懷中,閉上眼。 他將腦袋埋在她頸間:“你再等我些日子,若水,我不會(huì)負(fù)你?!?/br> “好,我等你?!?/br> 梁小秋發(fā)現(xiàn),進(jìn)來,祁涼變的更忙了。 前些日子,他還會(huì)日日陪她進(jìn)膳,舞劍,下棋...... 這些日子,她幾乎見不到他人影。 她沒有事做,宮里悶的慌。 寒闕說,我?guī)愠鰧m。 梁小秋換上男兒裝束,裹了狐裘,同寒闕一同偷偷出宮。 寒冬臘月,已經(jīng)快要元月,京城里四處張燈結(jié)彩,熱鬧又喜慶。 他們坐在市井小攤上吃香脆的油酥餅,吃熱騰騰的丁香混沌,吃甜甜的皂兒糕,吃油滋滋的煎白腸,張嘴說話空氣里全是白白的熱氣。 他們?nèi)ゾ茦抢锫爲(wèi)蛘圩?,喝的是正宗的桂花酒,聽的是玉面書生和小狐貍的故事?/br> 他們?nèi)ッ穲@里看雪景,一簇一簇的梅花傲立綻放枝頭,美的不可勝收,寒闕摘了一只戴在她發(fā)間,他說,真好看。 那日,梁小秋很開心。 回宮時(shí),她和寒闕踩著雪地往回走,腳下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她問:“你什么時(shí)候發(fā)現(xiàn)了這些?” 寒闕說:“我一個(gè)人閑著無聊時(shí)?!?/br> 他說的風(fēng)輕云淡。 梁小秋忽然停下腳步。 空氣中驀地起了風(fēng),地面的雪被卷起來,漫天飛舞。 她隔著風(fēng)雪直視他漆黑的眼:“寒闕,你走吧,過了元月,就離開這里?!?/br> 京城快要打仗了,她聽聞宮里的公公說,陳國(guó)已經(jīng)攻破外城,馬上就要打到京城了。 這京城,是祁涼的京城。 祁涼,是她的心上人。 就算是死,她都要同他死在一起。 可寒闕他有選擇活著的權(quán)利。 她不想他死。 寒闕扭過頭來,對(duì)上她的眼睛,看了許久,他搖了搖頭:“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你何必......” “時(shí)辰不早了,快些走吧?!彼麑⑺凑f完的話掐斷了。 這世上,誰都不能叫他離開她。 這一次,他不想聽她的話。 梁小秋回到未央宮時(shí),未央宮的嬤嬤都急瘋了! 見她回來,拉著她的手,欣喜的眼淚都要掉下來:“娘娘,你可算回來了,皇上瘋了一樣的到處找你!” 梁小秋眉頭一皺:“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奴婢不知,你快去昭和殿找皇上吧。” 梁小秋連衣裳都顧不得換,把身上的狐裘一脫,朝昭和殿跑去。 第25章 不能活著回來了 昭和大殿,門窗緊閉,殿內(nèi)悶的沒有一絲聲音。 祁涼就坐在大殿之上,閉了眼,一雙眉深深蹙起,眉心處,倦意濃的化不開。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風(fēng)聲裹著大雪一并進(jìn)來。 那迎面撲來的寒氣里,臉蛋凍的通紅的梁小秋大步跑了過來。 祁涼睜開眼,那一瞬,眼底有亮光迸出。 他猛地站起身來:“小秋!” 梁小秋在他面前站定,氣喘吁吁:“你,你找我何事?” 祁涼面色凝重幾分,抬手輕叩她后腰:“你且坐下聽我細(xì)說。” 兩人并肩坐在大殿之上,四目相對(duì)。 “說吧。” 祁涼面色猶豫,似有遲疑,許久,才艱難開口:“小秋,此事,只有你能幫我了?!?/br> “究竟是什么事?” “我想叫寒闕幫我打一場(chǎng)仗?!?/br> 祁涼一雙眼還是沉沉的看著她。 梁小秋此時(shí)再看這雙眼,卻覺得有些看不透了。 她瞇了眼道:“你手下戰(zhàn)士十萬,為何要叫寒闕迎戰(zhàn)?” “小秋,我見過他的身手,足抵十萬精兵。” 可戰(zhàn)場(chǎng)兇險(xiǎn),憑什么,要叫寒闕去涉這個(gè)險(xiǎn)? 不知怎得,聽到這個(gè)消息,她心里竟抵觸的很,幾乎是下意識(shí)的,想要將寒闕保護(hù)在自己身后。 她看著祁涼,目光帶著連她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冷:“如果我不愿意叫他去呢?” 祁涼盯著她看幾秒,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緊緊的,他扯唇,笑的悲涼:“那便我親自帶兵去?!?/br> 梁小秋一怔。 卻又聽他道:“此戰(zhàn)兇險(xiǎn),倘若我......再不能回來,你要好好的?!?/br> 再不能回來。 滿室的漆黑中,呼嘯的風(fēng)聲中,梁小秋看著祁涼那雙漆黑的眼,差點(diǎn)落下淚來。 他看著她,那樣不舍。 梁小秋忽然遲疑了。 就當(dāng)她自私吧。 她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祁涼死在她面前。 她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她輕輕的開口道:“好,我?guī)湍銊袼!?/br> 那夜,她回到寢宮,寒闕就站在門前,他看上去很高興,她已經(jīng)很多日沒見過他這樣高興了。 他見她回來,朝她揮揮手,笑得憨態(tài)可掬。 她滿腹心事,連笑意都勉強(qiáng),她問:“你今日怎得這么高興?” “今日同你一起玩,我很歡喜?!焙I看著她,一雙眼澄澈至極。 梁小秋鼻尖一酸,想說的話就哽在喉間,再也說不出半句。 她看著他,半晌,扯出一抹笑意:“我也很歡喜?!?/br> 她終究沒同他說出那件事。 她匆匆逃回屋內(nèi),將自己整個(gè)人蒙在錦被里。 輾轉(zhuǎn)反側(cè),直至深夜,卻依舊沒有半分睡意。 風(fēng)雪拍打窗欞,她盯著房梁,胸口悶的喘不過氣來。 夜半三斤,她猛地掀了被子,坐起身來。 披了外衣,悄悄推開門。 雪地刺亮的光一瞬間闖入,她下意識(shí)的瞇眼。 再睜開眼時(shí),眼前站了一人。 寒闕。 他看著她,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怎么,睡不著?” 梁小秋張了張嘴:“你也沒睡?” 他從來就不需要睡覺。 寒闕笑笑:“沒?!?/br> 梁小秋模樣尷尬的看著他,一時(shí)之間無話可說。 本想出來散散心,卻撞著了寒闕,此時(shí),一顆心更堵了。 靜了幾秒,梁小秋攏了攏衣裳:“我回去了?!?/br> “回去做什么?不是睡不著?我陪你聊聊?!?/br> 梁小秋思來想去,竟想不到拒絕的理由,半晌,她道:“好?!?/br> 兩人和衣在臺(tái)階上坐下。 大雪茫茫,寒闕目視前方,問:“你可是在為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