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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耽誤時間。倒不如直接入南境?!?/br> “可是……”林長源想說南境極險。甚至比北境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一趟北境之行已經(jīng)夠讓人殫精竭慮了,此時還要入南境,而且連二爺?shù)搅四暇衬睦锒疾磺宄?,如何去尋?/br> “顏家主會同往?!敝x珂最后一句話,輕松堵了林長源和程勁的口。 “南部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都逃不開顏氏的耳目。二爺十日前入了南境……”謝珂此時其實(shí)憂心忡忡,可她是主子,是她帶了一眾屬下來此。 哪怕心里再是擔(dān)憂,她也不能將憂色盡顯于臉。 因?yàn)橹髯拥难孕?,時刻影響著屬下,她影響著林長源和程勁,他二人的神情又會連帶著影響著一眾護(hù)衛(wèi)。 所以哪怕心里極苦,謝珂也得撐著。 至于為何她一定要入南境,就如顏南所說,那地方,十去九不回。 便是齊律在南境沒有性命之憂,想要有所作為也不是件容易之事,顏南的意思是,既然他和謝珂已達(dá)成了合作意向,他自然有義務(wù)入南境助齊律一臂之力。 而之所以耽擱一日。 是因?yàn)轭伳弦才刨c災(zāi)事宜…… 糧荒最最緊缺的便是糧食。顏氏確有存糧,只是顏氏的存糧都在極隱秘之地。需顏南親自調(diào)停,才能當(dāng)先運(yùn)往桐鎮(zhèn)。 至于這糧,自然算是齊律用賑災(zāi)銀兩所購。 這樣一來,顏南也好像族中長老交待。 這也是顏南最終應(yīng)承下來的原因之一,顏氏大量的糧食,不能平白的拿出,總要有些回報的。而顏氏要的回報,銀子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名聲。 一個大大的善名。 所以謝珂要安排人將顏氏的善名傳揚(yáng)出去。 而且只字不提銀兩之事??礃幼铀坪踔x珂吃了虧,畢竟這糧可是用銀子買來的,可卻要宣稱是顏氏所捐……可是細(xì)想之下,謝珂也沒做虧本買賣,她此行意在助齊律一臂之力,顏氏在南部名聲本就鼎盛,她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至于齊律,那少年向來不在意這些的。 何況少年身上的光環(huán)已經(jīng)足夠,無需再錦上添花罷了。 倒不如‘送’給顏氏……而顏南要隨她一同入南境,倒讓謝珂吃了一驚,不過顏南的理由十分充分,他說自己曾三入南境,都全身而退。 僅是這點(diǎn),便足夠謝珂點(diǎn)頭歡迎了。 謝珂揀了重要的事情交待給林長源,林長源連連點(diǎn)頭,下去安排了。程勁此時才一臉凝重的開口?!吧倌棠?,顏氏是不是不僅要‘善名’?他們是不是還有旁的要求?” 謝珂看著面前這個跟了她幾年的屬下,覺得十分的安慰。 他再不似初時的魯莽的程勁了,他行事越發(fā)的穩(wěn)重,知道有些事情不該當(dāng)著林長源發(fā)問……“也不算什么難辦之事,待二爺安全后,我自會和二爺商量?!敝x珂并不想多說,程勁點(diǎn)頭也不再多問。 他總是相信自家主子的。 第二日,烏水城門開了一道縫,然后有幾騎快馬加鞭駛出。 同一天,災(zāi)民中開始廣為流傳顏氏出糧賑災(zāi)的消息。只是災(zāi)糧卻只在桐鎮(zhèn)提供,一時間,災(zāi)民大批趕往桐鎮(zhèn),圍了數(shù)日烏水鎮(zhèn)的災(zāi)民也陸續(xù)散去,烏水鎮(zhèn)終于再次恢復(fù)平靜。 隔天,天還蒙蒙亮著。烏水城門大開。 一輛馬車伴著幾十騎輕騎,出了城門揚(yáng)長而去,見者無不唏噓疑惑。 因?yàn)槟顷?duì)人馬所去的方向竟然是南境。 南境,那是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存在。便是離南境不算遠(yuǎn)的烏水人,也不會輕意涉足南境。在百姓心中,那可是有去無回的地界。 若非一坐大山隔開了南境,他們恐怕會日夜生活在恐懼中。 聽說南境人生的貌丑,只見到都會做噩夢的。 而且南境人喜歡養(yǎng)蟲子,那東西若是沾惹到,會被咬得腸穿肚爛。還有那南境境內(nèi),據(jù)說水洼子都會陷人。只要人不小心踏到,片刻間便會沒頂。 總之,南境,那就不是人能活的地界。 可那隊(duì)人,竟然直奔南境而去……莫不是嫌活的太長久了。[感謝親們的月票。感謝‘浴火冰宸’親的平安符。](。) 第二百八十一章 未根除的隱患 第二百八十一章未根除的隱患 南境,南境。 便是生在長在大魏南部的百姓對于這個名詞所代表的地界,也是聞之而色變。 所以那烏水及南的官道自從修好,幾乎就是人跡罕至。以至路上雜草叢生,積雪并著枯草,可謂是步步難行。謝珂便是心急,可望著前面渺無人煙的官道,也只能望路而嘆。 “少奶奶,這路怎么這么難走?簡直一步一坎……”一旁的香葉說者無心,可是這話入得謝珂耳中,卻讓謝珂平白的怔了半晌。 一步一坎。 說的真貼切,自然不是說這路,而是說她和齊律的日子。真可謂是步步荊棘。有時候她不由得想,也許此時越是艱難,以后的日子才越是坦途,可這話也不過是說來安慰自己的。 她連曙光都見不到,何來坦途之說。 便是此次齊律僥幸重回京城,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么。 會不會是皇帝再一次的刁難。 可便是要離開,卻也艱難,皇帝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一家的。所以他們只能等,等到皇帝大行。等到新君繼位……可那新君是誰,如今連苗頭都未露。每每想到此,謝珂便覺得腦子疼的厲害。 她恨不得便直接閉上眼睛,待新君繼位之后再睜開。 到時不管誰是新君?不管齊氏如何?不管齊律如何,她也好落個清凈。 北境闖過。南境再闖上一闖。所幸大魏東西沒有蠻族,若是也有,她和齊律豈不是得奔波一世。這一刻,謝珂心中盈滿滄桑之感,她想家了,想女兒,想齊律,想父親,想小舅舅,甚至連她那只一心想要為了謝霞爭些好處的祖母。她也想見一見了。與父親一別兩年余。也不知道父親此時如何…… 身邊有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 以前是她想不開。 一個人活在世上本就艱難,便是有錯,難道還要一生為了這個錯而蹉跎。那個算計了母親的女人自是不可取,可是父親若是尋個女子照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