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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護衛(wèi)使了個眼色,那護衛(wèi)無奈。只得彎身將權(quán)笙從地上扯起,最終夾在腋下,與那婆子一同出了門。 這時,雨卉才反應過來。 “少奶奶,這是?” 雨卉是真的擔憂,謝珂的這些安排,她不僅不知道,便是那婆子,平日里守在垂花門,整日里懶懶散散的。想不到目光一沉。臉上神情便陡然而變,還有那護衛(wèi)……竟然是張生面孔。 “不算什么,不過是未雨綢繆?!敝x珂淡淡的道,語氣波瀾不驚的很。 似乎剛才那場險些釀成慘劇的對峙。不過就是小打小鬧。而權(quán)笙。自始至終不過是個跳粱小丑。 雨卉點點頭。自知剛才話問的逾越了?!澳闳タ纯疵髟?,安撫安撫奶娘?!敝x珂見雨卉雖然不開口了,可臉上還是帶著疑惑。不由得輕輕一嘆,隨后吩咐道。 不是她要瞞,實是權(quán)笙算不得強敵,可那躲在暗處之人確是個勁敵。 好在權(quán)笙是個頂不起事的,三言兩語便破攻,竟然直接將幕后之人的身份諸誅于口。至于權(quán)笙那些暗中的安排……他們夫妻既然不相信他,如何能不提防。所謂狗急了還跳墻呢。他們將權(quán)笙晾了這么久,他也是時候跳墻咬人了。 至于那守門的婆子。那可是齊律好容易尋到的。 看著模樣老實本份,手中卻有真功夫,據(jù)說其父兄都是江湖之人。她也嫁了個江湖中人,只是成親沒幾年,她的夫君和孩子便被仇家所害,那之后,這人便一直四處游蕩,最終被齊律帶回了府中。 這人心中感激齊律,便一直不動聲色的護在謝珂身邊。 至于那個護衛(wèi)…… 齊律是專門替她安排了暗衛(wèi)的。至于暗衛(wèi)的人選還有數(shù)量,謝珂并少知道,可是齊律說的清楚,不管到了什么時候,他都不會讓她置于險境。 而這些喚了影衛(wèi)的暗衛(wèi)們,只在緊要關(guān)頭現(xiàn)身。 當初齊夫人那般逼迫,謝珂都沒有喚出影衛(wèi)……權(quán)笙鬧的這一出,讓她亮出了最后一張底牌,也算是權(quán)笙的本事。 她和權(quán)笙之間,前世怨,今世清。早已沒了所謂的愛情。 如今權(quán)笙通敵賣國,證據(jù)確鑿,她自然不會讓他死的這么痛快,待將他押解回京,等著權(quán)笙的便是把牢底坐穿。皇帝若是狠心些,他不僅會連累族人,小命恐怕也是難保。 謝珂不覺得自己是個心狠的,如果不是權(quán)笙按捺不住與外敵勾結(jié),她自然不會閑的沒事去找他的麻煩。所以說,人的命運,其實從來握在自己手中。 上輩子權(quán)笙為了巴結(jié)齊律幾乎沒了下限……齊律那時候是個地道的紈绔子弟。吃喝玩樂樣樣精通,而且是個沒了信仰,沒有底線之人。權(quán)笙為了與齊律交好,娶了齊律所說的那個女子。本以為是個書香世家出身的,卻不想是個出身青樓的。 可見齊律十分的惡趣味,反之,權(quán)笙若不貪心,便是齊律再如何算計,也與他無關(guān)。 可是上輩子的權(quán)笙便貪心,便急功近利。所以最終齊律下臺后,權(quán)氏受了牽連。謝珂想,前世便是她沒有病死,也不過是茍延殘喘數(shù)日……權(quán)氏依舊會為齊律陪葬。 這輩子的權(quán)笙,性格依舊如此。 巴結(jié)不成,進而生怨,最終鋌而走險。他曾親口說過,成者王侯敗者寇。那便沒什么好怨的了…… 謝珂揉揉額頭,覺得十分疲憊,已經(jīng)近子夜了??墒驱R律還沒有消息。謝珂不相信齊律會敗在諸葛洪手中,在北境,齊律能勝他,在鄴城,齊律占著天時,地利,人和,也一定能再次力挽狂瀾。 *** 子時了。 周子秋抬眼四望,風小了些。月亮也露了出來,彎彎的一個月牙兒,雖然照不亮四周,便也不至于像剛才那般漆黑一片。 按著齊律所行的方向,周子秋追出了三四里。 沿途見到的多是些黑衣人的尸身。那些人身上所受的傷不是刀傷便是劍傷,而且?guī)缀醯兜吨迸ΑV茏忧镎б娏诉@么多死人,自然是嚇得手軟腳軟,同時心中也有那么一分不想承認的喜悅,那便是他沒看到一個齊府的護衛(wèi)。 死的都是敵人,自然是好事。 那證明齊律還尚在人世。對于齊律這個人,周子秋實在難以評斷……說他是好人吧,他偏偏風評奇差,從他收集來的消息看,這根本就是個京城紈绔子弟的代表。膽大包天,行事無度,仗著皇帝的寵愛橫行鄉(xiāng)里。所以齊律乍一出現(xiàn)在鄴城,他滿心厭惡,又有著滿心的懼意。 總之,他覺得齊律是個不能惹的主。若非任期不滿,接到齊律到來的消息,他立時便想卷著鋪蓋滾回鄉(xiāng)下。 隨著相處,或者說他看到了齊律更多不為人知的面目,周子秋不由得滿心疑惑。這位公子爺,雖然臉上神情兇了些,說話也陰沉了些,可所做之事,卻是件件得人心。 他不僅沒有追究他擅自征用城主府,而且還將此事大而化小,最終自己用銀子給自己造了幢宅子,將城主府完全奉獻出來供留民安家。 他開礦,他建林,他挖水渠引水,哪件都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還有齊少夫人,開善堂,開學堂,開醫(yī)館……以往一旦入了冬,鄴城雖然稱不上死城,可城中也是人跡難尋。大家都縮在屋子里,以期能少吃用些,省出些糧食能多撐幾日。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冬日的鄴城街頭依舊一片熱鬧。 臨街的鋪面也都不聲不響的開了張。賣糧的賣布的,賣首飾賣成衣的,雖然比不得大城,可齊二爺來鄴城這么短的時間,鄴城已經(jīng)改頭換面。 不想不覺得,這么靜下心來一想,周子秋不由得一陣心驚。 他想自己兢兢業(yè)業(yè),勞心勞肺,所求不過是治下百姓有糧果腹,有衣御寒。而齊律所做的每一件事,也都是要達到這個目的。此事如果由他來做,三年五載,十年八載,恐怕他畢生,也無法完成心愿。 因為鄴城負壓幅員遼闊,百姓更有幾萬人,憑了一己之力,又如何力挽狂瀾??墒驱R律不一樣…… 他是城主,這里是皇帝親賜給他的封地。 他自京城首富之地而來,不畏艱險,不懼困苦,他既然舍了京城的繁華似錦,自然便想著在這鄴城休養(yǎng)生息,綿延子嗣。 所以,齊律的到來,不是災難,而是幸事,他和鄴城百姓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