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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它,卻沒有真正碰觸過它。 原來死亡是這樣的,什么都沒了,真正是什么也沒了。這個人不再能開口說話,不再能與人溫和微笑,他曾在花前月下,輕輕揮動折扇的倜儻模樣,僅存在于見過的人心里了,但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消失,然后永遠被人遺忘,仿佛他從來未曾出現(xiàn)過這個世上。 死亡怎么是這么恐怖的事呢? 我眼內(nèi)一熱,淚水順著臉頰淌下,止也止不住。 蘇蘇遞了帕子給我,估摸受到了這場景影響,聲音也有些哽咽:“公主,凡人壽數(shù)短,你看開些?!?/br> 我用帕子胡亂抹了抹臉,淚水卻還是涌出來,我索性便不去管他了。 望著那棺柩,想象小云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躺在里面,心頭揪得難受得不得了,捂著心口,哽咽道:“他是個好人,與人為善,對百姓也很好,蘇蘇,你知道么,靜安城大旱,所有人都走了,連他的王兄也走了,只有他還留下,盡自己的能力去救那些災民……” “我知道,我都聽說了……” 我愈發(fā)哭得不能自抑,抽抽搭搭道:“那時飲水緊張,他還偏要將裝滿水的玉瓶給我,讓我喝……” 蘇蘇終于忍不住哭了:“我知道,那時咱們沒錢,他替我們付了房錢,還給我們買了許多吃食,我便知道他是個好人?!?/br> 我捂眼用力哭道:“他,問我愿不愿意給他七年時間,我拒絕了。我以為他只有百年光陰,可是他,怎么能這樣早就去了?他不能的,不應(yīng)該的……” 聲音已然哭得沙啞,蘇蘇半蹲到我跟前,撥開我濕漉漉的手,替我用帕子擦拭眼淚,一面哭著安慰我:“公主,這是命,凡人的命數(shù),早就寫在命宿靈官那本命簿上了,沒人能改……” 我淚眼朦朧望著她:“命?” 蘇蘇哭著點點頭:“是,命。這就是凡人與咱們最大的區(qū)別。他們的死,是注定的,你不要太難過了?!?/br> 我看著她,又看著棺柩,死死咬緊了內(nèi)唇,半響,才啞著聲音說:“走吧?!?/br> 蘇蘇哭得小臉濕噠噠的,聽我這么說,愣了愣:“現(xiàn)在?” 我無力地點點頭,抹了把眼淚,說道:“我們不該來的?!?/br> 蘇蘇了然,快速抹干了眼淚站了起來走到我身后,將我推出了墓室。 走到石門外,我揮手讓蘇蘇停一下,最后回頭看了眼那棺柩。半響后一揮手,緊閉石門,布下了一層結(jié)界,再也沒有人能踏進這里,打擾他。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祭拜小云本不在我的大綱設(shè)想內(nèi),是臨時想的。 小云的死在他出場前我就想好了,本來是讓他守在北汅海邊等小伯,等了一輩子,直至最后成為一座雕像。 可是仿佛太慘了,就放棄了。 本來還想再加一個小云的番外,嘖,也太慘了,也放棄了。 臨時加的這一章,是成全了小云的一個心愿吧。 他最想見的人,來到了他的墓室,與他說了聲“好久不見” 唔,圓滿了。 第70章 第 70 章 因發(fā)生了小云這樁事,以致我回海月余也不曾開心過。 阿娘很是擔憂,蘇蘇告知了她原委后才放下心來,寬慰我道:“凡人自有其命數(shù),百年之后又會輪回,他總還會活著的?!?/br> 話是這么說,但輪回之后的小云終歸不是以前那個了。只是勞煩阿娘為我擔憂,我勉強壓住心中抑郁,以示自己已經(jīng)釋懷。 不可否認的是,那日見到小云的棺柩時,我想到了月琉。第一次那樣深刻的慶幸月琉是魔帝,縱然他已活得很久很久了,但他修為甚深,他定然能比我活得久,我不必親眼見證他的羽化。 見到小云仙逝已是樁極痛苦的事,若是月琉,怕真真是承受不住。 回海這些天,有數(shù)次我都想與阿娘說說話,為之后與月琉的事情給她先做個心理鋪墊,好不那樣驚嚇。只是阿娘很忙,唔,應(yīng)該是整片北汅海都很忙,所有人都在忙著阿哥與樂卿仙君的親事,我也只好暫且將這事壓下,想等阿哥的親事完成以后再說。 蘇蘇回海之后果真像是變了個人,再不為阿哥的事情感到難過哭鼻子了,反而閑下來時還會去一道幫幫忙,這變心的速度委實讓人瞠目結(jié)舌。 依她自己的話來說:“成不了姻緣,好歹還是主仆,他大婚,我總要盡一份力的。” 我伸出了大拇指,表達了我的欽佩。 蘇蘇亮著眼眸將我看著:“公主,我的表現(xiàn)是不是很好?很識大體?” 我防備地將她望著。 果然。 “那就準我?guī)滋旒俸貌缓???/br> “……” 因我行動不便,便成了整片北汅海最閑的人,正百無聊賴捉琢磨著與月琉的這樁事時,出了一樁震驚四海八荒的大事。 仙帝忽然下令,將以齊廬山、雁積山與白云山三座仙山圍成一圈的地界全部劃到了天族境內(nèi),并且無要一分回報。 我初初聽阿爹他們說起時,驚得手中的茶盞子也沒端穩(wěn),傾翻了好大一片,蘇蘇著急忙慌拿了帕子給我擦拭。 我顧不得這個,揮手讓她退下后,直直望向阿爹:“我沒聽錯吧?仙帝竟將這足有千里之闊的地界向天族雙手奉上?” 阿爹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可不是,今晨在九重天上,多少人還以為自己年紀大了,耳朵出了毛?。 ?/br> 我怔怔不能反應(yīng):“可是天帝不是剛剛繼任,根基不穩(wěn),仙帝何以需要向他投誠示好?” 阿爹沉著聲音道:“誰知道,我看他當真是糊涂了,腦子也不清楚了……” 阿娘在旁邊連忙打斷:“說什么呢,背后議論帝君,也不怕被人聽見作文章?!?/br> 阿爹冷笑一聲:“帝君?從今日起,他可再不算是我們的帝君了?!?/br> 我沉默,是的,北汅海在這三座仙山之內(nèi),從此之后,此海算作天族所有。人,自然也改天族人。 我垂首微微皺眉,此事突發(fā),不知怎的,我總覺得與月琉有關(guān)系。 天族與魔族的關(guān)系尚好,若是魔帝向天族中人提出聯(lián)姻,自然無人能道出什么不是。 難道,這就是月琉所說的“從別處下手”? 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阿嫃?” 我回神抬眼,阿娘好奇看著我:“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也不出聲?” 我驀然覺得有些心虛,心頭像是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撕咬般難受,可是,卻什么也不能說。 不能說,什么也不能說。 我搖了搖頭,微笑道:“我在想,出了這么大的事,阿哥與樂卿仙君的婚事可還能繼續(xù)?” 阿爹吹了吹胡子怒道:“自然是繼續(xù)的,我們是被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