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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法體會書籍中的這句話的。 若不是掐指算了數(shù)遍,我至今無法相信這就是我在古藉中曾見到過的苦陀山。驚駭之余,我閉眼細心查看,發(fā)覺周圍并無神仙氣息,人煙之氣也是鮮少。這著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苦陀山地勢特殊,它不屬任何一族領域。相反卻是用來隔開仙魔兩族的界限。苦陀海以北是為魔,以南是為仙。仙魔兩族自古不和,戰(zhàn)事常有發(fā)生,所以這苦陀山便也從來不是個平靜之地。它既已旱了七個月,想來兩族都是知道的。因不是自己領域,皆不派人前來布雨倒也是意料之中。但為什么這里仙魔兩族的人都沒有了么? 但眼下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該是徹底了解一番具體情況。當即便下了云,就著枯地一路行向了離山約摸數(shù)十里地的靜安城。 靜安城著實冷清,輪椅將將停在城門下的主街道,這個時辰也不算太晚,我放眼望去卻是半個人影也沒見著。迎面而來的風都夾雜著干枯的泥土味,半點沒有春意。但想來這座城市從前一定很是繁華,依稀還是可以從宮殿規(guī)模上窺見一二的。 青色的天氣說不上昏暗,月頭也不過剛剛露出個輪廓來??梢院苁乔宄乜匆娒鼽S墻面以中間的朱漆城門向兩邊無限綿延,城門上方吊著一塊金匾,上書“靜安城”。因城墻造勢甚高,以我的角度順著城墻里面看,只能瞧見些許連綿朱色玻璃瓦以及那飛檐的屋角,如展翅欲飛的凰鳥,氣勢倒是挺唬人的。只是此前場景冷清,倒也有些對比的凄涼。 我摸了摸阿福的下巴,無奈嘆了口氣:“走吧,去瞧瞧里面什么模樣?!?/br> 它甩了甩尾巴,沒什么興致。 “噔噔噔”的輪子滾在青石板上,在夜初的城里分外清晰。整條街道空空蕩蕩,不遠處一幢連一幢的宅子破落,門前一片灰敗。街邊兩側的攤子雜亂不堪,傾翻的筐籮就掉在了馬路中央,與稀碎的瓦器一道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停下輪椅,閉眼,凝神捏了個訣查看四周確認,半響,睜眼,微微一笑,唔,這還不算是座空城。 因此城實在過大,我察覺到的人息又在城北,便就地使了個遁身術,不過片刻就到了一座宅子前。 宅子不大,看上去倒是干凈,至少門前兩頭石獅子還是安然無恙地豎在那里,威風凜凜地看家護宅。匾額上頭幾個字也是頗有佛意,清凈居。 我捏了個訣便上了石階,近那大門前敲了幾回,半響方才有個小童出來替我開了門,略是驚訝地看我:“你是……” 我想他大概沒想到這城中還有人罷,遂十分友好一笑:“途經貴城,眼看天色已晚,不知可否留宿一晚?” 小童子幾番皺眉,幾番糾結,看了幾眼我的腿后,終歸嘆息一聲:“好罷,你且在這里稍等,容我去稟明一聲主子。” 片刻,小童子出來將我迎了進去,阿?!斑鲉柽鲉琛苯袀€不停,在這安靜過分的回廊中顯得幾分焦躁,我輕拍它的貓頭,瞬間便攤成了一團,萎靡睡覺了。 小童子將我?guī)У搅艘惶幮≡郝溟T前,微微輯禮與我道:“便是這里了,姑娘且自便?!?/br> 我掃了一圈,院落很是干凈,無甚特別之處。倒是墻角一株扶桑花開得糜艷,驀然亮了我的眼。旱情如此之久,竟還能有株花存活。 小童子正眼轉身離去,又像想起什么般對我說道:“想來姑娘知道,此處正鬧旱災。是以水食皆是緊張,請恕不能招待,望姑娘見諒?!?/br> 唔,合情合理,我點頭表示理解。見其走后,我唏噓兩聲,倒不知這是個什么樣的人家,能有這般明禮的仆人。 進屋首要緊的事當然將阿福喂飽,其次才是考慮此時境地。 靜安城作為苦陀山下唯一的一座城,雖屬凡間大元朝境地,但卻不屬仙魔任何一族,即便城中凡人壽數(shù)已盡,那魂魄也歸不到兩族陰間。何其凄慘,何其可憐。我此番管了這樁事,倒也不知道阿爹他們可會怪我。但既已來了,便總要了了。 這宅中既還有這么多人留守,那么我想了解情況便只能問這宅子主人了。存心是要將此事速戰(zhàn)速決,畢竟回頭還要去芙蕖谷,是以我決心當下便去找主人家。 夜半深,可憐三月春意,我出房門,輪椅滾在枯得就剩個土坑洞的池塘邊,竟連鳥聲也沒有。只有風吹枯葉,‘晰晰唰唰’頗是陰冷。 所幸這宅子也不算大,我轉了半個時辰就到了一看就是主院落的門前。在敲門時便已想好對策,凡人講究一個禮數(shù),我半夜前來,除了特來感恩以外也沒有更好的說辭了。 三回敲門后,木門吱呀呀地開了,一個穿著灰衣的少年,垂首皺著眉頭看我這個不速之客,而我也抬臉看他,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不等我想出這個似曾相識出自哪里,他已是驚訝出聲:“是你?” 我愣了愣,顯然我們之間是見過面的。但細數(shù)我那狹窄到不能再狹窄的交友圈,仿佛又沒有此人。但深夜前來,會舊友這個名頭顯然比感恩來的好。是以,我硬著頭皮打哈哈:“嗯吶。” 他皺眉將我瞧了半響:“你是怎么找到這兒來的?是來找主子的嗎?”頓了頓忽然恍然大悟道:“之前下人過來稟報有位患有腿疾的女子前來求宿,莫非是你?” 他一下扔了幾個問題出來,除了最后一個,其他也不知道該怎么答,便虛心點了點頭。 他恍然道:“我說呢,世上哪有那么多患腿疾的女子?!彼鋈辉捵×耍赃厒壬砼c我讓路:“請進吧,我去稟報一下主子?!?/br> 那灰衣少年進了后方的殿屋中,我便轉著輪椅在院中等候。這院落明顯更加雅致寬敞些,院角皆放了盆栽,冒著我不識得的黃的紫的花,煞是好看。我轉了輪椅到院中石桌前停住,見上面擱了個淺降彩茶壺,心中好奇,便伸手拿了起來,想看看里頭有沒有放著茶水。 就在這將看未看之時,后頭穿來一陣腳步聲,緊隨而來的便是一道熟悉的聲音:“伯姑娘?” 第19章 第 19 章 常道人生無常,際遇如何安排,我等學過天算術法之流的仙人也不得探測三分。是以,能在這個小小的院落中碰見小云,委實是一樁十分奇妙的事情。 分別約摸四個月,他鼻依舊是鼻,眼依舊是眼,衣裳也依舊是那錦藍色的衣裳,只手上沒有拿一把折扇,如此便再無兩樣了。 我熱淚盈眶,親切呼道:“小云……” 他疾步而來的身軀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