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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準現(xiàn)在是個什么時辰。本想掐指算算的,卻訝異發(fā)現(xiàn)不知怎的,丹田那處混沌一片,平日里修的仙氣半分提不出來,似是被凍住了一般。 我只道自己臉色肯定變了,娘噯,我莫不是下了回河給凍懵了吧?使力!不行;再使力!還不行……如此幾次重復動作下來,我相信若是真有五雷轟頂,那絕對是在我腦門上轟的。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那醫(yī)公子不知何時又回來了,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我。 我哭喪著臉看他:“你說,那藥湯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俊?/br> 他皺眉將我掃了一圈:“什么副作用?” 我:“就是……”將仙氣凝滯,致使修為全無。我張了張嘴,十分幽怨地看著他。若是這么說,他一定會以為我被凍壞了腦子…… 見我遲遲不答,他疑惑地看著我:“嗯?”了一聲。 我欲哭無淚,含笑沖他搖了搖頭:“沒有,沒事了……”看來還是需要早些回北汅海去,叫阿爹替我看看。 他也沒說什么,替我掩了掩被角說:“既然沒事便安心休息吧。” 我方才便注意到輪椅不在殿中,抬眼看他問道:“我的輪椅呢?” 他垂眼,在我熱切的眼神下淡定地吐出了三個字:“不知道?!?/br> “啥?” 若不是渾身無力,我?guī)缀蹙鸵饋砹?,事實上我也確實費勁地仰起了脖子不可思議看著他:“你說什么?” 他依舊是那淡定的不得了的模樣與我解釋一通:“昨日救你回來已是不得了了,哪里還有多余的手去拿那輪椅?!?/br> 我目瞪口呆。正常情況不都,不都是將我從水里撈起來后便放在輪椅上一并推回來的嗎?腦袋忽然一閃,掉水之后的情景又浮現(xiàn)了起來……仿佛,仿佛他是將我打橫抱著的,難不成這一路他是將我抱著回來的么。我臉上一熱,喉頭似被噎住了,半響才支支吾吾地輕聲回駁了一句:“那,那你怎么沒回去拿一下?!?/br> 他輕飄飄回了一句:“手酸?!?/br> 好的,我閉嘴了。無力地倒回了枕頭上,腦袋里飛速地計劃各種回海的方案。最終無一不是需要在此人面前顯露真身而通通否決。 沒辦法,倒不是因為我低估其心臟承受能力,而是因為仙族有條例:除卻仙帝之命外,任何情況都不得在凡人面前暴露自己是仙人。唔,這實在是一條很不人性化的條例。唯有一條方案可行,便是我用手肘撐著離了這座不知道是哪處的山后,再尋條無人的河化身游回去。但以此刻的體力,顯然這兩個細胳膊連爬下床也支撐不了。 我幽幽嘆了口氣,無比悵然,前途茫然。 這時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下,眉目間都溢滿柔和,那整張臉好看得要命。在這如此要命的情況下,他說出的話自然也是令我反駁不了了:“唔,既然是我弄丟了你的輪椅,該由我做一個還你。正好,在我做出來之前,你便好好在這待著,將那四個療程的藥湯喝完了。” 我欲哭無淚:“好……” 如此便在這山待了兩個日頭。 我一面盼望阿爹他們只以為我腳程慢些,不要那樣擔心。一面又不好意思去催那位醫(yī)公子快些將我的輪椅趕制出來。畢竟人家是學醫(yī)術的,不是工匠,能開口說為我制個輪椅已是十分了不得了。本來么,人家好心將我從水里撈出來,情急之下忘拿個輪椅也是人之常情,這也說明他秉承病人至上啊。而我還要怪他忘了我的輪椅,巴巴要他在這段時間內(nèi)做個出來。嘖嘖嘖,怎么想都覺得自己過分得緊。 是以,在這樣兩邊為難的火急火燎下,灌下去的苦藥湯半分沒有見到效果,我依舊整日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 這山上估計也沒有別人,至少我是沒見過。平日我無聊得緊,除卻睡覺,也只有他會來我屋中探望。這一來二去間,便知道了他的名字。 月琉。 第14章 第 14 章 殿中常日無聊,我只閑得頭頂快長草了。從來沒有如此想過阿福,也從來沒有如此怨過聽朽。想來現(xiàn)在阿福若是能出現(xiàn)在眼前,怕是我能活生生從床上蹦噠起來。可惜,貓去了無痕,它半點沒有與我有啥心靈感應,該是在聽朽那里過得十分快活。 是以,我與月琉提出了想出去曬曬太陽的愿望。 他很是爽快地答應了我,甚至爽快過了頭。放下手中的茶盞子便向我走來,掀開我的被子,雙手微彎伸向我。 我目瞪口呆,急忙出手阻攔:“你、你你要作甚么……” 他很是無辜也很是無奈向我擺擺手:“輪椅還沒做出來,你若是想出去,那只能由我抱你出去,別無他法了?!?/br> 我抖了三抖,干干笑了幾聲,十分委婉地拒絕了:“那啥,其實我覺得躺在床上也挺好的。” 他面露不信,看著我。 我顫顫指著不遠處門口那半束陽光道:“你不知道,直接在日頭底下曬太陽容易變黑,所以這樣打幾個拐是最好的角度了……” 他:“……” 我將被子重新?lián)破饋恚盟谰o,十分鄭重地看著他。 他見我如此,失笑一聲:“阿嫃,你現(xiàn)在才要與我有防,是不是晚了些?” 我心抖了一抖,倒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他對我的稱謂??v然他不是頭一回這樣叫我,也不是頭一個這樣叫我的人,但配合他那張要命的臉,這稱謂就是十分要命。但他說這樣叫顯得親切,我便也欣然接受了。 但是,最初我想叫他小月時,他卻立即一本正經(jīng)且嚴肅地拒絕了我,說這樣不僅不會顯得親切,反倒將他叫得十分奇怪。無奈,應他所說,我便叫他月琉了。 日夜又顛了數(shù)個來回,我胸口那處仿佛是愈來愈暖了。月琉確是個十分了不得的醫(yī)公子。不過丹田那處至今沒有半點復元的跡象,這就直接導致了我不識今夕是何年的后果。 其實照理來說,一般仙人都有掐指便可天算的本事,即便他們修為全無。只是我的修學歷程與他們都不大一樣,從前教我的梵龜先生素愛佛學,他崇尚佛學至上,萬物皆空,其他的東西不學也罷,包括修算學。他將這種思想徹底地灌輸給了阿爹阿娘,并將這種教學方案對我實施到底,導致我六百余歲還不識人間日月。 所幸,阿娘后來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為了顧及梵龜先生的面子,只得私底下偷摸教了我那些學科,包括上古史,修算學。但我到底是修學時日過短,非凝神助以仙訣不可得算。如此,我現(xiàn)在也是十分之惶恐茫然。思來想去,我便也只有厚著臉面去催月琉快些加工了。 趁著他給我倒水的功夫,我一沉嘆,一閉眼,十分為難地開了口:“那啥,這兩天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