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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視道: “還說自己讀書人呢?就你說得,我就說不得了。” 葉長青已平復了內心的情緒,按了按王氏的手心,阻止她繼續(xù)再說下去,本來見她前面都發(fā)揮的挺好的,只是看這后面仿佛又要跑偏了。 果然他想的沒錯,那學子受不得王氏的鄙夷,被激得再次站了出來道:“學生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是葉夫人同樣沒有證據(jù)證明他的清白,這終究是一場懸案,還請各位先生定奪。” “誰說我沒有證據(jù)了,你算哪門子的讀書人,你冤枉了我們,還不許我們自辯了,簡直….斯文敗類?!?/br> 王氏被那書生氣傻了,徑直抽出了手,從衣袖的口袋了,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一疊發(fā)黃的藥方朝那學子甩出去。 葉長青眼疾手快,瞬間從中間截過了藥方,一一看過后,再次紅了眼睛,直到看到最后一張藥方,什么藥材都沒有,只有一方“人參”,那時候他就已經(jīng)不行了吧,大夫只是開了人參讓他吊著命。 葉長青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走到書院里最擅長醫(yī)理的蔣先生面前,雙手呈上厚厚的一疊藥方。 蔣先生接過后,一目十行的掃過后,就對著左右的先生道:“確實如葉夫人所說?!?/br> 眾先生得到答復后,很快十幾雙眼睛就盯著那個罪魁禍首的學生,目光不善的道: “你還有何話可說?” 那位學子在王氏拿出那堆藥方時就已經(jīng)嚇得雙腿打顫了,原來這個葉夫人是有備而來,他本想先行搶過那方子的,但是還是被葉長青捷足先登了。 看著高坐上首的先生們,一個個嚴厲的樣子,再看看周圍學子一個個鄙夷的樣子,他終是忍住了心中的羞恥和憤恨,不甘不愿的對著先生門一拜道:“是學生無知了?!?/br> 說完又對著葉長青作揖一拜道:“是某之過,還請葉兄見諒。” 葉長青卻很有眼力見的避開了他那一拜,摸摸右手曾經(jīng)受過的傷,本來上一次他將他打了一頓黑棍,他只當大家扯平了,互不相欠。 可是他今日卻因為嫉妒還是來了這一出,以他一個舉人出身的學子,他不相信他的那句控訴對一個文人來說,是多么重要,他這是要兵不血刃的就將他這個競爭對手解決掉了。 他為了得到一個百分之五十入學的機會,就要毀了一個好不容易從頭再來,千辛萬苦才能重生的人的人生,其心之毒,恕他不能原諒。 那學子見葉長青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避開了他的一拜,不甘和嫉恨在心中翻涌,冷冷道:“葉兄竟然如此氣量,不肯原諒某無心之失么?” 葉長青卻是淡淡一笑,就走到他的身前,伸出纖瘦白皙的手掌在他胸口拍了拍道:“是不是無心,還請你摸著你的良心說?!?/br> 那學子被葉長青摸的一陣毛骨悚然,嚇退半步后,勉強鎮(zhèn)靜下來就對著先生們再拜道:“子曰,以德報怨,既然葉兄做不到圣人所言,學生也無話可說,只求先生放我早日下山?!?/br> 眾先生還沒開口,蕭先生就已經(jīng)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似的,遠遠的撇了一眼就擺了擺手道:“滾吧,快滾,快滾!” 看著那學子灰溜溜的走出了講堂,王氏這才收住了眼淚,正準備對先生們感恩戴德的感激一番,就見上頭的曾先生開口道: “葉學生你可認同圣人所言?” 葉長青站在那里,握緊了手心,他這話問的還是剛才那位學子所問的,老子所說的話“以德報怨?”,他是做不到了,剛才就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很明顯了,只是現(xiàn)在這個曾先生卻是問的更直接了,你到底認不認同圣人所言? 他不原諒那個學子是私事,但是他不認同圣人所言就是大事了,他轉念想到之前打聽到的,瀟湘書院的后山云霧山上是前朝開國時所建的孔廟,書院篤信儒家學說,視孔子為圣人,一言一行都是圣言,每年逢節(jié)日祭祀,都會帶領學生參拜孔廟,孔廟在書院的地位可見一斑。 所以剛才那位曾先生只是在嚇唬嚇唬他了,其實是在考察他的應變能力和品行。 葉長青松了松握緊的拳頭,緩緩對先生們拜道:“學生并不是不認同圣人所言,然孔圣人也有一句話是以德報怨,但“何以報德”?那位學子問我的那一刻,我也在心里問我自己,直到我走到他的身邊,拍動著他的跳動的心臟,我才有了答案?!?/br> “何以報德?” 從孔圣人的答案“以德報德”,我明白了做人還是要用自己的“良心”來報德。 他剛說完就對著上首的先生們作了一揖,還來不及收回手,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擺又被什么輕輕攪動著,他好笑的回回頭,就想安慰下心緒不寧的王氏。 卻發(fā)現(xiàn)一個身著素白道袍,身材挺拔高挑,留著美冉須的先生走了進來,氣質清雋,細碎的雪花落在他保養(yǎng)得體的肌膚上、衣衫上,纖塵不染,遠遠看上去像是籠罩了一層仙氣。 他彈彈衣袖上剛落下的雪花,伸出清瘦白滑的雙手,沒有理會大堂里每一個好奇、打量的眼神,而是走到葉長青的身邊,蹲下來抱起在他腳下的小奶狗。 這小狗太不聽話了,一直動個不停,他沒有辦法只得將他緊了緊再往懷來挪了挪,轉身就走。 他想走,可是小狗卻不想走,不停的往他肩上竄動,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葉長青。 這是瀟湘書院,葉長青也不能造次,只能給他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只是他這一笑卻被剛剛回頭的秦洞主逮了個正著。 這個“米米”難得有第三個喜歡的人,他不禁又將葉長青多看了幾眼,此人天庭飽滿,眼神清明,最主要的是干凈、純粹,倒不是他常見的那些爭名奪利、勢力權欲的世家子弟,或許這是個機會。 “米米”是小奶狗的名字。 他站在那里沒動,在場的考子都好奇起來,上首的先生更是一個個心思震撼,這個秦洞主已經(jīng)五年沒有出過他的“稻花苑”了,怎么那個葉夫人一來,他就出現(xiàn)了不會這么巧吧? 尤其是曾先生手上還拿著他的名帖,一時半會兒更是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了。 而秦洞主完全無視了那些先生或戲謔、或疑惑、或認真的眼神,他只是看著大堂中央的葉長青,聲音清冷問道: “你剛才講良心,不知良心是何物?” 葉長青見此人可以視若無人的闖進來,想必他的身份不簡單,也不能大意,他這句話問的相當高明,問的是良心卻是在考心學,觀此人言行舉止,想必在心學的造詣頗深。 他思索了一番才道:“汝欲向吾晰言,恐終難曉,深山雪冷,汝試解吾衣,可乎?” 這話的意思是,你這樣直接問我,恐怕很難說清楚,外面已經(jīng)下雪了,寒風陣陣,你需得出門,想找我借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