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

    ……

    要說賈明亮為什么今天看程曉艾的眼神變了，說話語氣也變了，那得從上午說起。

    這個周末是賈明亮約得張金蓮，張金蓮自然沒理由拒絕。但是賈明亮他們周六有加訓(xùn)，只能周日出來。

    賈明亮這兩個月的補(bǔ)助，連著之前問沈?yàn)t他們借的錢，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從最開始認(rèn)識張金蓮，賈明亮就發(fā)現(xiàn)，張金蓮家里條件比那幾個叫王靜什么的好太多。

    賈明亮算計著，張金蓮現(xiàn)在連身子都給了他，怎么也是自己的女人了，以前他爸說過，這女人把第一次給了自己，從心里就是認(rèn)定你這個男人的。

    別的他沒記住，這句話他倒是記得清楚。

    再加上賈明亮這兩學(xué)期加上暑假那幾天，可沒少給張金蓮花錢，這女人現(xiàn)在不說死心塌地，也差不多了。

    是時候從張金蓮手里摳出點(diǎn)兒錢了。

    賈明亮為了去找張金蓮，這幾天都沒怎么吃飯，整個人看上去挺虛弱，再加上每天都有訓(xùn)練，整個人還瘦了一些。

    張金蓮見到賈明亮的時候嚇了一跳，趕忙去問，“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瘦這么多，臉色也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賈明亮嘆了一口氣，“沒生病，就是心情不太好，想找你出來散散心?！?/br>
    張金蓮看賈明亮有氣無力的模樣，甚至聽到了賈明亮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你是不是餓了，咱們?nèi)コ燥埌?，今天我請你?！?/br>
    賈明亮還有些不好意思，揉揉肚子，“我……不餓?！?/br>
    張金蓮拉著賈明亮的袖子，“什么不餓啊，走，先吃飯，你再跟我講講你這幾天怎么過的?！?/br>
    賈明亮就這么被張金蓮拽去了和平飯店，這是賈明亮第一次來這里吃飯，潛意識里這里太貴，他還得挪出來錢給張金蓮買東西，所以這么高級的飯店他是沒來過的。

    走到門口，賈明亮攔住張金蓮，“我們隨便吃點(diǎn)兒就行，別來這種地方了，太貴。”

    張金蓮笑笑，“今天是我請你啊，怎么也得挑個好地方，放心吧，我?guī)еX呢，足夠用?！?/br>
    賈明亮也就是客氣客氣，也沒真的打算拉張金蓮去別處，倆人點(diǎn)了兩個菜，叫了米飯，賈明亮吃的是狼吞虎咽，這種白米飯，他都多久沒吃過了，那是一個香字了得。

    張金蓮不是很餓，吃的也慢，看賈明亮像餓了幾天的樣子忍不住將自己沒碰的那半飯撥給賈明亮，菜自己也沒吃幾口。

    賈明亮將飯和菜一掃而光，打了個飽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張金蓮，“對不起，你是不是沒吃飽，我再要點(diǎn)兒什么吧?！?/br>
    張金蓮搖搖頭，“我不餓，你還想吃什么，我去點(diǎn)。”

    賈明亮拉過張金蓮，“不吃了，我真吃飽了，只是……我好幾天沒怎么吃飯了，這飯菜實(shí)在是太香了，一下子沒忍住?！?/br>
    張金蓮坐在那兒，有些詫異，“你怎么好幾天沒吃飯呢？沒錢了嗎？”

    賈明亮停頓片刻，隨即點(diǎn)點(diǎn)頭，“家里出了點(diǎn)兒事兒，我把手頭上的錢還有發(fā)的補(bǔ)助糧票什么的，都郵寄回家了。”

    張金蓮看他這個模樣有些心疼，“家里出什么事兒了，你可以跟我說啊，說不定我能幫忙呢，你也不能自己餓著全顧了家里?！?/br>
    賈明亮搓搓手，“我……我都不好意思說?！?/br>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倆什么關(guān)系，有啥說啥唄。”

