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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婚。 有圣旨為聘,寧婉靜拒絕不得,兩府的親事就這門定下了。 有夏姜芙成功的經驗在前,巴索打定主意不能碌碌無為下去,要走出驛站大門,多看,多聊,多偶遇,駙馬爺不會從天而降,要靠自己努力,他握拳道,“公主,為了早日完婚回南蠻,明早咱就上街?!?/br> 山不過來我就過去,不信遇不到駙馬爺。 塞婉意興闌珊,但不想拂了巴索好意,沉默半晌,小聲道,“隨你吧?!?/br> 翌日,天不亮塞婉就被丫鬟從被窩里拉起來,她睡眼惺忪瞅了眼漆黑的窗戶,聲音帶著初醒時的沙啞,“天還沒亮呢。” “巴索公公說要趕在早朝前出門,文武百官下朝出宮就能看清楚各位少爺的長相?!比菝彩欠窨±适浅蔀轳€馬爺的必備條件,容貌過后是品行,輪番考量,人才濟濟的京城總會找到品貌兼優(yōu)的青年才俊。 塞婉昏昏欲睡,由著文琴她們?yōu)樽约捍┮率嵯?,坐上馬車,她腦子還暈乎乎的,“巴索,會不會太早了?” “不早,馬車駛快些,能在大人們進宮參加朝會時前淘汰些人?!蔽奈浒俟?,百里挑一選駙馬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的,他又道,“安寧國有嚴格的品階劃分,五品及其以上官員才能上早朝,我們要是能從上朝的官員中挑出未定親的少爺,他必然是人中之龍,駙馬爺的不二人選?!?/br> 至于定親了的,自然就不考慮。 塞婉闔著眼,懨懨應了聲。 馬車駛到宮門外,巴索扶著塞婉下車,從腰間取下牌子遞給守門的禁衛(wèi)軍,托夏姜芙的福,她拒絕塞婉后,太后贈了塊圓形的牌子,憑借牌子可自由進出兩座宮殿直接往太后寢宮送信,他們主要是想看看早朝的大人,進入宮門候在宮墻邊就成。 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白,陰沉沉的天罩著霧氣,十幾步遠連個人影都瞧不清,朝會的大人們驗明身份,三五成群的沿著朱紅色宮墻往里走,地上鋪滿了雪,腳踩得咯滋咯滋響,走著走著大人們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有一道深邃鋒利的目光鎖獵物似的鎖著自己,大人們縮縮脖子,歪頭瞧去。 不瞧不打緊,一瞧嚇得丟了魂魄,宮墻邊站著兩個無頭尸,二人穿著白色披風,披風帽下,黑黢黢的不見臉,眾人大驚失色,驚叫的朝里邊跑。 一腳踏入宮門的大人們抬頭,不敢往里走,驚慌失措搖著禁衛(wèi)軍手臂,沙啞的喊,“鬼,鬼?!?/br> 禁衛(wèi)軍偏頭,視線落在靠墻而立的兩人身上,艱難的抿了抿干裂的唇,“好像是塞婉公主和她身邊的公公?!?/br> 雪簌簌落著,甬道上寂靜得針落可聞。 ☆、068 晨光灰白, 濃霧罩著的甬道上,大人們攏眉低頭, 腳下沒有發(fā)出丁點聲響, 便是靴子踩雪的動靜都沒了,幾片雪飄在鼻梁上, 凍得塞婉鼻尖通紅, 忍不住抬手將其拂去,指尖陰冷, 她身子不自主瑟縮了下,“巴索, 你看得清他們的容貌嗎?” 霧氣籠罩, 面前經過的大人們戴著帽子, 五官模糊,除了胖瘦,其他壓根識別不出來。 巴索鼓著眼, 睫毛凝結著霜霧,晶瑩的擋在他眼前, 他不為所動,雙眸瞪得大大的,“總會看清的?!?