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您是從書院過來的, 坐下喝口茶, 歇息歇息,灑家眼力有限,這盒子里的物件, 還得請順親王瞧瞧?!?/br> 說話間,冷汗涔涔下流。 甭管今日之事如何處理, 他吃不了好果子,只怪他當日疏忽,沒有驗明盒子里的物件, 只當尋常的金銀首飾,眼下可好,高祖皇帝御賜的手鐲都出來了,怎么辦? 即便太后親臨, 估計也不好辦。 夏姜芙左右打量著屋子擺設,笑吟吟擺手,“去吧去吧,我不著急,趕在天黑前回府就成?!?/br> 秦總管訕訕笑了笑,招宮人奉茶,自己火急火燎退了出去。 順親王府肯定是要去的,還得他本人去,至于太后娘娘那邊還得找人報個信,畢竟,夏姜芙來勢洶洶,是奔著太后娘娘的賭局來的,太后娘娘輸了,總該知會聲。 霞光通紅,照得秦總管面色紅潤,此時正是傍晚交接的時候,太監(jiān)們看秦總管一陣風跑過,忙恭順的俯首作揖,以往溫潤隨和的總管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風風火火跑得沒了人影。 俱是在內(nèi)務府當值許多年的宮人,上回總管大人這風風火火的情形還是皇上大婚,大赦天下,賞內(nèi)務府上下百金的時候,時隔多年,秦總管再次面露紅光,腳下生風,難道,皇后有喜了?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掩飾不住興奮,要知道,當下人的,主子高興他們就高興,主子遇著喜事,他們?nèi)兆泳秃眠^多了,尤其近日犯錯的小太監(jiān),更是能憑著喜事讓上頭不追究自己的錯,如蒙大赦啊,有太監(jiān)腦子轉(zhuǎn)得快,問了幾句便追著秦總管的身影跑了。 為什么跑?先巴結(jié)好總管大人,混個臉熟?。?/br> 秦總管托著褲擺,健步如飛,到門口時,已氣喘吁吁汗流浹背,正停下喘口氣,后背忽然陰風陣陣,一股力隨之而來,硬生生將他推出了門外,絆在門檻上,面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他心事重重,惶惶不安,摔倒在地,硬是好一會沒回過神來,也忘記要先爬起來,便這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總管大人,您沒事吧?”太監(jiān)膽戰(zhàn)心驚扶起他,上氣不接下氣道,“總管大人,奴才是負責南園巡邏的小路子......” 太監(jiān)喘著粗氣,呼吸厚重,秦總管反應過來,推開他的手,自己爬起來站好,誰知腰上咔嚓聲,閃著了,他哎喲的低呼,扶著腰,面露獰色,“方才是你撞過來的?” 太監(jiān)低下頭,無辜的眨了眨眼,“您跑得太快了,奴才拼盡全力,結(jié)果,沒剎住腳。” 他咋會料到總管大人跑到門口忽然停下了,沒控制速度,轟的聲撞上了,不怪他啊,他只想混個臉熟而已。 秦總管彎著腰,連連呼疼,齜牙咧嘴的瞪著太監(jiān),要是還有力氣,定要踹得他三天下不來床,此刻卻只能有氣無力道,“毛手毛腳干什么,沒學過規(guī)矩?” 疼痛和勞累使得他聲音嘶啞,聽上去沒有丁點震懾力,太監(jiān)心知犯了錯,又看他臉上滾落著豆大的汗,熱絡的攙扶他道,“總管大人,有什么事您吩咐奴才做就是了,別累著了......” 沒控制好力道,又聽總管大人哎喲聲,“放開,你就不能輕點?” “滾?!