    “我媽前段時間去拉貨，結(jié)果車翻了，貨沒了不說，還把腿摔斷了。那些貨可是壓著我們家的大部分家當(dāng)，我媽指望著這些貨大賺一筆，結(jié)果……”賈明亮說著眼眶開始發(fā)紅，“我爸把家里剩下的錢都填補(bǔ)在我媽的醫(yī)藥費(fèi)上了，家里現(xiàn)在……哎，一言難盡啊。”

    張金蓮心中不忍，她花了賈明亮那么多錢，現(xiàn)在賈明亮家有困難，她總得幫一把，隨手從兜里拿出來五十塊錢，“這個你先拿著，可不能餓著，該換糧票就換糧票，該吃飯吃飯，如果你母親那兒錢不夠你再跟我說，看病不能耽誤?！?/br>
    賈明亮沒去接，“我不能拿你的錢，我再想想辦法就是了?！?/br>
    張金蓮把錢塞進(jìn)賈明亮手里，“跟我客氣什么，再說了，你也不能一直不吃飯啊，你看你瘦的，每天還得訓(xùn)練呢，這錢你先拿著吃飯，可不能跟我客氣，不然我就生氣了?！?/br>
    賈明亮這才把錢揣進(jìn)兜里，“謝謝你啊，金蓮，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不過你放心，我家里緩過來，或者我們再發(fā)補(bǔ)助，我一定攢齊了還你?！?/br>
    張金蓮無所謂的擺擺手，“還啥，你吃飯要緊。”

    “那不行，這錢也是你父母給你的生活費(fèi)，我不能就這么拿走，以后見到你父母，我怎么解釋，再說了，我是個男子漢，總不能心安理得地花你的錢?！辟Z明亮信誓旦旦地說著，“你帶筆和紙了嗎？”

    “我?guī)莻€干什么？”

    “我給你寫張借條，這樣你心里踏實(shí)?！?/br>
    張金蓮笑了笑，“行了，我知道你會還我，借條就算了，咱們倆還用寫借條？你這是磕磣我呢吧。”

    成功從張金蓮手里拿到錢的賈明亮，心里放松了不少。

    倆人從飯店出來也沒轉(zhuǎn)什么就回學(xué)校了。

    下車的時候，倆人并排往學(xué)校門口走，張金蓮?fù)蝗幌肫鹆耸裁?，“哦，對了，明亮，有個事兒我一直忘跟你說了?！?/br>
    “什么事兒？”賈明亮停頓一下，以為張金蓮反悔了。

    張金蓮沒注意賈明亮的表情，自顧自說著，“那天在醫(yī)院，你走的早，后來沈?yàn)t推出來說沒什么生命危險以后，程曉艾就暈過去了，你知道我聽到什么了嗎？”

    賈明亮沒什么興致，但是還是要附和張金蓮，“什么？”

    “程曉艾暈倒了以后，就是你叫副軍長的那個大官，直接去扶她，嘴里還喊著‘快來救救我兒媳婦兒’！”張金蓮一臉不忿，“你說，那程曉艾是她兒媳婦兒，沈?yàn)t不就是他兒子嗎？”

    賈明亮心中一陣驚濤駭浪，沈?yàn)t和沈天河同姓，這么說，沈?yàn)t確實(shí)是沈天河的兒子？

    怪不得沈?yàn)t當(dāng)了那么多年兵，徐副院長那么看重他，他去找系主任說沈?yàn)t不應(yīng)該立三等功，還讓沈天河駁了回去。

    沈?yàn)t單兵素質(zhì)好，不就是從小訓(xùn)練出來的？還來跟他們比，次次拿第一，憑什么？

    這不都是因?yàn)樯驗(yàn)t是沈天河的兒子嗎？

    賈明亮想到這里，心里只剩下憤怒。他沈?yàn)t是沈天河的兒子憑什么他命那么好？在軍校還裝著一副樂于助人，不認(rèn)識沈天河的模樣，裝給誰看呢？

    賈明亮越想越氣，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

    張金蓮也是很氣憤，“我上次都忘了跟你說了，你說那個程曉艾，知道沈?yàn)t家里是這么個條件，一定使勁兒巴結(jié)著，怪不得這么盡心盡力地照顧沈?yàn)t，還讓我出丑，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