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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竄起的殺意,他可不想把他的小姑娘嚇到。千算萬算。唯有謝珂冒險來尋他,是讓他始料未及的,他一人在北境,無論怎么折騰都沒什么,所謂無知者無俱,那他便當一個被皇帝g壞了個貴族少爺,不把北境攪個天翻地覆。他都不配叫齊律……只是他的小姑娘來了。明知北境兇險,她還是親自來了。 這是齊律自從入了北境后,唯一的溫暖。 所以哪怕為了他的小姑娘。他也一定要打揚漂亮的翻身仗……謝珂并不意外于齊律的打算,自從他留在這里,而且對這個部落發(fā)生的事表示好奇時,她就隱約猜到了。北境勢力龐雜。其實大的勢力并不多,多是小氏族小部落。像這個村子這樣的有兩三百人的,已經(jīng)算是勢力大的了。 這個大鷹若是放在京城富貴云集之地,也就是個莽夫,可在這里首席重生之爺?shù)莫殞?。在這以武力論英雄的北境,他不僅因著好身手受族人尊敬,還與附近幾個部落的小頭領(lǐng)關(guān)系都保持的不錯。 若是聯(lián)合起附近的小部落。再加上齊律的運籌帷幄和她早已備下的后勤補給。 要想對北境來個步步蠶食并非不可能。他們這方有足夠的糧食,可以保證將士不會餓著肚子上戰(zhàn)場。而叛軍那里卻是坐吃山空…… 這樣此消彼長,便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了,而是一加一大于二。這樣的消耗戰(zhàn),他們打的起,對方恐怕不一定打的起。何況雙方都是北境人,這可比大魏派來兵馬鎮(zhèn)壓叛亂效果要好。畢竟大家同是北境人,一邊有飯吃有衣穿,一邊餓著肚子還要上戰(zhàn)場,好壞高下立分。 打仗謝珂雖然不懂,但軍心這種東西與民心應(yīng)該大同小異。 都說得民心者得天下,那自然是得軍心者必勝?!皩毥銉海銜簳r留在這里,阿源會留下來保護你?!饼R律輕聲吩咐道,謝珂點頭,她千辛萬苦才尋到他,甚至還險些葬身狼口,只是他們相守的時間著實不多。她有心跟在他身邊,可是她清楚,如果她跟在他身邊,他還要分心保護她。 何況少年漸漸長大了,他要經(jīng)歷的事情,很多她是不便參與其中的。 少年終會長成ding天立地的男人。 而這一世,她可以親眼見證他的成長之路,世上有誰能像她這般幸運,可以重新選擇人生。 “你啊,又在胡亂想什么,雖說阿源說你身子漸好,可也不能憂思過甚。若非不便將你帶在身邊,我非要把你綁了拴在腰上,省得我征戰(zhàn)在外也牽腸掛肚?!饼R律輕嘆著道。自從娶了她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永遠沒有將心放下的時候了。 放她在家,擔(dān)心她被他的父母還有兄弟欺負。 帶在身邊,這種時候又著實不便,若是有分*身術(shù)便好了。他永遠將自己的一個分*身留在她身邊,護著她,保護她,這樣他也不必像個老媽子般,整日里婆婆mama的。 “自然在想糧食怎么安排才合適。所謂禍不單行,若是明年是豐年倒還好,若是趕上春旱……總之我要事前想好應(yīng)對的辦法。”謝珂多想直接告訴齊律,明年大魏確是春旱,糧食貴如油,可是她不能。 齊律確是在意她,可越是在意,謝珂越不敢將自己的秘密相告。 近情情怯吧,她怕齊律當她是怪物,更怕齊律追問她前世之事,或是質(zhì)問她為何下嫁。畢竟天下像小舅舅那般可以接受她這匪夷所思遭遇的委實不多。她不知道齊律算不算其一…… 若不是。她所有的努力都要付之流水。 也許這少年一氣之下倒真的走了歧路??傊x珂在沒有確切的自信之前,是不能對齊律多說一個字的。 何況曾經(jīng)小舅舅楚曄也叮囑過她。怪力亂神之事,不可與外人語。 謝珂心里的擔(dān)憂齊律自然不會明白,在他看來,只要捱過這個冬日,不管是北境還是大魏其它地方,自然都會轉(zhuǎn)危為安。至于謝珂所說的春旱? 圣上雖然算不得名垂千古的明君,可也算是個有德之人。世上皆信旱澇之災(zāi),乃是帝失德所至,老天只是代天罰之,所以只要解了北境之災(zāi),一切自然能迎刃而解犯山之九幽之亂。謝珂見齊律這般也不多說什么,只是笑著任他拉了她。 至于齊律最終如何處置的那個寨子中的人,還有大鷹當夜與齊律秉燭深談都說了些什么。謝珂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當晚齊律抱了她,像個不只魘足的小獸,折騰了她整整大半夜。第二天她自然而然的起不了身,待她勉強從石g上爬起來。 哪里還有那少年的影子。 反倒是叢蕊挑開那掛在洞外的簾子走了進來。 她跟了達亞來這里前,讓叢蕊跟著保護糧食的護衛(wèi)在一起。當時她無法得知此行的兇險,想著若是真的有個好歹,叢蕊是知道最多的,有她在也好將她的遭遇說給旁人聽。她既然被齊律喚了來,想必那糧齊律已經(jīng)帶走了。 “少奶奶,二爺讓我告訴奶奶,糧食二爺有大用處,至于余下的糧,二爺說暫時不用。待二爺探明了北辰關(guān)的動向再行調(diào)撥。”叢蕊服侍謝珂起身,對于謝珂身上的痕跡雖然已經(jīng)見怪不怪,可這么多?叢蕊還是驚到了。以前二爺顧慮著少奶奶的身子,從來十分自律,怎么這一次?謝珂也鬧了個大紅臉,她雖然迷迷糊糊的被那人穿上中衣,可這中衣穿的委實不算整齊。 好在叢蕊是自幼服侍她的,謝珂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同時在心里暗罵齊律是個索需無度的。 “二爺還交待了什么?”為了掩飾羞澀謝珂趕忙問道。叢蕊笑笑,順著謝珂的心思轉(zhuǎn)開了話題?!岸斶€說他這一走,短時間內(nèi)恐怕不能回來,讓少奶奶顧好身子。哪里不適,便譴林長源來診脈。總之…… 在二爺回來時,少奶奶若是瘦上哪怕分毫。 二爺都會唯林長源是問?!?/br> 謝珂:“……”可憐的林長源。 用過早飯,有客來訪,叢蕊看了看謝珂,得到謝珂示意后才允那人入洞。“少奶奶,奴婢便候在洞外,若是有事只要吩咐一聲便是?!眳踩镫x開前十分不善的看了一眼那意外的客人這才出去。 謝珂笑笑,她這個丫頭可越發(fā)的厲害了,現(xiàn)在都學(xué)會‘仗勢欺人’了,這勢自然是指齊律,這欺的人嗎?“桃花姑娘,請坐?!彼^登門是客,何況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姑娘她雖然不喜,可是此時桃花這模樣,謝珂還真的不忍心對她再行苛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