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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的習慣,方云聞聽,趕緊巴結地道了一聲:“姑父你先回去,我去取報紙?!?/br> “好的?!?/br> 姜衡山走到家門口,方妍已經討好地站在那里等著給他開門了:“姑父,jiejie去取晚報了,你碰上了嗎?” “碰上了!” “嘿嘿,晚報一發(fā),王鳳嬌丟人到家,姑父,我真相現在就去看看,她哭得死去活來,急得瘋魔的樣子。” “她若是要瘋,早就瘋了?!?/br> “為何?” 姜衡山洗了手,換了衣服坐在沙發(fā)上,方妍趕緊從廚房端出晚飯,嘴里還追問道:“姑父,別賣關子,為啥呀?” 姜衡山看了方青玉一眼,才道:“你做事也夠不縝密的,晚報編輯部竟然給王鳳嬌打電話,說是還要采訪她?!?/br> “啊?那不是打草驚蛇嗎?是誰?他是蠢還是故意的?” “一個實習大學生,我已經讓學校把他改派到豐城地區(qū)的報社去了,還是源城大學學生會主席呢,一點政治覺悟都沒有?!?/br> “姑父真厲害!” “嘿嘿嘿” “王鳳嬌就沒找人嗎?她可認識陳懷希呢?!狈角嘤襁€是有些擔心。 “是,她去找陳懷希了,卻吃了閉門羹?!?/br> 奮起 第一百二十二章 撤回重做 方妍一聽喜上眉梢拍著手叫好:“太好了太好了,姑夫,是不是陳懷希厭倦王鳳嬌了?” 姜衡山真想點頭說是,心里直可惜那不是事實,他實話道:“省里今天有個重要會議,與會無關的人,連省委大院都進不去?!?/br> “陳懷希晚上看了報紙,明天會不會為王鳳嬌出頭?” “不會!給你說了多少次了,陳懷希前途遠大,怎么可能為王鳳嬌出頭?她的壞名聲已經出去,誰敢?guī)退??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兒?!苯馍浇逃柗藉馈?/br> “就是。方妍,你不懂官場,這時候誰肯為王鳳嬌奔走?還嫌自己名聲太好怎么的?不想當官兒了?”方青玉擺出一副無所不知的模樣,教訓方妍。 “嘿嘿,姑姑,我若是能像你這樣懂那么多,不也當官兒了?” 方妍的馬屁讓方青玉和舒服,她喝了一口粥,十分愜意地瞇了瞇眼睛。 “姑姑,我jiejie把王鳳嬌的服裝廠盤下來,你們接手她的學校,今后我們豈不財源滾滾?哈哈——” “哈哈——”方青玉一想到那美妙的情景,也忍不住笑出聲。 姜衡山放下飯碗,瞪了老婆一眼:“沉住氣。”雖然嘴上這樣說,他的嘴巴卻忍不住勾起來,滿臉的笑容,走到客廳那邊,坐在沙發(fā)上,把電視機調到中央臺,一邊等著看新聞,一邊習慣性地找報紙。 方妍端著茶壺急匆匆進了廚房泡茶,以前這些事兒都是方青玉做的。方妍姊妹在這里,就是變相的保姆。 “報紙呢?還沒來!”姜衡山的習慣被破壞,心情很不好。 方妍端著茶出來,一臉尷尬,心里暗暗埋怨jiejie,取個報紙,怎么要用這么長時間:“我去看看,jiejie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兒了?!?/br> 方妍快步走到門口,一邊穿鞋,一邊拉開大門,一眼就看到方云拿著報紙靠在門框上發(fā)呆。 “jiejie,姑夫等著看報紙呢。”方妍的語氣里有些埋怨,還有提醒。 方云一下被驚醒,身體猛地一動,隨即僵硬地堆起笑臉,進門換鞋:“我回來了?!彼淹韴蠓诺讲鑾咨?,就急忙去收拾狼藉的飯桌。 “方云,你不是還沒吃吧?稀飯都涼了,你熱一下?!狈角嘤窦傩市实貑柕?。 “哦,沒事,好的,姑姑?!狈皆朴行┱Z無倫次地道,她剛端著托盤進了廚房,就聽到客廳“砰!”一聲大響,姜衡山狠狠一巴掌拍在茶幾上,茶杯都震倒了。 方妍急忙沖過去扶起茶杯,用抹布擦拭桌子上的水。 “怎么了?”方青玉嚇了一跳,聲音都有些顫巍巍的。 “新聞,我們要的新聞,沒有了?!?/br> “怎么會?五點鐘老賀還打電話說有呢?!狈角嘤癫幌嘈?,把晚報翻來覆去找了兩遍,甚至連報縫都不放過,最后,失望地丟下報紙。 屋里一點聲音也沒有,方云和方妍匆匆洗了餐具,逃也似的走了告辭而去,她們沒離開多遠,就聽到屋里嘩啦一聲,顯然是姜衡山摔了杯子。 姜衡山原來是河西日報社的編輯,后來調到源城市委,給主管文化教育這一塊的副書記當秘書,浮浮沉沉十幾年,后來領導退休,文化教育這一塊,就成了他家后花園,接連兩任文教副書記,都沒他的話語權大。 源城晚報原來的社長胡江,是姜衡山一手扶持起來的,對他是言聽計從,可惜了,胡江現在被調到中央團委宣傳部,負責主編一系列青年教育叢書,雖說責任重大,級別也升了兩個檔次,可權利卻和做晚報的社長差得遠——這是新來的市委副書記焦峰的手筆——誰能容忍自己的領地,有他人染指? 即便胡江被調走,主編趙中有還是姜衡山的人,他為何沒有提前給自己透露消息?頂不住壓力,自己也不是不理解,可這樣不聲不響算什么? 姜衡山最生氣的,不是自己的一番布置落了空,而是對背叛的憤怒,以及不能掌控的恐懼。 方青玉手忙腳亂地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重新拿了杯子給丈夫,小心翼翼地勸慰道:“稿子說不定挪到明天發(fā)了,我這就給小馮打電話。”小馮就是晚報社的辦公室主任。 姜衡山擰眉不語。 “是焦峰嗎?”方青玉知道焦峰和丈夫不睦。 姜衡山想了又想,搖搖頭。焦峰從文化部空降到源城,都靠他老子運作,他自己或許有幾分文采,寫個文章賦個詩詞的還行,混官場卻沒有什么能耐,三個月前老爺子撒手歸去,焦峰和姜衡山掰了幾次手腕都以失敗告終,他一下子就萎靡起來,每天以混為主,失去剛來時的銳氣,跟個等退休的老頭沒什么兩樣。 可是不是焦峰,又是誰呢? 方青玉又看看電話,回頭看看丈夫,實在忍不住。 “打吧,問清楚?!?/br> “是?!狈角嘤窦辈豢纱刈テ痣娫挘却虻叫●T家里,沒人接聽,她氣哼哼地嘟囔了一句:“又去丈母娘家了,這個小馮就是怕老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