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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被他吻住,便清醒了大半,睜大了眼睛看他。 十七歲的男孩子帶著他特有的氣息,一下一下吮吸著女孩的唇瓣,仿佛不夠,一點一點滲入她的嘴里,在笨拙的吻法中找到甜的味道,含住。 童念眉頭一蹙,咬住他。 鐵銹的味道慢慢在嘴里漫延,兩個人都嘗到了血的味道。他松開她,有些狼狽,頹然地靠著墻。 樓道的燈被童念一蹬腳弄亮。她瞪著他,忍住心里的怒氣:“你在干嘛!” 他苦笑:“念念,這么久不見,你不想我嗎?” 她怔了一下,瞥他一眼。 許久不見,他不如以前那般意氣風(fēng)發(fā),倒是多了幾分的沉穩(wěn),身上的煙氣比以前重了許多,黑色的大衣穿出一種蕭然的感覺。 他現(xiàn)在樣子,都在告訴她:他最近很不好。 童念咽了咽,垂下眼瞼:“很晚,你快回去吧?!彼箝_著門,走進去,欲關(guān)上門的時候,艾宇阻止了她,用力抵著門。 “念念,我有事要和你說?!卑钐ы此?,眼里滿是哀求。 童念心一動,猶豫之時,艾宇已經(jīng)跨步走進來,順手關(guān)上了門。 他站在她面前,低頭看著她。 她也是一副憔悴不堪的樣子,滿眼都泄出疲憊之意。她只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到沙發(fā)處,躺下,閉眼輕聲道:“說吧。” 艾宇看著她的樣子,動了動嘴角,輕輕走過去,看著她躺在沙發(fā)上。他沒有說話,整個房子只聽得兩個人沉穩(wěn)的呼吸聲。 不過是一兩分鐘,童念便陷入了沉睡中。她太累了,窩進軟軟的沙發(fā)里便是整個人骨頭都散了架。 艾宇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靠她坐近了一些,見她還是微微皺著眉頭,伸出手輕輕按著她的眉心。 揉著一下,兩下,漸漸平復(fù)她的困擾。 他起身,去了她的房間,打開燈,里面工工整整的擺放著東西,床被一鋪而整,毛絨娃娃都齊齊放在地板的一邊,微黃的燈光落在地板上,照的整個房間暖暖的。 他走近書桌,書整整齊齊堆在一起,書柜上全是教科書。他抽出一本,翻看著,里面是她做的密密麻麻的筆記。 她的年級第一是她用辛苦學(xué)習(xí)換來的。 手輕輕摸上書上的筆記,她娟秀的筆跡在印刷字體中間穿梭著,勾出那個下筆之人的聰慧。他能想象得到她在上課時一邊認真聽講,一邊筆下如飛。 那樣子最可愛。 拿起她房間的床被走出來,艾宇小心脫下她的棉厚外套,里面的毛衣襯托出她姣好的身形。他咽了咽口水,將床被輕輕蓋在她身上。 俯身在她額間落吻。 “晚安,念念?!?/br> 第41章 041 窗外寒風(fēng)呼呼吹著, 光禿禿的枝丫在風(fēng)中蕭瑟的搖動著。 童嘉禾費力抬眸瞥了一眼外面,緩慢伸出手指了指床邊的柜子。 唐川看著她的動作,走過去, 打開了柜子抽屜, 拿出了放在里面的東西。那是兩份文件股份轉(zhuǎn)讓合同。 他沉下心來,翻開了一頁, 瞥了一眼里面的名字。 童嘉禾看著他的神情,慢慢回手摘下氧氣罩。 “嘉禾!”唐川忙彎腰阻止她。 她擋住他, 喘著氣說:“唐川, 你一定要聽我說, 咳咳——”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碧拼ù鬼?,手中的文件也放在一旁,“我會照顧好童念的, 她也是我meimei?!?/br> “聽,聽我說,咳咳?!蓖魏虉猿忠f出來,“我把華宇給了徐瑤,現(xiàn)在, 現(xiàn)在只剩下藍天這一家, 一家公司了, 你幫幫我, 把藍天給收了, 咳咳?!?/br> “為什么?”唐川皺眉問她,“華宇和藍天都是你一手創(chuàng)立的, 就算華宇因為之前被徐瑤奪走,可是藍天呢,為什么不留給童念?” “童童她,她做不了,要是她知道我留給她,她一定,一定會放棄自己的理想的,所以我,我咳咳,拜托你,求你收了,留些股份給她就行,反,反正咳咳,反正她不清楚,不清楚,咳咳,這些?!?/br> “你別說了。”唐川俯身扶著她躺下。 童嘉禾抓緊他的手,“答應(yīng)我,照顧好她,咳咳?!?/br> “好?!?/br> “在,在我走后,再給她吧?!蓖魏贪氪怪鄄€,方才的一番話已是她費了許多力氣,如今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不過是靠著那些藥物吊命罷了。 她明白自己是什么樣。 唐川聽得她這番話,抿著嘴不吭聲,下意識更加抓緊她的手。 童嘉禾勉強彎起嘴角,蒼白的嘴唇張開著,說:“唐川,對,對,不起?!?/br> 眼淚從眼角流出,無聲的消失于枕頭里。 她,童嘉禾最放心不下的是meimei童念,而最對不起的是唐川。 這個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 唐川,對不起。 -------- 除夕夜。 童念緊了緊羽絨衣領(lǐng)口,盡可能的將自己的臉縮進高領(lǐng)毛衣里,獨自走在空曠的大街上,手里提著保溫桶,里面盛著給童嘉禾的湯。 大年夜里,大街上除了一兩輛車之外便是路燈落下的燈光,所有人都在家里準(zhǔn)備著年夜飯,過著這一年的最后一夜。 吸了吸鼻子,童念加快腳步走著,殊不知身后有人在跟著她。 推開病房門,唐川已經(jīng)走了,張姨正陪著童嘉禾說話,見她進來,忙走過來接過她手里的保溫桶,笑道:“童童沒有凍壞吧,今個大年夜可是冷著呢?!?/br> 童念搖了搖頭,脫下羽絨外套。病房里開著恒溫暖氣箱,整個病房暖的。她走近床邊,俯身在童嘉禾額頭上輕輕一吻。 “姐,有沒有舒服點,還痛不痛?” 童嘉禾彎了彎嘴角,張了張嘴,“不痛?!?/br> 張姨瞧著這對姐妹倆,安慰性的笑了笑,低頭收拾著一個小碗,準(zhǔn)備盛湯藥。 “張姨,今兒是大年夜,您回去過節(jié)吧,這有我陪著jiejie就是?!蓖罱舆^她手里的碗,說著。 張姨說:“那怎么能行,你個小孩子的,萬一累著了怎么辦,嘉禾的點滴什么的你弄不了?!?/br> “沒事的,實在不行我可以叫護士的,您回去吧?!?/br> “這······” “張姨?!蓖魏梯p輕喊著。 張姨走過去,撫著她的手,“嘉禾?!?/br> “您,咳咳,回去過年吧,我和童,童童在一起,就,就行了。”說完,童嘉禾又咳嗽了兩聲。 張姨有些遲疑,看著倆姐妹,嘆道:“那行,童童你有事就打電話給我,我立馬就來?!?/br> “好?!?/br> 等張姨走后,童念端著碗坐在床邊,輕輕用小勺子舀著湯,吹了吹,“來,姐?!?/br> 童嘉禾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完整碗湯,搖了搖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