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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開始討厭自己了? 程曉艾開始胡思亂想,越想腦子越亂。 她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先出去透透氣,說不定是廚房太憋悶了。 程曉艾松開風箱,雙手拄著膝蓋站起身。 剛走了兩步,突然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哎呦,這是怎么了。孩兒他爸,志華你們快來,曉艾暈過去了!”徐蘭剛轉身去拿碗,一回身人就這樣了。 徐蘭一嗓子趙保國他們?nèi)珌砹?,七手八腳地將程曉艾抬回屋里。 徐蘭拽了被子給程曉艾蓋上,“這是怎么了,起早還好好的,怎么說發(fā)燒就發(fā)燒了,這孩子也太嚇人了?!?/br> “要我看,就是嬌慣唄,人家是城里來的姑娘,跟我們這些農(nóng)村人可比不了,我們皮糙rou厚的,想生個病都難?!蔽菏绶业弥虝园瑫炦^去了,忍不住來嘲諷一通。 她就是看不慣這城里姑娘嬌生慣養(yǎng)的模樣,怎么著? “魏淑芬,哪兒都有你,就不能少說幾句,看看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跟個潑婦似的。”趙志軍去拽魏淑芬,本來就不像話,自從肚子里又揣了一個,更囂張了。 “好啊,趙志軍,你現(xiàn)在天天向著個外人,我還是你媳婦不?我為你們老趙家生了二蛋,現(xiàn)在又懷了一個,我容易嗎?你就是這么對我的?我、我命苦啊,這孩子我不要了,我男人都不向著我?。 ?/br> 趙志軍氣得將人拉出程曉艾他們的屋子,他現(xiàn)在實在沒招,只要一說魏淑芬,她就用孩子威脅他,動不動就不要這個孩子了。 徐蘭和趙保國天天勸他忍忍,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看到自己父母盼孩子的模樣,趙志軍又不忍心,只能先讓著魏淑芬。 “你消停點,先去做飯,一會兒我們還得上工呢?!?/br> 魏淑芬撇撇嘴,不樂意,“有你這樣的老爺們嗎?我都懷孕了,你還讓我去做飯?萬一磕著碰著孩子,后悔死你!” “行,不做都餓著,你餓著,二蛋也得吃,連著你肚子里那個,大家都餓著。”趙志軍氣得甩著袖子離開。 魏淑芬跺跺腳,回了屋子,這飯誰愛做誰做,大不了都餓著! “孩兒他爸,把你那酒拿出來,這孩子燒成這樣得趕緊退燒?!毙焯m沒去管魏淑芬和趙志軍鬧成什么樣,她現(xiàn)在更擔心程曉艾。 “志華,去廚房煮點兒姜水?!?/br> 趙志華點頭應下,就要往外走。 “志華,我去吧,這種活兒怎么能用你干。”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張桂蘭怎么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她睡覺之前抹了藥,嘴確實好了不少,雖然說話還是疼,口罩也沒摘,但是至少可以正常說話了。 趙志華有些尷尬,他都說那么清楚了,張桂蘭還是這樣。他現(xiàn)在就希望快點到明年,房子蓋好了,她就能搬出去了,也就不用低頭不見抬頭見了。 “你歇著吧,我自己去就行。”趙志華扔下一句話出了屋子。 張桂蘭口罩下面,嘴角上揚,志華讓她歇著,是不是看她嘴傷了,關心她? 程曉艾臉色從最開始的蒼白到燒得通紅,整個人開始神志不清。 程曉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她覺著自己飄了起來,好像回到了柳林縣,她看見了她爹爹,也看見了原來的自己。 那個自己盤著婦人的發(fā)髻,和一個陌生男子圍在爹爹身邊。爹爹笑的好開心。 程曉艾心里默默喊著“爹爹”,看來有人替她活下去,替她成親,替她孝順爹爹,那她該高興的。 程曉艾感覺這么長時間以來心中某一根繃緊的弦突然松了,眼淚止不住往下流,但她是笑著的。 程曉艾感覺自己繼續(xù)飄著,不知道飄了多久,好像看見了繁華街市,有大樓,有汽車,一直飄在了一處大院的院墻上。 她猛地一驚,她竟然看見了沈瀟。沈瀟穿著一件她從未見過的白襯衫,就那么筆挺地站在陽光下,曬的滿頭大汗,卻一動不動。 慢慢地,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他只是抿著唇,不發(fā)一言。 這時,她看到一身穿軍綠色褲子,白色襯衣,大約六十歲的老人拎著一根雞毛撣子挽著袖子,從屋里走出來,狠狠地抽在沈瀟身上。 程曉艾的心咯噔一下,趕忙大喊,“住手!”可是,沒人能聽見她的話,那雞毛撣子未停,直到斷成兩截兒,兩道紅痕印在白襯衣上,在陽光的映襯下是那般奪目。 程曉艾不知道沈瀟有多疼,但是她知道,她的心很疼。 她聽不見聲音,只能看見沈瀟緊皺著眉頭,不知道與那位老人說了些什么,那老人扔了手里半根雞毛撣子,一巴掌扇在了沈瀟臉上,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可是沈瀟依然不肯低頭。 程曉艾揪著衣角,一邊哭一邊喊,“你答應他啊,不管做什么,你答應他吧!” 徐蘭一直守在程曉艾身邊,赤腳大夫找了,藥也吃了,燒也退了,可是程曉艾就是昏迷不醒。 不僅如此,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先是喊爹爹,又喊住手,如今又哭喊著答應他。答應什么? “曉艾,你能聽見嬸子說話嗎?快醒醒!”徐蘭沒辦法,按著程曉艾亂抓的手,希望能喊醒她。 程曉艾突然覺著有人喊她,眼前的沈瀟也不見了,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嬸子?”嗓子火辣辣的疼,聲音是她從未有過的沙啞。 “哎呦,謝天謝地,你可醒了。你這都睡了三天了,可嚇壞嬸子了。那野大夫說你心事太重,這一病啊,都發(fā)散出來,醒了就好,看來真沒騙人。”徐蘭差點沒哭出來。 三天?她就感覺做了一場夢,這就過去三天了? 感覺臉頰冰冰涼涼的,程曉艾抬起胳膊,手指碰到的地方,濕潤一片。 夢里最初的溫馨到后來的揪心,歷歷在目。 “你這孩子是想家了吧?一個勁兒喊爹爹。沒想到城里現(xiàn)在也有叫爹的。你先躺著,嬸子給你端飯去,三天沒吃東西,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br> 因為生病,程曉艾整個人又瘦了一圈,眨著眼睛望著天棚。她竟然看見爹爹了,不管那是不是夢,只要爹爹過得好,她就放心了。 可是沈瀟,那恐怕真的是夢吧,只是這夢來得太真實,讓她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只是這隱隱作痛心,是不是告訴她,她對沈瀟的擔心是不同尋常的? 第二十八章 程曉艾養(yǎng)了幾天,終于走路不晃,也不發(fā)飄了。 照常地去上工,見人還是笑瞇瞇。 可是就有人見不得人家好??! “哎?你們聽說沒,那個沈瀟,家里老大官,他是逃婚出來的,被家里人抓回去要結婚呢!” “真的假的,那他夠厲害的,下鄉(xiāng)要證明,他怎么弄來的?!?/br> “你傻了吧,現(xiàn)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