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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句才離開。她看葉櫻的眼神莫名有些怪異,她家主事兒的公公高玄莫不是老糊涂了,究竟是看上葉櫻哪點好,竟然指望著葉櫻這丫頭進她家的門!封氏覺得,這樣的兒媳婦不能要,她鎮(zhèn)不住。 葉櫻也懶得理封氏,昨兒個除夕,黃溪縣趙家那因中風而半身不遂的老爺子,偷偷叫寶貝孫兒喂了一個桂圓,誰知竟被噎住了,不消幾息就咽了氣,恁是沒撐到新年。 對此葉櫻只想說,吃貨須謹慎,且行且珍惜。 因著過年有的哭喪夫也放假回了家團年,黃天師一時急著要人手,今兒一早就打發(fā)人來找她。原本做哭喪這活計就是一時生活拮據(jù)情勢所迫,如今債也還了,過了年葉櫻正打算去舊革新?lián)Q個行當,可到底是黃天師請她去的,就權當是轉(zhuǎn)行前最后一回哭喪,也算是還黃天師這些日子里帶著她的人情。 沒曾想她正打算出門就聽見封氏這么一句,登時有些無語。在這個時代十六歲嫁人是很正常,但她并沒有囫圇吞棗將自己嫁出去的打算,再說了,她又不是砧板上的五花rou,可著人指指點點挑肥揀瘦? 且說趙家也是黃溪縣的富戶,趙老爺喜吃rou食和甜食身形肥胖還患了消渴癥,中風已有三年,眼瞅著就要撐不住了,一家人都等著老爺子壽終正寢,怎么著也是喜喪一件,結(jié)果大過年的出了這檔子事,免不得要大辦一場,沖一沖晦氣。 葉櫻這段時間對哭喪一行頗有些研究,散哭一路更是信口就來,跟著黃天師就進了趙府,倒也不怯。 趙家雖富,到底比不上許天平,排場小了不少,但因著是做珠寶玉器發(fā)家的,陪葬品卻是不少,眼前都擺在供案上,只等著黃天師做法后放入棺材。除了趙老爺生前喜愛的花瓶首飾,還有一對兒極其顯眼的白玉蟬,有對穿眼,約莫是佩帶在胸前的佩蟬。 一般來說,玉蟬都以放在口中為佳,取“含蟬”能精神不死,再生復活之意,可惜趙家老爺子喉嚨里那顆干桂圓,現(xiàn)在也沒取出來,按黃天師的說法是氣門不通,只能改用佩蟬。 葉櫻眼皮一跳,還不待黃天師吩咐,就趕緊跪了下去,把頭埋得低低的。 從外面抬腳走進來的,可不是好久沒見的許滿倉,到了年關吃食更講究,他倒是越發(fā)白胖精神。只見他身后跟著六姨娘,低垂著眉眼,眼睛微紅,遠不像當初許家死了老夫人時那般眉飛色舞。 葉櫻這才想起,六姨娘姓趙名月娥,是趙家的庶出姑娘。 趙月娥之所以能在許家混得風生水起,除了肚皮爭氣生了許滿倉之外,便是因為有著趙老爺做靠山,盡管中風不頂事了,那也是她爹??!可如今這靠山?jīng)]了,日后她在婆家難免受氣,指不定正房柳氏要給她小鞋穿,趙月娥如何能不傷心。 見趙月娥不哭老爹新喪,??拮约浩鄾?,葉櫻也就知道了個大概,只道人心隔肚皮,當真多的是彎彎繞。 許滿倉卻是個心大的主,一群人哭得他頭暈腦脹 ,他倒撇下自家哭得快暈厥的娘親,自顧自的一通廝混玩耍,惹得人仰馬翻,一群丫鬟婆子恨不得多個□□出來。 趙月娥哭得響亮,葉櫻倒是省了不力氣,看著這一出生動滑稽的熱鬧場面,實在是有些不耐煩,只想快些收工走人。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黃天師做完了法事,哭喪的一行人正要下場,卻聽得有個趙家的家生仆人驚叫一聲:“玉蟬不見了!” 這陪葬品不見了便是一通好找,可恁是找遍了靈堂也沒找到蹤影,那家仆正要去報告自家主子,就被趙月娥黑著臉給截住了,真拿嫁出去的姑娘不當主子?現(xiàn)下可是她發(fā)威的好時候。 “玉蟬好端端放著,還能自個兒飛走不成?”趙月娥掃了靈堂所有人一眼,又鄙夷道:“真不知是窮成什么樣了,連這等東西也偷?!?/br> 也只有他們趙家自家人和黃天師帶來的人能靠近供案,她話里的意思,是有人順走了玉蟬,而在供案底下跪著哭喪的葉櫻幾人,離得最近。 黃天師老臉一紅道:“瞧您說的,要真懷疑我的人,不若你讓人搜身便是!”他這話說得好生忐忑,一來是不相信自己的人會手腳不干凈,而來又真擔心萬一真有人見錢眼開,豈不是砸了他的招牌。 說搜便搜,趙月娥帶來的丫鬟婆子總算排上了用場。 “沒搜著……說不定是半路出去藏起來了呢!”為了開解自己的辦事不利,一位丫鬟連忙道。 “那又是誰上午離開過?”趙月娥皺著眉頭打量著葉櫻:“我記得你出去過?!?/br> “……” 得了,趙月娥必然還記著葉櫻先前幫柳氏唱那一段散哭,方才沒找她麻煩,原來在這等著她呢,葉櫻心中翻了個白眼,沉聲道:“我沒有偷?!?/br>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感覺感情發(fā)展十分順利,沒辦法,就是寫不出來虐,這樣也挺好╭(╯^╰)╮ 第15章 這一波她不虧 趙月娥一想到趙老爺子去世了, 她卻什么都撈不著,就氣不打一處來。要是在許府還能打罵下人撒撒氣, 眼下只好拿這丫頭出氣。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趙月娥冷笑一聲道:“誰不知道你沒爹沒娘的, 聽說只要給你錢什么活都干……” 握緊了拳頭, 葉櫻簡直要被她氣笑了, 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聽說”二字, 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淹死人了。趙月娥想逞能立威,只可惜找錯了對手,她又不是那些閨閣里的嬌小姐俏姑娘,豈是那般好拿捏的。 想用她做墊腳石, 也不怕自己摔跟頭。 “呵呵,六姨娘說話真真誅心,換做旁人只怕跳河的心都有。”葉櫻并沒有如趙月娥預料的那般羞愧欲死,臉皮兒都不帶紅的,反而閃耀著容光, 精神奕奕。 趙月娥只當她是死鴨子嘴硬, 只等著看她的好戲。 葉櫻慢條斯理道:“我干的就是哭喪的活,聽六姨娘的意思,這活不齒……可我前日哭的是你在許家的婆婆, 今日哭的是你趙家的親爹,你輕賤我便是輕賤你婆婆和親爹, 就是輕賤你自個兒,六姨娘方才哭得那么傷情, 旁人只道六姨娘嫁了人還如此念娘家情,竟原來都是假的不成?這屋里這么多人,你偏生要懷疑我,就因為我沒爹沒娘好欺負?可你不是也才死了爹也才沒了婆婆?” 趙月娥臉色刷白,因著坊間流傳葉櫻勾引她兒子,著實讓她丟了臉面,帶著私心想懲治這丫頭,借機打壓柳氏的氣焰,這才懷疑是葉櫻偷了玉蟬,心一橫便放了狠話:“好牙尖嘴利的丫頭,誰跟你說這個了,就問你把玉蟬偷哪里去了!若你不如實招來,就拿你去官府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