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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個園子出來呢。只是前幾日我的丫頭收拾屋子,覺得這東西頗占地方,便將那紅木匣子騰出來給我裝多余的首飾用了。 正好我院中有個婆子新近得了個孫子。 我想這些東西留著也無用,便送了那婆子,讓她帶回家給她孫子耍玩。 唉,現(xiàn)在若是要回來,也不知道東西給禍害成什么樣子了?不過那些樹木花鳥的想來也不容易碰壞。祖父既然喜歡。我回院子便喚了那婆子回家將東西取回來,都孝敬給祖父?!敝x珂說的十分的誠懇,小臉上神色更是鄭重。 直聽得問萍直了眼睛。 她原本想著讓謝珂丟丟面子,連帶著讓謝老夫人也落些顏面。不想這四房的姐兒是個傻的。呆的。 這種東西如何能隨便送人? 不對。不是隨便送人的事。便是送了人,如何還能要回來給老爺子?似乎也不對??傊@姑娘說話大大咧咧,可是每句話仿佛都戳了人痛處。而她又不好反駁。 問萍覺得自己吃了個啞巴虧。 可不管如何,不能讓謝珂真的將東西要了回來,那實在落了老爺子面子,若是傳了出來,說是自家老爺將己送給婆子的東西又要了回來,那成什么樣子。眼見著謝俞用手指輕扣著桌角,這便是不耐的表情了。 問萍趕忙笑著開口。 “不用,不用,東西都送了人,要回來也不合適。你祖父便是喜歡,奪人所好終究不好。我看就不必喚那婆子了。”問萍想息事寧人,謝珂可不答應(yīng)。 還是那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她安靜的站在這里,沒招她沒惹她,她不為難謝玉,不為難謝霞,卻偏要為難她。這是什么道理?現(xiàn)在眼見著為難不成,便想抽身而退,她是個什么東西? 便是謝老夫人在她面前都占不得多少便宜,便是偶爾占了便宜,那也是她白白送出的。 何況這問萍。 “這怎么成?我倒是不在意這東西值幾個銀子。它便是值千百兩,我送出的東西也絕沒收回的道理。 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啊,這不是祖父喜歡的嗎?哪怕它只值幾錢銀子,那也是一定要收回來的。嬤嬤不必再勸了……”最后‘嬤嬤’二字的稱呼直接將問萍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謝珂。 覺得自己或許錯了,這四房的姐兒不呆不傻,相反的,還很聰明,這根本就是步步緊迫,不打算輕意放過她了。 她便年歲大了,可是她的穿著打扮明顯不是府中服侍人的婆子啊,她卻喚了她‘嬤嬤’。 這明顯是踩了她的臉面啊。可恨她在謝氏確是個妾身不明的,老爺子也從未提過要抬了她當姨娘……未歸謝氏時,她倒是像個女主子般打理老爺子身邊的一切,可是回到謝氏,她卻什么都不是了。 這四房的姐兒打人還專挑了人臉面打。 “我……奴婢……老爺?!弊罱K問萍將目光放到謝俞身上。謝俞擰著眉,覺得問萍簡直愚不可及。和個小丫頭斗法,竟然三句兩句的便敗下陣來,還被小丫頭當場喝斥成府中的婆子出身。 真是個沒用的,真是白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了。 爛泥終是扶不上墻。此時謝俞不由得鄭重的打量了謝珂幾眼。初時他只覺得小姑娘很漂亮,是那種無可挑剔的漂亮。 打扮的清清淡淡,可卻將一旁一身華貴的謝玉徹底比了下去。 此時再看,卻覺得漂亮似乎己不能形容她了。該是,伶俐精明……只是如果他沒記錯,她該是四兒子的獨女,自己那四兒子怎么可能生個這么伶俐的女兒?謝俞覺得老天便是開了眼,謝年也生不出一個即漂亮又聰明的姑娘。 所以剛才該是碰巧了。 碰巧他送的東西,她真的有。而且真的送了婆子。總之,謝俞不相信謝家的姑娘能借力打力,以不變應(yīng)萬變。 謝俞想了想,招了手示意問萍上前,低聲吩咐幾句,問萍臉色變了變,終是點頭。隨后轉(zhuǎn)身出了屋子。謝俞則一臉笑意的對謝珂道?!白娓傅腻e,不該送寶姐兒這些俗物。祖父吩咐問萍給你換一件。” 謝俞覺得今日若是壓不住謝珂,自己如何當這謝氏的主子。 他即歸家,謝家大小事自然是打算收回手中的……若是連個小小的丫頭都拿捏不了,可如何從老妻手中要回掌家之權(quán)。 他心中所想,謝老夫人雖然未必都知道,卻也能猜出幾分。 從年初開始,她下了死令,不管謝俞在哪里拿銀子,都不能超過千兩。這對向來大手大腳的謝俞來說,自然是不喜的??伤@些年來費盡心思。謝氏才日漸富庶。最終傲然建安。 雖然依舊姓了個謝,可是謝俞為此付出了什么?除了大把大把的花銀子??伤你y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好的鋪面一年不過盈利三五千兩,他一句話便都要了去……他便不想想自己為謝氏付出了什么,只一味的索求。 他是她的男人??墒撬谷粩?shù)年都未能見他一面。 便是連她派到他身邊的心腹丫頭也終究心向了他。即如此。她索性不讓他隨意揮霍家里的銀子。 這法子倒是靈驗的很。不過幾個月的功夫,他便回來了。他回來做什么?自然是想和她爭謝氏,爭銀子。如果初初嫁入謝氏時。她還對謝俞存了幾分小女兒心思,這么多年過去了。 謝俞在她心里,不過是個還沒死的人罷了。 或許,他死了,她倒活的更輕松些。 今日廳中之事,那問萍明顯為難寶姐兒。好在寶姐兒是個伶俐的,不動聲色的便替她教訓(xùn)了問萍,這讓謝老夫人心里暗暗覺得解氣。覺得整個謝氏沒給她什么好,好在晚年了,得了個伶俐的孫女。 既然占了先機,謝老夫人如何還能允許謝俞再‘欺負’謝珂。于是她緩緩的開了口。“老爺,我看今日便散了吧。孫女們還得回去習女紅呢,” “家里又不缺繡娘,習什么女紅。咱們謝氏可是高門旺族,姑娘嫁出去可都是給人家主母的,哪里還需要親自動手做衣衫……這女紅,不習也罷?!迸c謝老夫人唱反調(diào)是謝俞喜做之事。 謝老夫人暗自恨的咬牙。 可面上卻是如沐春風的笑著。“看老爺說的,習女紅是在其次,不過是磨練她們的性子。女孩子家,終歸要性情溫和才會讓婆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