鼻乜偣芾^續(xù)從牙縫里擠出的一個字,招來門口侍衛(wèi),吩咐備馬車,他已叫人進宮稟告太后了,順親王府,他得親自去一趟,順親王老jian巨猾,得知事情真相肯定不會趟這趟渾水,依著他的地位,哪兒說得上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太監(jiān)悻悻然縮回手,見他站得吃力,又道,“總管大人,真的不用攙扶嗎?奴才看您,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br> “你摔個試試!”秦總管狠狠倪他眼,“回來再跟你算賬。” 馬車來得快,他強忍著痛爬上去,看太監(jiān)還站在原地,心思動了動,“上來?!?/br> 太監(jiān)心頭大喜,福了福身,尖細著聲道,“好勒。” 歡呼雀躍得秦總管想打人。 內(nèi)務府的茶夏姜芙是不碰的,她細細摩挲著盒子里的玉飾,有珊瑚玉的鐲子簪花,還有和田玉的擺設,這些是高祖皇帝賞她的,目的讓她別再糾纏先皇,為了這個,高祖皇帝可謂煞費苦心。 安寧國的人哪兒知道,論敗家,屬高祖皇帝之最了。 古玩字畫,不送自己兒媳婦,送給個不相干的女人,高祖皇帝想什么,還真是不好猜。 虧得她深明大義沒提出要半個國庫,否則,安寧國的百姓哪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 顧越澤好奇夏姜芙盒子里的首飾,紅紅綠綠,從未看夏姜芙佩戴過,這點和夏姜芙的性子不太一樣,夏姜芙愛美,有了好看的首飾必要戴著的,過些日子新鮮感沒了才會命人收進庫房,時不時拿出來看看。 “娘,為何秦總管見著變了臉色?”顧越澤拿起只碧綠色手鐲看了看,色澤溫潤通透,上邊鑲嵌著綠寶石,玉易碎,然紅寶石鑲嵌其中,恰到好處,不見一絲裂縫,可見其工匠手巧,就他所知,京城可沒這種老匠人了,換作老字號玉器鋪子,都不敢在玉上不著痕跡鑲嵌寶石。 “此乃御賜之物,秦總管身為內(nèi)務府二把手,不會這點眼力都沒有?!闭f什么眼力有限要請順親王,無非是個借口,這些東西出自國庫,經(jīng)由內(nèi)務府到她手上,秦總管不會看不出來。 “難怪跑得這般快,估計進宮找太后娘娘叫屈去了,娘,咱動作這般大,豈不是將太后娘娘得罪了徹底?”顧越澤一只鐲子一只鐲子的看,像在欣賞,又像在琢磨其他。 太后娘娘畢竟是皇上生母,皇上孝順,若因此怪罪夏姜芙,豈不失了圣心? 接下來,整個長寧侯府就該倒大霉了。 夏姜芙想了想,反問道,“你覺得平日太后待我的態(tài)度可好?再得罪,不過讓她下回見著我眼睛鼓大些,說話更直白些,還能有其他嗎?” 顧越澤想想,貌似還真是這樣,太后注重儀態(tài)禮數(shù),明明恨不得夏姜芙出糗丟臉,但她不會光明正大的說,她是太后,還要為天下女子做表率呢,哪兒會在人前和夏姜芙起正面沖突? 門口的宮人聽著母子的對話,嘴角不住抽搐,太后娘娘高高在上,在他們嘴里,竟成只會嚇唬人的紙老虎了,長寧侯府的人,果真如傳言說的目中無人。 顧越澤跟前的一杯茶見底,外邊傳來了腳步聲,秦總管扶著腰,面色扭曲得略微猙獰,而他身后跟著個暗藍色長袍的太監(jiān),馱著腰粗膀圓的順親王,歪歪扭扭的進了屋,問了秦總管,然后把順親王擱在椅子上,衣衫好不狼狽。 “你們這是做什么去了?”夏姜芙一臉不解,“順親王是怎么了?” 秦總管吸了口冷氣,順著胸口平復自己的呼吸,半晌才給夏姜芙施禮,他身后的太監(jiān)有樣學樣,額頭的汗流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