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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皇帝又挺過來了。 皇帝的這次“生病”在大家眼里實稱得上是“兇險”,而且諸皇子年歲漸長,不立太子實在說不過去。于是,皇帝剛剛結(jié)束了他的病假,就有人開始上折子請立太子。 沒想到皇帝從善如流,很快確定了他的太子。 先是下令昭告天下,封六皇子周王為太子,并追冊他已故的生母陳妃為皇后,賜謚曰恭順。 而敏王和四皇子昌王被命就藩。 論資排輩,怎么排,都該輪到敏王做太子的。這是不少人的想法——沒有嫡子,他最年長,人也不蠢不傻。 于是,周王非嫡非長卻成了太子,真如晴天霹靂,雷翻了一群人。 可圣命已下,敏王再不情愿,也只能收拾家當就藩,否則就是抗旨,就是忤逆! 作者有話要說: 都交代完了,下章該寫洞房了~~~ ☆、第七十二章 紛紛擾擾中, 日子很快滑到了次年的三月二十三, 這天正是葉府鋪嫁妝的日子,而下了三天兩夜的綿綿細雨終于停了。 清晨, 屋外的空氣格外清新,被雨水沖刷后的樹葉更加濃綠, 鳥兒也份外地賣力歌唱,聲聲都是春意。 “這日子選得好!”梔子望了一眼窗外,彎眼看向葉棠,“風停雨住, 雨過天晴,往后小姐的日子也定會順遂平安?!?/br> “你這嘴是抹了蜜吧?!比~棠笑著在鏡臺前坐下來準備梳妝。玉簪卻慌慌張張地小跑了進來, 道:“小姐, 大奶奶不知怎地暈了過去。” 大奶奶就是葉鴻煊的新婚妻子徐氏幼蘭。 一大清早的, 聽到嫂子莫名暈倒了,葉棠也嚇了一跳。 因為周氏早逝,葉鴻煊成親前就由葉棠暫掌家事,待徐幼蘭進門,她不想做那討人嫌的小姑子,于是利索地放手。 徐家世代官宦人丁興旺,祖上曾出過一位帝師,一位首輔,十三位進士,是江南屈指可數(shù)的百年望族。太夫人的眼光不錯,徐幼蘭家教良好, 沉靜大方。與丈夫琴瑟和鳴,對公公恭遜有禮,待小姑親切體貼,葉府上下對她都很敬重。 葉棠趕過去的時候,在門口遇到聽到消息而來的葉適。兩人一進院子,就見葉鴻煊正急得在廡廊下來回地走動,春日的早晨還有些微涼,他的額頭上竟冒出汗來,看見父親和meimei,葉鴻煊迎上來:“ 早起突然吐了起來,已經(jīng)去請大夫了,讓父親擔心了,我陪您先去廂房喝杯熱茶好了!” 然后看向葉棠:“你嫂子剛才還心里不安,說今兒是你鋪嫁妝的日子,卻被擾得不得安寧,囑咐你快回去。” “哥哥說什么呢,吉時是下午,中午前人才會到。我去看看嫂子。”葉棠丟下他們直接進了內(nèi)室。 徐幼蘭臥躺在床,葉棠就坐在床邊的圓凳上拉了她的手,輕聲問她:“嫂子現(xiàn)在感覺如何了?” “還好?!毙煊滋m面色有些發(fā)白,人也懨懨的:“就是有些累。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一大早卻被我擾得不安寧?!?/br> “嫂子跟我客氣什么,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葉棠安撫她,“等會大夫就來了,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閉著眼睛先歇會。” 徐幼蘭也的確是不舒服,有氣無力地笑笑,闔了眼睛。 葉棠給她掖了掖被子,和徐家的陪嫁蘇mama來到次間,低聲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mama恭敬地稟道:“大奶奶每日晨起都要喝一盅湯品,今早是桂花紅棗燕窩,丫鬟剛端上來,大奶奶打開蓋子就吐了起來,吐得黃膽水都出來了,大爺連忙著人去請大夫。” 葉棠見她不很著慌,目中帶著絲異樣的期待,心中一動,想說的話都到嘴邊了,又硬生生咽回去。 很快,葉鴻煊陪著位須發(fā)半白的大夫進來,葉棠回避到了屏風后面。 那大夫把了半天的脈,笑著對緊張地站在一旁的葉鴻煊道:“恭喜,脈相如盤走珠,圓滑流利,大奶奶這是喜脈!” “喜脈?!”葉鴻煊睜大眼睛,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屋里一陣短暫的沉默。 蘇mama大喜,高聲道:“大爺!大奶奶有喜了!是喜脈!” 葉鴻煊才反應(yīng)過來,語無論次地道:“您不會看錯了吧?怎么會是喜脈……”他才成親不到半年,這就有了?! 那大夫大概這樣的情況見過不少,聽了這話,也未生氣,反而撫著胡須笑瞇瞇地解釋:“您放心,我在回春堂行醫(yī)近三十載了,大奶奶的脈像很清楚,絕不會看錯……只是月份還淺,這兩三個月最好小心養(yǎng)胎。” 葉鴻煊高興地嘴角都合不攏了,一邊送大夫出去,一邊給葉適報喜。 葉棠笑瞇瞇從屏風后走了出來:“恭喜嫂嫂,我要當姑姑了。” 徐幼蘭再沉穩(wěn),也不過是十六歲的女孩子,此刻抬手輕放在如今還十分平坦的小腹上,一臉懵懵然。 也不知道葉鴻煊出去說了什么,葉棠聽到外頭傳來一陣仆婦們發(fā)出的恭賀和道謝的喧嘩之聲。 她又“噗嗤”笑出聲來。徐幼蘭才回過神,臉兒羞得通紅。 葉鴻煊很快折返回來,笑容明晃晃地掛在臉上,坐在床邊目光灼灼地盯著徐幼蘭的小腹,仿佛下一刻就能從里面蹦出來個胖娃娃一般。 “是這里,這里?” 徐幼蘭點頭。 一屋子人,小姑子也在。徐幼蘭到底面子薄,嗔了丈夫一眼:“有什么好看的?!?/br> 葉鴻煊就呵呵笑起來,怎么看怎么傻。 嘖嘖,這還是她大哥嗎?葉棠實在受不了他的傻樣,貼心地起身告辭,留了他們夫妻兩說體己話。 吃過晚飯,葉棠正和丫鬟們檢查新婚第二日認親時,給岳府眾人準備的鞋襪荷包等物,新出爐的傻爸爸葉鴻煊來了。 事實上,大哥除了她生病那次,自她十歲以后,再也沒進過她的內(nèi)室。 葉棠笑問:“哥哥怎么這會兒子過來了?”說著,親自沏了一盞他最喜歡的六安瓜片。 葉鴻煊深深地看著她,兩人相依為命十幾年,他待葉棠亦兄亦父。 他把屋里服侍的人打發(fā)下去,咳嗽一聲,有些不自然地囑咐道:“那個,明天你就要嫁了……男人吧,都一樣,你對他太好,他就不知道珍惜了。所以……千萬不能慣著,不能讓他太舒服了……不過男人也不喜歡太剛強愛鬧的女人……咱家人少,可也不懼誰,受了委屈也別自己挺著,有父親在,有哥哥在哪!” 他說得磕磕巴巴,葉棠卻聽明白了,她哥這是在教她……夫妻相處之道! 真夠難為他了,葉棠覺得自己該笑的,她也笑了,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 “你可長點心吧,別讓人把骨頭都吃了?!比~鴻煊點著她的額頭。 葉棠含著淚連連點頭。 “哥,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