/br> 文武百官, 若要以身量論,武將高大威猛,體格健碩,而文官則身形瘦弱, 文質彬彬,那些身材肥厚的官員,十之八.九是好酒rou的,剩余一二則上了年紀發(fā)福所致,這部分人都不可取,塞婉嬌小玲瓏,如何能嫁給個胖子。 剩下的就是瘦子,待天光亮些,大臣們從宮里出來,容貌就看清楚了。 雪勢愈發(fā)密集,巴索的發(fā)梢,肩頭,堆積了小撮雪,然而他絲毫無所察覺,目光锃亮的望著宮門盡頭,朝會結束,文武百官都會從這道門出來,他要仔仔細細觀察他們的言行舉止。 半個時辰過去了,宮門口的禁衛(wèi)軍輪值,門口安安靜靜的,不見任何大臣從里出來,巴索如老僧坐定,姿勢一動不動。 塞婉打了個冷戰(zhàn),搓著手,沿著宮墻來來回回散步以取暖,稀薄的暖光穿透云霧,淺淺的落下層暖黃,塞婉經過巴索身邊時,沉思道,“朝廷好像發(fā)生了大事,這會兒都沒大臣出來,咱不若回驛站吧?!?/br> 天不亮就從被窩里起來,早膳還沒吃呢。 巴索翹首以盼的望著宮門,堅決搖頭,“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公主,咱堅持會兒,早日覓得駙馬爺早日回南蠻,出門幾個月,皇上和娘娘肯定想念您了。” 塞婉目光幽幽轉向高大的宮墻,哦了聲,繼續(xù)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終于,漫長的上午臨近尾聲,宮墻盡頭終于響起大臣們的說話聲,塞婉撣撣衣衫上的雪花,跳著走向巴索,積雪堆積覆蓋了地上的腳印,而新鮮的腳印全是塞婉留下的,橫排豎列,整整齊齊,好像軍營里的隊列。 宮門口,走在最前的大臣們本就因為近日之事惶惶不安,瞧見橫豎整齊的腳印,臉瞬間沉了下來,再看宮墻邊立著的兩道身影,叫苦不迭,大清早差點被嚇死了不說,兩個時辰過去了,他們怎么還杵在那,等誰呢? 文武百官沒有不忌憚塞婉的,沒成親的怕塞婉眼瞎看上自己,成了親的怕塞婉挑中府里兄弟,而上了年紀的怕塞婉禍害自己子嗣,但凡有點人性的都會對塞婉避而遠之,沒感覺到今年冬天京城格外清凈嗎,連向來愛熱鬧的太后都特意叮囑內務府和禮部取消了一年一次的賞雪宴,內里什么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都是有親戚好友的人,眾人再體諒太后的苦心不過,所以上行下效,他們也取消了各式各樣的宴會,盡量低調。 不成想,塞婉跑到宮里來了。 “你說塞婉公主來這的目的是什么?”朝會時辰早,那會天麻麻亮呢塞婉就在了,一站就是一上午,其心思不可不謂昭然若揭。 “想趁著年前將自己的親事定下吧?!比袷?,翻過年可就十七歲了,以塞婉的年齡,十七更不好說親了。 大人們嘀嘀咕咕,不約而同扯了扯領子蓋住自己臉頰,要是有可能,恨不得套上個麻袋擋住自己面容,千萬別被塞婉給惦記上了才是。 大人們原地整理衣衫,磨磨蹭蹭許久不肯抬步,巴索看不下去了,又不是黃花大閨女,扭扭捏捏個什么勁兒,他尖著嗓門大喊道,“大人們快過來啊,午時了,諸位想在宮里用膳不成?” 他還趕著帶塞婉去翰林院了,京城的青年才俊,除了上下朝的官員,再者就是科舉后留翰林院的進士了,在這邊浪費一上午,待吃了午飯,塞婉公主休息片刻,翰林院該下衙門了,好好的一天就這么給荒廢了,出師不利啊。 巴索揉了揉眼,目光緊緊凝視著面前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