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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里沒人迎接他。只是謝珂并不知道皇帝那毒竟然是那樣歹毒的心思。 便是齊律堅信能護她和孩子安全,她也不想冒這個險,尤其是這孩子現(xiàn)在看來。來的十分艱難。恐怕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占全了。才有了這意外之喜。 不管是對她,還是對齊律,這孩子都太重要了。今天之前。她甚至想也許這輩子運氣能好些,她這么快便有了孩子,也許今生能多子多孫呢。也算彌補了前世與女兒瑛姐兒的母女情薄,現(xiàn)在看來,恐怕這一世她也是兒女緣薄的。 能有這一個,已是老天憐憫。 齊律最終點點頭,隨后在一旁輕聲道?!啊敵跷矣幸獠m了你,若是你有氣,便打我?guī)紫??!痹谒磥恚敵醯臎Q定十分自私,也許這一生,小丫頭都沒機會做母親了。 可是便是他知曉自己可能無嗣之時也從未想過放開她,他想,便是他們一輩子不能為人父母,他也要一輩子將她留在身邊,他太孤寂了。而她,便像冬日里的暖陽,讓他不忍也不能放手。 謝珂望著他,然后輕輕搖搖頭,便是這輩子不能做母親,她也會選擇嫁他的。 相比那虛無縹緲的兒女,她更在意他。 這個上輩子讓她恨極,這輩子又讓她愛極的少年。愛?“阿律,你最重要?!痹谒闹?,他才是最重要的。余下的,哪怕是兒女,都只是他們的附屬罷了。這點她看的清楚,所以不會本末倒置。齊律這次是真的笑了……他的小姑娘啊,總能給他驚喜。 他最重要。 原來最初動心的不僅是他,她對他也是動了心的……手臂加了力,齊律將謝珂的頭按在胸#前?!吧倒媚?。睡吧……”謝珂輕輕應了,鼻端是少年身上特有的清爽味道,是她喜歡的味道,聞著這味道,她越發(fā)的安心了,最終在齊律懷里再次沉沉睡去,而齊律則始終唇角帶了笑,望著謝珂安靜的睡顏,覺得便是磨難再多些,只要她能始終陪在他身邊,他也無所畏懼。 翌日一早謝珂睜開眼睛,身側的位置早已冰冷。 他恐怕天未亮便走了,想來昨天晚上回來陪她,也是忙中偷了閑。 這時候叢蕊挑了簾子進來,謝珂抬頭一看,登時蹙了眉頭,叢蕊這丫頭顯然是哭過了,一雙眼睛紅紅的?!啊倌棠蹋斪邥r吩咐奴婢不要吵醒少奶奶,這是林先生開的方子,說是對少奶奶和孩子都好,爺讓少奶奶趁熱喝?!闭f話時叢蕊始終微垂著頭。謝珂接過白瓷碗,小口小口的喝著,而叢蕊則靜靜的立在床邊。這可不像叢蕊的性子,叢蕊是個話多的姑娘,而且性子十分的坦率。 若是以往,一定會趁著她喝藥之時,將昨晚發(fā)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說給她聽。 可是今日她卻始終沉默著。 外邊的大事不必她來cao心,有齊律和小舅舅楚曄。她現(xiàn)在只是悶頭吃睡,昨晚齊律已經(jīng)答應她在孩子落地前,想法子拖延不回京城。所以謝珂的時間變得十分寬裕,在哪里不是養(yǎng)胎,何必要回京城礙了皇帝的眼。齊律昨晚的話在謝珂腦海中回響,她將空碗遞給叢蕊。隨后輕聲道:“二爺和你說了什么?” 叢蕊驚訝。 “二爺沒和奴婢說什么?!闭f這話時叢蕊眼睛閃爍。這樣子,真是不打自招?!皡踩?,你自幼服侍我一場,你有什么心事不要瞞我。能幫你的,我一定會幫。若是不能幫,我也不會瞞你。二爺對你說了什么?”謝珂聲音雖然始終柔柔的,可是叢蕊知道,她若再瞞下去,對自己沒有好處,自家姑娘向來說一不二。只是……“少奶奶,二爺只是說回京城后便將我們幾個丫頭許配人家。奴婢也知道自己年紀到了,若是不想出府,只能任憑爺安排……二爺說的沒錯,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自從跟了姑娘,姑娘做什么總是問過奴婢,從不強迫奴婢做什么。所以二爺突然這樣說,奴婢也只是一時傷感。二爺說的沒錯,奴婢這年紀若是還不許配人家,旁人會笑少奶奶馭下苛刻的?!?/br> 原來齊律已經(jīng)做了‘壞人’。 “你放心,我總會給你們尋個好人家的?!?/br> “是?!眳踩锼坪跸胝f什么,可最終也沒有開口。她知道不管她想什么都是非份之想。那個人……那個人怎么可能娶她! 這一日,叢蕊的情緒十分低落,謝珂便是知道癥結所在,也沒有出言寬慰,人就是這樣,不會永遠順心順意,何況賀章連向齊律開口的勇氣都沒有,她何必多徒惹叢蕊傷感。自從北鎮(zhèn)亂軍敗北,整個烏鎮(zhèn)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了,可是在謝珂看來總有股風雨欲來之勢。 雖然她終日呆在屋中,可她的感覺卻告訴她…… 齊律昨晚不會平白的望著那火光出神,他也不會突然間便悲春傷秋起來,自然是有原因的。而這一切的原因,直到當晚謝珂才從林長源口中得知。林長源是奉了齊律之命來給謝珂診脈的。雖然謝珂不管是氣色還是脈相都十分健康,身子甚至比她初嫁入齊氏時還要強健幾分。只是自家爺不放心,他這個做屬下的自然得殫精竭慮。 于是林長源百忙之中還是抽出時間來給謝珂請安。 診了脈,林長源總習慣和謝珂閑聊幾句。自從謝末有喜,主子爺便吩咐過,不管出了什么事,以讓自家少奶奶安胎為首要任務,所以最近烏鎮(zhèn)發(fā)生的事,沒人敢開口告訴謝珂。 可林長源卻不覺得這樣對自家少奶奶好。 相反的,林長源覺得凡事都讓自家少奶奶知道才是最好的,所謂多個人多份力,何況自家少奶奶也不是那種嬌養(yǎng)在深閨的。她有勇氣親赴北境,只因為爺或許身處險境,這樣有魄力的姑娘,只養(yǎng)在后院生娃,顯然是屈了才的。 “……你是說昨晚上那把火另有深意?” 林長源點頭?!澳鞘菭?shù)恼T敵之計,果然有人上了當,昨晚共擒下了幾撥人,有的人嘴硬,無論如何不開口,有的耐不住最終開了口,其中有太子的人,有陛下的人,還有……夫人派來的?!闭f到齊夫人時,林長源本能的一頓。 謝珂靜靜想了想,隨后開口問道。“沒有湘王的人?” 林長源點頭……謝珂雖覺得奇怪,便也只是將疑惑裝在心中。隨后輕聲問道: “夫人派了何人來?” “……大公子?!饼R渙!謝珂一臉驚訝。“你是說昨晚擒下了大公子?”“這倒沒有,賀章雖然得了消息,可是大公子并沒有借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