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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太多了,她連著吃了幾塊,一口飲盡桂花釀,“一桌擲過骰子,他好像和顧越流關系不好,他們不怎么說話?!?/br> 聽她說起顧越流,陸柯蹙了蹙眉,為她又倒了杯,“公主和顧越流關系很好?” “不好?!比裣肫鹱约罕活櫾搅魅釉诖?,來京后問他借錢被拒之門外就有些生氣,“顧越流狡詐狡猾,我不想和他打交道?!?/br> 陸柯眉頭擰得更緊了,塞婉明明派人去過長寧侯府兩次給顧越流送信,沒有交情誰信? 難道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兩人關系鬧掰了? “顧越流被寵壞了,有些沒大沒小,公主不和他打交道是對了?!?/br> 塞婉側身,臉上盡是認同,“你請我吃飯要我怎么感謝你?”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公主遠道而來,陸某不過盡盡地主之誼,說感謝就太客氣了?!标懣抡Z氣溫煦,白皙的臉上漾著淡淡的笑意,渾身上下充斥著書卷之氣,儒雅大方,塞婉不再扭捏,舉杯道,“他日你來南蠻,我定帶你去第一大酒樓喝上三杯?!?/br> 陸柯扯了扯嘴角,面上的笑愈發(fā)淡了。 他不想去南蠻。 ☆、媽寶064 陸柯幾乎不怎么動筷, 時不時給塞婉添酒,說些京中趣事以及各大世家背后的關系, 天子腳下乃勛貴聚集之地, 關系錯綜復雜,有時街邊不起眼的鋪子背后都有大人物撐腰, 繁華的京城, 沒有人從中幫忙,塞婉再待兩年都會像無頭蒼蠅摸不著門路。 陸柯口齒清晰, 聲音低沉,說起各府關系, 臉上不自主流露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朝廷重文輕武因此文勝武衰, 整個安寧國, 承恩侯府和長寧侯府并駕齊驅,是最受敬重的武將世家,長寧侯府戍守南邊, 承恩侯府戍守東境,為安寧國豎起了銅墻鐵壁。 他是承恩侯府的二少爺, 身份尊貴,豈是尋常人家姑娘配得上的?眼神落在塞婉黢黑的臉上,閃過絲嫌棄。 要不是形勢所迫, 他才不會紆尊降貴討好異國公主,想著不免態(tài)度就冷淡下來,慢慢止了聲。 塞婉沒注意陸柯的不對勁,暗暗梳理著各府關系, 琢磨著如何拜訪長寧侯夫人,近日聽說了侯府許多事,侯夫人溫柔嫻淑善解人意,研制了許多美容養(yǎng)顏的方子,小姐們無不渴望嫁進長寧侯府,連五六歲的小姑娘都想給夏姜芙當兒媳婦。 她容顏丑陋,只怕難以入夏姜芙的眼。 “我初來乍到,不太了解安寧的婚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塞婉含著湯匙,輕輕詢問,“父母不答應又該如何?” 陸柯以為塞婉暗指他,嘴角掛起苦笑,“公主遠道而來,和親有利于兩國關系,有皇上圣諭,誰敢不應這門親事?” 至于父母,巴不得促成這門親事呢。 “我看上誰了和皇上說就行嗎?” 那日她進宮面圣,安寧國皇帝態(tài)度威嚴,言語不冷不熱,雖未主動說起和親之事,心里該是不樂意的,她挑個侯府俊俏無雙少爺,安寧國的皇帝恐怕不會答應。 陸柯繼續(xù)為她倒酒,如實道,“和親之事由禮部跟進,公主要是心悅誰,派人告知禮部尚書,禮部尚書會上書皇上,再由皇上定奪?!?/br> 塞婉之前出爾反爾犯了皇家大忌,親事不會如預料的順暢,可只要對方不是世家里的長子嫡孫,文武百官同仇敵愾,皇上也不會刁難,他委婉和塞婉說道,“權貴世家長子嫡孫的親事乃闔府大事,關系著闔府興盛,所以極為嚴苛,出身,容貌,才華,品行,必須面面俱到,你來自南蠻,不通曉京城人情世故,他們......” 塞婉聽出他的話外之音,“我懂的,以我的容貌,配不上少爺們?!?/br> 約莫被打擊的次數多了,塞婉說這話的時候極為平靜,“人要有自知之明,回京路上諸位少爺有意無意避著我,估計就是怕和我有所牽扯?!?/br> 所以顧越流才不搭理她,行徑冷淡卻在情理之中。 陸柯聽著這話,心里愈發(fā)不是滋味,所有人都棄如破履的公主,他陸柯得上趕著巴結討好,他緊緊握著酒壺,臉色有些蒼白,說,“公主不可妄自菲薄,世間不是所有男子都以貌取人的。” 塞婉心頭并不覺得安慰,卻也感激道,“多謝安慰?!?/br> 異國他鄉(xiāng),能遇著真心招待她的人,塞婉心里敞亮了些,和巴索說起陸柯時贊不絕口,從酒樓出來,陸柯贈了她塊玉佩,體諒她在京城不容易,以后遇著事兒可以去承恩侯府找她,算是認下她這個朋友。 “要是安寧人都如陸二少溫潤儒雅多好?!?/br> 回到驛站,塞婉腳步有些虛浮,桂花釀不醉人,奈何她喝得多,巴索擔心她身體不舒服,讓文琴扶著塞婉上樓,自己去廚房吩咐人煮醒酒湯,塞婉性子純良不懂人心險惡,稍微有人待她好她就感激涕零,要他說,陸柯這等品貌非凡風流倜儻的少爺,絕對眼高于頂,極為自負,平白無故請公主吃飯,準沒啥好事。 從廚房出來,他沒急著上樓而是派人出去打聽陸柯的品行,別是什么心懷不軌之人,故意接近公主另有目的。 雖然公主落魄到借錢度日,巴索想破腦子也想不出陸柯貪圖什么,但總歸不能讓公主和心思叵測的人在一起。 打聽回來的消息有些讓巴索瞠目結舌,陸柯品行端莊,為人善良,天天在城外施粥救濟百姓,甚得百姓們擁戴,巴索聽著聽著眼睛亮得滲人,小兵見狀,目光心虛的閃了閃,識趣的沉默下來。 巴索大喜,打賞了五十文,風風火火上了樓,陸柯真真是天降下來的駙馬爺,品行無可挑剔,容貌萬里挑一,和塞婉公主再登對不過。 他叩了叩門,聲音婉轉高昂,“公主,奴才有話和您說?!?/br> 塞婉靠在美人榻上,臉色酡紅,任由文琴在臉上涂涂抹抹,顧越流可憐她長得黑,進城時把沒有用完的瓶瓶罐罐全送了給她,她養(yǎng)成個習慣,只要在屋里待著就愛敷臉,心里存著僥幸,或許有天,她也能像顧越武那般白皙通透,受人喜歡。 聞言,她擺了擺手,舌頭有些打結,“進來吧。” 巴索臉上堆滿了笑,兩排牙齒白燦燦的,“公主,奴才讓人打聽過陸柯此人,是承恩侯的次子,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乃和親不二的人選?!?/br> 他眼下只盼著塞婉早日完婚,然后打道回府,南蠻境內不太平,國庫空虛,民怨沸騰,朝中有幾位大臣蠢蠢欲動,意欲謀反,這也是皇上為什么不派人送銀子來的緣故,塞婉公主輸掉巨額嫁妝,傳回朝堂,朝中大臣只會認為塞婉公主奢靡無度,民間更會怨聲載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要是百姓們被大臣利用,皇上的江山就坐不穩(wěn)了。 和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