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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因為在意他,相信他,全心的依靠著他吧。 可是他竟然被外面的野花迷了眼,亂了心。云霓啊云霓,是因傷透了心,于是懲罰他吧,所以才早早離他而去。 眼見著女兒再大半年便要及笄了。 和齊家也要定日子迎娶了……你如果還在該有多好。我們的女兒……生的這么好,這么懂事。 謝年覺得眼眶發(fā)熱,他掩飾般的將面前的清茶一下倒進口中,因飲得太急,不由得一陣悶咳?!案赣H……沒事……就是喝得急了……些……” 謝珂心里也是酸酸的。 她如何看不出父親在想誰?可是斯人己逝,流水年長…… 便讓這一切都過去吧。 父親這幾年,是真的過得清苦。如果母親在天有靈,也該消了怨氣吧。“父親,你什么時候給我添個小弟?” 謝年猛然抬頭,似乎沒有聽清謝珂在說什么。謝珂笑笑,復又開口……“我昨晚夢到娘了,娘看著我笑。最后叮囑我,要勸一勸父親。父親這樣,娘走的不安寧。娘希望父親再找個情投意合的。好好度過余生。不要這般蹉跎了。” 謝珂從未這般認真的勸慰過父親。 雖然覺得父親再娶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事情過了那么多年了。 可是想著有個人會占據(jù)母親曾經(jīng)的位置,會做母親曾經(jīng)做的事,會對父親噓寒問暖,體貼周到。謝珂還是本能的抵觸著。 可離她嫁人的日子越發(fā)的近了。 以后她遠嫁京城,父親豈中孤單寂寞。為人子女,如何忍心?“真的?她在笑?”謝年有些干澀的開口,妻子從未入過他的夢。他想,她依舊怨著他……八年了,足足八年了,她真的原諒了他嗎? 謝珂含著淚點頭。 “是啊,娘在笑?!?/br> “真的在笑?在笑,就好?!敝x年悶聲道……謝珂知道父親將她的話聽進心里了,便不再多說什么。 父女兩個沉默半晌,最終謝年離去時輕聲道?!案赣H也曾想過再娶個妻子,畢竟人生路漫漫,有時一個人確是覺得孤獨。可我沒法子啊,只要想到會有旁人睡在我身邊,而那人卻不是你娘,我便覺得心疼。寶姐兒,你不必惦記父親。父親這樣子便很好了。以后待你嫁了人,父親便想將生意遷往京城。 父親本就打算在京里給你買幢宅子。 算是父親給你添抬嫁妝吧。 到進父親便長居京城,你來看父親也方便。至于旁的,父親這輩子一你便知足了,并不想再要個孩子。”謝年說完,掀了簾子出門。 謝珂卻是怔怔呆立半晌,最終笑笑。 算了,人各有志,何必強求。她覺得苦,父親卻苦中有樂,那便如此吧。以后一同住在京里,她能時常前去照應也不錯。 謝氏鬧的這一出讓各房的下人都是人心惶惶的,生怕主子爺一怒之下將他們譴退了。好在幾日后,謝氏內(nèi)外依舊如故。下人們才漸漸放下心來。 便是樣又過了半月,楚四爺終于如約到了建安。 謝珂初時本計劃著待玉姐兒成了親之事再出門,畢竟是同族姐妹,便是沒有情份還有那名頭在,她若避開著實有些失禮??墒羌叶挤至耍@名頭也成了擺設……謝珂便和謝年商量,索性擇日便啟程。 她想在楚氏多陪楚老夫人一段時日。 謝年雖不舍,可想著女兒畢竟在楚氏住了七年,與楚氏自然上下自然親厚。何況這是好事,以后女兒嫁了人。便因著楚氏。齊氏也得尊敬女兒幾分。所以還是點了頭。 于是謝珂吩咐院中丫頭開始收拾行裝。 這次可謂是浩浩蕩蕩,隨著她在楚氏七載的丫頭婆子們謝珂打算都帶在身邊,這次算是故地重游吧。 畢竟這次見過外祖母后,便離她出嫁的日子不遠了。到進若想再見。便難了。 楚曄倒是沒意見。不過多幾輛車的事。小丫頭只要不搬了院子一起便可。他可沒處打造能裝下小丫頭院子的馬車。如果能打,花多少銀子他都造一輛去,好讓小丫頭一路開開心心的。 闊別半載。楚曄再登謝氏。 卻發(fā)現(xiàn)謝氏竟然已經(jīng)面目皆非……倒不是變得如何不能入目了,而是整個謝氏,都成了謝四爺?shù)乃秸?。而謝家?guī)讉€兄弟竟然也分了宗。 這動作倒是麻利的很,楚曄覺得這次謝年的所為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幾分。 謝氏不同楚氏,楚氏兄弟齊心,自可齊力斷金??芍x氏幾兄弟卻各自為政,而且人人心里都有些小九九,這樣反倒不如分了宗各過各的?;ゲ幌鄶_,還樂得自在。 楚曄到來的當日,謝年給楚曄接風。 二人喝了個酩酊大醉。謝年最后將齊律罵了個狗血淋頭,倒不是齊律哪里不好。 而是齊律要娶他寶貝了十幾年的女兒了。他好好的女兒,要嫁進齊氏,受齊氏的氣,給齊律那個小仔子生兒育女,想來著實是件讓人扼腕之事,楚曄倒是難得的和謝年想法相同。 他也覺得齊律占了大便宜。 他們楚謝兩家都寶貝著的姑娘,要嫁給齊律那小子…… 那小子祖上一定燒了幾輩子高香,所以這輩子齊律才能娶到謝珂。 這么漂亮的姑娘,行事有度,金貴無雙?!鞍?,我不舍得寶姐兒嫁人?!敝x年醉熏熏的道。楚曄喝得也有些高,點頭附和道?!拔乙膊簧?。我總感覺小丫頭還是小丫頭,我初次見她,她還不及我腰高。怎么轉眼便要嫁人了。謝年,你說如果齊律也像你當年那樣,我們寶姐兒可怎么辦啊?我們要不要把齊律綁了來,逼他寫封手書,便讓他保證永世不負寶姐兒。若是相負……” 謝年接了話道?!叭羰窍嘭?,今生不得好死,來生不得好活?!?/br> “……所以你注定半世孤獨。謝年啊,這都是老天對你的報應。”楚曄冷笑著開口。謝年沉默半晌,拿起酒盅和楚曄輕碰。隨后點頭。“是啊,我的報應。我認命……我只求下輩子償還云霓。 可齊律畢竟不是我,而寶姐兒也不是云霓。 阿曄,我們寶姐兒一定會好好的,是不是?” 楚曄輕輕一嘆,覺得自己和謝年計較真是無聊的很。都過了這么多年了。一轉眼他的小姑娘都要嫁人了。他這恨,也似乎該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