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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圍。 她能感覺到,自己在緩緩下沉,而且,越是掙扎的厲害,便越是下沉的快。 比起第一個關(guān)卡來,這個關(guān)卡,更像是要一點(diǎn)一滴的叫人在絕望中死去。 梁小秋保持身體不動,盡量叫自己冷靜下來。 可不過轉(zhuǎn)瞬,還未想出什么逃出去的法子,一池爛泥就沒過了她的頭頂。 近乎窒息。 那是一種空氣一點(diǎn)一滴減少,你眼睜睜的感受著自己漸漸死亡,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梁小秋閉著眼,意識越來越模糊。 她想,或許,今日她真的要死在這里了。 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里,她忽然就想到寒闕。 可她終究,還是救不了他...... 不過,能隨他去,也不枉她此生走這一遭了。 念及此,她的唇角竟露出一絲笑意。 可這笑意還未蔓延開來,忽的,那包圍著她的爛泥如退潮一般陷了下去。 微薄的空氣再一次涌入嘴中。 她欣喜,抬手抹一把臉上的泥,大口的喘氣。 可不過須臾,這爛泥,再一次卷土重來,將她淹沒。 此后,來回往復(fù)。 每次快要窒息,卻又給人一線生機(jī),可這一線短暫的像是一道光,轉(zhuǎn)眼又被剝奪。 窒息,重生,窒息,重生...... 像是一場永無止息的噩夢,叫人輪回在生與死的邊緣。 這第二關(guān),比起第一關(guān)來,更叫人無法忍住。 第一關(guān)僅是rou體的疼痛,第二關(guān),卻是精神的折磨。 又有幾個人,能忍受的了這樣的煎熬? 像是沒有盡頭,不斷的循環(huán)。 爛泥不可避免的鉆進(jìn)口鼻,堵塞了喉嚨,越往后,呼吸越是急促薄弱。 梁小秋努力的呼吸,卻依舊像是一條即將溺水而亡的魚。 沒有人在只余下半條命的時候,還能經(jīng)受的起這樣的折騰。 不過...... 即將昏迷之際,梁小秋的身體居然生出一個保護(hù)罩來,淺黃色的光芒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那污泥,竟不能沾染半分。 這是何物? 管它是何物,能救她命,便是好東西。 她安然的站在保護(hù)罩中,借此機(jī)會休養(yǎng)生息。 鏡面外,寒鄴唇角微勾,到底,是護(hù)住了她一條命。 這場泥足深陷的折磨,足足持續(xù)了整整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后,保護(hù)罩緩緩消失,梁小秋再睜眼時,竟是臨安城富貴村的那幢屋子里。 破爛的床,漏風(fēng)的窗戶,連同院里那棵老樹,都同從前無二。 她一定是在做夢...... 梁小秋抬手掐了自己手臂一把。 “他爺爺?shù)?,好疼!?/br> 這居然是真的,簡直見鬼了...... 她呆若木雞的站在門前,久久不能回神。 直至,屋內(nèi)傳來床榻晃動的聲音:“吱呀,吱呀......” 里面有人? 梁小秋回神,轉(zhuǎn)過身,眼睛里帶著一絲疑惑朝里屋走去。 當(dāng)進(jìn)入里屋,看到床上坐著的那人,她的腳步竟再不能往前移動分毫,像是生生被釘入地面。 那是......寒闕。 他回來了? 為何,這感覺這樣的不真實(shí)? “小秋,過來。”寒闕就坐在床邊,淺笑,朝著她招手。 梁小秋頓了一瞬,忽的拔腿跑過去,跑到寒闕面前,卻又猛地頓住腳步。 她像是怕驚著什么寶物一樣,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直至,那手落在寒闕的面上。 