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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必須集中全力,不能說話,也不能分心看別的地方。 眼睛、鼻子、嘴巴……一整張臉很快被畫得栩栩如生,直到最難畫的眼睛,林杏的筆頓住了。 畫龍點(diǎn)睛這個詞不是徒有虛名的,眼睛都好壞直接關(guān)系到一幅畫的靈魂,是以林杏不敢掉以輕心。 她抬頭,用一種探究的目光認(rèn)真研究著白皓澤的眼睛,外形倒是其次,更重要的則是眼里的神情。 白皓澤安靜地和她對視,眼神迷離,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眼睛里有很多她能輕易理解的東西,但更多的,東西,是林杏看不透的。 似乎很溫柔,又似乎很冷漠;似乎很深情,又似乎很薄情……唯一不變的,是他眼里星光般璀璨的自信。 看著看著,林杏不自覺放輕呼吸,試圖進(jìn)入他的目光,直擊他心靈深處。 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很快,她就忘記了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這樣怔怔看著他。 少年和少女,隔著一米遠(yuǎn)的距離遙遙相望,渾然忘我。 心的琴弦被夜風(fēng)慢慢撩撥著,彈奏出清泉般動聽的旋律,一下一下,讓人的心一顫一顫,不知不覺就酥了。 最后,還是白皓澤率先打破了沉寂。 他走上前,手落在她的頭上:“小杏子,畫好了嗎?” ☆、第十五章 林杏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收回眼神,林杏咽了咽唾沫,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那么呆呆看著他。 知道這小丫頭很難回過神來,白皓澤自顧自取下畫紙,掃了一眼,淡淡點(diǎn)頭:“不錯啊。” 隨即又補(bǔ)上一句:“可惜只畫出我氣質(zhì)的十分之一?!?/br> 林杏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把搶過畫紙,憤憤道:“不喜歡就別看!” 見小姑娘急了,白皓澤知道畫畫對她來說是最要緊的東西,也不再逗她,慢條斯理地說:“沒想到,你畫的真的挺好的,跟我本人一樣帥?!?/br> “我畫的本來就很好!”林杏一得意,小尾巴就翹上了天,沖著他做個鬼臉,咯咯笑道,“不過你才不帥呢!” 大概是平日里被打擊慣了,被白皓澤難得夸了幾句,林杏就一下子飄飄然不知道東西南北了,在他的忽悠下乖乖把畫像送給了人家,還題上了一句話。 寫這句話的時候,林杏一臉鄭重地跟他說:“白皓澤,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句話,送給你?!?/br> 寫完后,白皓澤倒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無奈地揉揉她的頭,嘆了一口氣:“你又不好好學(xué)語文了。” “我不管,你要不要,不要我自己拿著!” “要要要,我們林大畫家親筆簽名,必須留下來等以后增值啊!” 林杏一下子被逗笑了,二人繼續(xù)吵吵鬧鬧向前走去。 畫上,工工整整地寫了一句詩:少年游,杏花吹滿頭。 而林杏不知道的是,這首詩的后半句出自,整體基調(diào)卻是濃重的悲哀。 但畢竟是少年錦時,此時轟轟烈烈地愛過,也就夠了。 最后白皓澤請她吃的是麻辣燙。 林杏一邊吐著舌頭,大口大口灌著冰爽的可樂,一邊又可憐巴巴地盯著白皓澤手里的里脊rou,就連口水都快流出來。 白皓澤一面嚼著rou,一面教育她:“既然怕辣,就不要多吃,對身體不好。” “再吃一串,就一串!”林杏豎起一根手指頭保證,上半身幾乎要貼在桌子上,伸手欲搶rou吃。 白皓澤毫不客氣地拿遠(yuǎn)了一點(diǎn),把小姑娘摁回座位上,點(diǎn)著桌子上的簽子面無表情:“你自己數(shù)數(shù)有幾根?!?/br> “也,也就二三十根……”林杏嘿嘿笑著,聲音里帶上一絲委屈,“可我是真的餓,你知道的,人一傷心就想多吃點(diǎn)東西?!?/br> 白皓澤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說什么,自顧自吃著烤串。 林杏感覺有點(diǎn)無聊,悶悶地夾起一片青菜在嘴里嚼著,看著天空里的淡月疏星,城市里的燈火通明,忽然有點(diǎn)想哭。 已經(jīng)不早了,但對喜愛夜宵的人來說,夜才剛剛開始。來吃麻辣燙的人絡(luò)繹不絕,三五成群地點(diǎn)一桌子菜,三三兩兩喝著啤酒,大聲講著笑話,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在這種情境下,最容易感覺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 林杏忽然想起以前,趙雅馨不讓她吃這些垃圾食品,林遠(yuǎn)之就偷偷帶她去吃,又不敢讓她多吃,而她也是像這樣懇求再來一串。 那時候的林遠(yuǎn)之對她很好,出門都會炫耀自己有個閨女,而她也是驕傲的幸福的,吃著嘴里的烤串,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自己懷里。 而現(xiàn)在,她卻感覺索然無味。 “咳咳……”鼻尖傳來一陣?yán)蔽?,林杏忍不住捂著嘴巴猛咳起來,眼淚一下子流出來。 “怎么了?”白皓澤抬頭看著她,眼神平靜如湖,只泛起一絲漣漪。 “沒,沒事,就是辣到了……”林杏擺擺手,迅速抽了幾張餐巾紙,站起來走開幾步。 好辣,辣到她心里去了。 以前林遠(yuǎn)之看見她這樣不會吃辣又要硬吃的模樣,都會笑她是作死,然后給她買水果吃,美其名曰中和反應(yīng)。 想到以前種種趣事,眼淚流得更加疾速,林杏無聲地笑了笑,舌尖卻沾染上了幾分苦澀。 都過去了,還想什么呢,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男人而已,不再是那個爸爸了。 或許從法律意義上講,他是她的父親,但從心底,她已經(jīng)不把他認(rèn)做爸爸了。 父親跟爸爸,這兩個名詞是不一樣的啊。 鬼使神差般,林杏拉開一旁的冰柜,找老板要了一罐啤酒。 沒有什么猶豫,林杏伸手拉開拉環(huán),氣泡緩緩上涌,一下子溢出許多。林杏手忙腳亂地伸出舌尖去舔,一下子被嗆到,再一次猛烈咳嗽起來。 酒的味道很奇怪,說不出好喝,也說不出不好喝,只是一股帶著辣味的苦,一下子沖進(jìn)你喉嚨,讓你紅了眼眶。 苦一般是悄無聲息地浸潤你的骨髓的,而酒中的苦卻如海嘯一般轟轟烈烈,一點(diǎn)也不遮遮掩掩,卻讓人欲罷不能。 林杏仰頭灌了一口,強(qiáng)迫自己咽下去。 “好喝嗎?”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傳來一道熟悉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