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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不容侵犯的矜持樣子。那小模樣,雖然沒開口說什么,可著實把拒絕二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齊律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轎子早己出了宮門,賀章及一眾護(hù)衛(wèi)再次感受到了自家爺那毫不掩飾的好心情。不由得面面相覷,以往爺每次入宮,出來時都冷著臉。那表情足能凍死人??蛇@一次……太陽難道西升東落了?似乎也沒發(fā)生這等天地異變啊。 這一次,連見識過謝珂和齊律相處的賀章都不由得好奇萬分。二少奶奶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竟然能讓自家那向來喜怒無常的公子爺這般喜形于色,而且還是從爺視為洪水猛獸的宮中出來之時。 除了賀章外,余下的那些齊律時常帶在身邊的心腹,雖然連這位新奶奶的面目都未見過,可這不妨礙他們已經(jīng)將謝珂幻想成一個比自家公子爺還要厲害的婦人。只是比自家爺還厲害?那是不是得長成三頭六臂?。?/br> *** 回到府中,齊律便和賀章進(jìn)了書房,謝珂則將幾個丫頭叫到近前,如此這般吩咐一番。幾個丫頭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 片刻后。雨卉挑了簾子進(jìn)來?!岸倌棠?。季mama今日趁爺和奶奶出門之際,又尋機(jī)打發(fā)了奴婢,隨便一個人出了門。奴婢按著少奶奶的吩咐,帶了小廝跟在她身后。發(fā)現(xiàn)她去了一個綢緞莊。半個時辰后方出。只是臉上神情很是頹敗……” 謝珂點點頭,幾個丫頭中,其實雨卉行事最是穩(wěn)妥。 “……你可有法子拿捏住季氏?!庇昊茳c頭?!吧倌棠谭判?。奴婢有法子。單單那幾本冊子就足夠季mama噤若寒蟬了。再加上她自暴短處。這等小事實不勞少奶奶掛心。”雨卉一如既往的柔聲應(yīng)道。謝珂點頭,又將雨卉喚到近前吩咐了幾句,雨卉面色有些凝重,但最終還是點了頭。 寒冬時節(jié),不過酉時初,天色已經(jīng)十分昏暗了。 齊律這次親帶著百余個親衛(wèi),并且心腹盡出。他的心腹當(dāng)然不止一個賀氏嫡子和一個林長源。 只是這二人素來跟著他出入,被諸人熟知罷了。他自十二歲開始給皇帝辦差,三年間陸續(xù)網(wǎng)羅到身邊的人無數(shù),他雖然性子不算合善,可為人重義氣,而且出手闊綽,算是個頗得人心的主子。這次赴北境賑災(zāi),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樁累積功績的差事。之所以落到自家主子爺身上,自然也無人質(zhì)疑。 皇帝偏g齊家二子又不是一日兩日了。 于是在齊律的親衛(wèi)們看來,這樁差事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 只是嚴(yán)冬時節(jié)入北境,確實不是件美事……不過比起事成后皇帝的嘉獎,這點困難不算什么。 所以被選中的親衛(wèi)們一個個那是臉上都要生了花。再加上未出行前,齊律已賞了每人十兩銀子。連無法在京中過年的傷感都沖淡了。再加上齊律那句交了差事還有重賞,親衛(wèi)們一個個干勁十足。 其中的艱難恐怕只有林長源幾個齊律的心腹才能明了。 書房中,齊律在做最后的部署。除了林長源外,還有五六人安靜聆聽?!啊覀兛偣擦耍謨申?,一隊跟在我身邊,一隊保護(hù)好少奶奶。千萬不要覺得跟在少夫人身邊埋沒了才華。你們可以問一問賀章,他會告訴你少奶奶是個怎樣的人……兩隊人看似以我那邊為重,可事成與否其實皆要仰仗少奶奶那一行。你們可明白?”齊律語氣凝重的道。 幾個頷首。 “賀章,你守要任務(wù)是跟在少奶奶身邊保護(hù)好少奶奶。林長源,若是少奶奶回來時身子少了一根汗毛,或是輕了一錢分量,我都唯你是問?!?/br> 賀章和林長源跪地領(lǐng)命。 “二爺,我和長源都跟在少奶奶身邊,可爺身邊?” “難道爺離了你們兩個便不會吃不會喝了。休得多言……”齊律冷聲喝道。 雖然他年紀(jì)不算長,可這冷了臉喝斥的面容讓人不由得噤若寒蟬。連那張素日里張揚(yáng)的俊臉此時看在眼中都覺得甚是讓人膽寒,諸人不由得齊齊應(yīng)諾。 齊律臉上怒意這才淡了幾分。 他知道乍然讓屬下信服寶姐兒有些困難。畢竟一幫大男人,若是聽個小姑娘指使,確是會心中不憤。 可寶姐兒是什么人? 便是賀章都對寶姐兒俯首帖耳的很,可見小丫頭收買起人心來頗有一套。所以不管派了誰跟在謝珂身邊,齊律都自信謝珂可以駕馭。只是因著私心,他還是將與謝珂最熟的賀章和林長源派譴到謝珂身邊。 這是他在臨行前突然決定的。 因為便在即將發(fā)出指令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一顫。 有個念頭止不住的閃進(jìn)他的心中。若是謝珂有個好歹……那念頭只在心中稍做翻轉(zhuǎn),齊律的心竟然疼的一抽一抽的,他甚至覺得眼前一陣發(fā)黑??峙拢f不出的恐懼瞬間侵襲了他。 他心中甚至生出幾分悔意,不該這般托大的要帶她同行…… 可是若將她留在府中? 不管是皇帝還是一墻之隔的自己的父母,都能輕意的欺*凌她,為難她,她便是再聰慧,一個‘孝’字,一個‘忠’字便能壓得她毫無還擊之力。若是她真的有險,而他遠(yuǎn)在北境,千里之遙,真可謂是鞭長莫及,那叫小丫頭豈不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想來想去,他不能冒這個險。 哪怕皇帝慈愛的開口,說會護(hù)著他的小姑娘……可一個‘惡疾’之名便能輕意要了他的小姑娘性命。 怪只怪當(dāng)初他為了能娶到小丫頭,動靜鬧的大了。旁人或許不知齊家兩子爭一*女之事,可是如何能瞞往皇帝?還有自己的父母……自從他們兄弟之間出現(xiàn)那個‘奪’字。他們便注定不會喜歡謝珂。 以他對父母的了解,他們是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為難她的。 他在自然無恙,他們不會明目張膽。若是他不在……齊律甚至不敢想。 便是皇親貴胄又如何?齊家貴子又如何?有封地在手又如何?這一刻齊律只覺無力。比起謝氏來,齊氏其實更加不堪,而他因著私心強(qiáng)行把她拉進(jìn)這個境地…… 若是從未擁有,也便不會知道擁有時的甜蜜。 若是從未擁有,也便不會明白失去后的絕望……上天待他公不公又如何?哪怕他富可敵國,可是真正屬于他的又有什么? 金銀再多又如何?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