手下的觸感很真實(shí),絲絲的軟,絲絲的滑。 是他的皮膚。 是他,真的是他! 她一把猛地?fù)溥M(jìn)寒闕懷里,雙手緊緊將他抱住。 淚水剎那間涌出眼眶,打濕了寒闕的肩。 她哽咽著趴在他肩頭:“你個傻子,你可知,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寒闕抬手在她后背輕撫:“莫哭,哭了,便不好看了。” 咦,他方才那句話的引申含義是她不哭的時候是好看的? 梁小秋擦了眼淚,紅著眼眶認(rèn)真的看著寒闕:“傻子,你方才,是在同我表白?” 寒闕頓了一瞬,笑了:“那你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哎,這傻子居然承認(rèn)了! 不對! 梁小秋偏著頭細(xì)細(xì)的去打量寒闕面上的笑意,竟發(fā)現(xiàn),那笑是真正溫柔的笑,不摻一絲的傻氣。 一張清逸的臉,在配上這樣明媚的笑,梁小秋只覺得心跳都加快了。 他看起來似乎,不傻了。 原來,他再活過來,會是這般模樣。 梁小秋怔怔看著,竟不能移開眼。 這樣俊俏的兒郎同他表白,她若是不接受,她豈不是傻子? 她眨眨眼睛:“我接受。” “好?!焙I抬手親昵的刮了她鼻尖一下:“那你說,你何時嫁給我?” 嫁,嫁給他? 這進(jìn)展,是不是太快了些? 不過又好像水到渠成。 他與她既然相互傾心,成婚,便是遲早的事。 況且,這樣俊俏的男子,她早早收了,才能避免夜長夢多啊。 梁小秋想了想:“你說何時便何時?!?/br> “明日。” “......” 雖然他急切的模樣大大的取悅了她,但是,婚姻大事非是兒戲,今日只余下半日,成婚所需的東西,怕是置辦不其。 “要不然,一會兒你同我出去吧,去找人算上一卦,看什么時候合適?” “好?!?/br> 真乖。 梁小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寒闕的腦袋。 “娘子,我是個男人。”寒闕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他,白玉似的耳垂上,有可疑的紅跡。 嘖,這是害羞了? 梁小秋瞧著他這幅模樣,笑的心神蕩漾。 她起身拉起寒闕的手:“走?!?/br> 寒闕反手用大手將她的手包裹其中,他的拇指落在她的手背,薄繭擦在肌膚上,有些粗礪,細(xì)沙一般的感覺,癢癢的,麻麻的...... 她心尖都忍不住顫了顫。 兩人尋了這一帶有名的高人,報(bào)了兩人的生辰八卦。 那人很是神秘的卜了一卦。 半晌后,抬起頭來,笑著看向兩人:“這月的初十便是個黃道吉日,宜嫁娶。” 初十,那便是七日后。 雖有些趕,不過,這世間對于兩人來說足夠了。 梁小秋自小無父無母,而寒闕亦是喪了雙親,很多不必要的繁復(fù)規(guī)矩,便可省去。 兩人修葺了房屋,置辦了東西。 初九,整個院落一派喜氣洋洋。 沒有高朋,沒有祝賀。 梁小秋卻依舊覺得滿心歡喜。 月亮漸漸的升起來了,月光靜靜的流淌下來,顯得格外的旖旎。 兩人從福滿樓買了酒菜。 吃過后,梁小秋遮了紅蓋頭,坐在了榻上。 寒闕端了酒過來。 一杯合巹酒下肚,他伸手,掀開了梁小秋的紅蓋頭。 那紅色將她的眉眼襯出一份平日里所不能有過的嬌媚,她沖他淺淺笑著,燭光下,那雙眼,溫柔的幾乎能溢出水來。 他鄭重看著她,眼底微光搖曳,須臾,拉過她的手,大手覆在梁小秋手背,開口:“小秋,今后,我定不負(fù)你?!?/br> 梁小秋點(diǎn)點(diǎn)頭:“我信你?!?/br> 他唇角綻開笑意,他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