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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基本白皓澤走在路上,迎面遇到的人都是對他指指點點的,生怕他不出事一樣。 還有人越傳越離譜,從死亡筆記到死神契約各種神奇的說法都有,不過是墻倒眾人推罷了,雖然沒有人相信,但到底很難聽。 好在白皓澤長得高,走路的時候昂首闊步就可以看不見那群人。林杏認真觀察過他的姿勢,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都是飄忽的,就像是踩在深淵里一樣,每一步都很艱難。 林杏偷偷打聽過究竟是誰第一個傳播這些東西的,到底沒有打聽出來。 周鴻見開導她的時候,嘴角還是帶著一抹冷笑:“不過是人紅是非多而已,你如果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誰關心你這些。既然你承受了那么多榮譽,你就要做好被攻擊的準備?!?/br> 這可能是周鴻見說出的最有哲理的話了。林杏想了半天,覺得他說的沒錯。 白皓澤平白無故就成為了李老頭的心頭寵兒,輕輕松松就超過了那些多年寒窗苦讀的人,拿了那么多大獎,還因為古風扮相一舉成為校草,自然有人看著難受,早就想暗地里使個拌子給他,奈何之前的白皓澤實在是太有底氣,不管怎么攻擊他都能云淡風輕地笑笑,實在是沒有意思。 現(xiàn)在可好,一瞬間成為了落水狗,自然要痛打一番的。 鮑婉兒和李老頭找過白皓澤談過很多次話,但似乎都沒有什么用,每次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 他的臉色都更加蒼白,眼睛也失去了以往璀璨明亮的光芒。 李老頭還有心栽培他,但白皓澤現(xiàn)在每天都最晚來最早走,并且行蹤隱秘,根本不知道他去哪兒,自然也沒辦法留下來做數(shù)學題了。李老頭無奈,只能培植關超凡,關超凡倒是爭氣,天天用心學習,進步很大。 林杏曾經去白皓澤原來的小區(qū)好幾次,但每次別墅的燈都是黑著的,詢問物業(yè),物業(yè)搖頭說這是業(yè)主的隱私。 她天天給白皓澤打飯,他也終于拒絕了她的好意,甚至告訴她如果再這么煩就要求換同桌。 所有她能做的,也不過是上課他睡著之后拿一本書悄悄遮住他,他逃課的時候幫他工工整整地抄下筆記而已。 終究,林杏只能看著白皓澤一天天消沉下去,直到再也沒有人關注他為止,直到原來那么光芒萬丈的人成為泯然眾人為止。 但三月份的一個全國競賽,李老頭居然還是給了白皓澤一個機會。跟第一次參加競賽一樣,所有人都在議論著他的資格,而他再也沒辦法輕松一笑。 捏著那張報名表,白皓澤緊緊抿著唇,一步一步走向座位,腿腳仿佛有千斤重。 反倒是關超凡過來安慰他,白皓澤看了他半晌,冷冷吐出一個字:“滾?!?/br> 那場數(shù)學競賽的時候正好也是下著大雨,林杏特意撐一把傘等在校門外,心里默默祈禱一定要讓白皓澤得獎。 等待的時間總是那么漫長,林杏索性盯著左邊一家五星級賓館看,在心里琢磨著每一個行人如果畫下來會是什么樣子。 然后她就看見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蒙蒙雨霧里,一輛寶馬停在賓館前面,車門被打開,一個濃妝艷抹的美女款款走出車外,另一個老板模樣的人撐著傘,一手自然地摟住了她的腰,兩個人濃情蜜意地走了進去。 一幅并不罕見的畫面,卻讓林杏刷的一下白了臉色。 反復確認了好幾遍車牌號,最后,林杏只有苦笑,在心里暗暗唾罵自己居然還對林遠之抱有希望。 很合理,不是嗎?那些有家有室的老板包養(yǎng)二奶的都不少,更何況林遠之一個自由身,又是大老板,飛蛾撲火般撲上去的美女絕對不在少數(shù)。 但林杏還是咬著嘴唇,盯著大門看了許久,久久都不見他們二人出來,倒是那個在寶馬車里面的司機仿佛注意到了她,一個勁往她的方向看。 林杏壓低雨傘,轉個方向看向校門,希望自己能夠成為隱形人。 但司機還是下車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禮貌而客氣的微笑。 這個司機林杏不認識,而林遠之一年前也沒有配備自己的專屬司機,原來離婚后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他沒有了牽掛,生意反而更好了嗎? 林杏仔細想了想,覺得這個推論的確可以成立。以前她不懂事,總是要林遠之陪她玩,而林遠之也的確寵著她,常常寧可推掉應酬也要按時回家吃飯。 林杏一開始以為這樣子很正常,后來看多了才明白,這對一個男人來說已經很不容易做到了。 于是她乖巧地跟林遠之說自己已經長大了,叫他好好忙生意就可以了。 林遠之聽了這句話笑得很開心,末了摸摸她的頭,告訴她自己拼搏就是為了家人,自然要好好陪著她長大。 如今仔細想想,發(fā)現(xiàn)之前的林遠之的確可以擔得起一聲中國好爸爸了,但不知道為什么,林杏心里總覺得膈應得很。 司機終于走到了她的面前,語調不帶一點情緒:“林小姐不必難過,林先生已經開始了他自己的新生活,但不會忘記林小姐的?!?/br> 司機臉上的笑容太過公式化,林杏又沒有勇氣看他的眼睛吃不準他究竟是真正關心她還是來警告她,只能敷衍地點點頭。 這要是在那些豪門里估計林杏可以霸氣地大喝一聲:“你有什么資格來對我指手畫腳!”但到底林遠之雖然可以勉強算得上豪門,她卻是從來沒有過過一天豪門的生活的。 低聲謝過司機,林杏覺得自己如此淡定從容,定然不丟大師的臉。等司機走遠后拿出鏡子一看,林杏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已經白得像鬼了。 鬼就鬼吧,她現(xiàn)在居然還可以笑嘻嘻地想著如果林遠之結婚她要不要去砸場子。 過了不知道多久,林杏幾乎已經站成了一尊雕像,鈴聲才慢悠悠地響起。 林杏連忙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早就已經凍成冰塊了。 踮著腳混在一群中年婦女中間,林杏終于尋覓到了白皓澤的身影。他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走出來,仿佛身旁有什么屏障一樣把他和周圍的人隔開。 每走一步,他的眼神都是飄忽的,似乎根本看不見路一樣。 林杏無端覺得心疼,在白皓澤終于路過她的時候把一把傘塞在他手里:“拿著吧,別淋著了。” 她自認用了最甜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