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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議桌上,肝都在發(fā)疼:“急救隊,消防隊,你們的反應(yīng)到底有多遲鈍,讓你們在事發(fā)之后整整五分鐘才反應(yīng)過來?這種貽笑星際,樂死對手,生生逼得我爺爺從幾百光年的星球爬回來的行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們標(biāo)榜一分鐘趕到事故現(xiàn)場,五分鐘解決問題的話都是吹吹而已的嗎?我離開淘鑫星還不到半天就得趕回來,你們怎么就不讓我安心過個年,就過個年,行嗎?” 龐黑子:“?。。 ?/br> 鄭醇犯癲狂時其實是最好說話的,不癲狂時雖然沒那么好說話,但也覺得不難說話,只有這個時候,處于暴怒狀態(tài)的鄭醇,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他深深地明白,這次真的只能挨訓(xùn)了。 “倉管部,維護部,你們的智商到底有多低,才能到現(xiàn)在還查不出事故發(fā)生的原因?給你們二十四小時,要是再查不出原因,我就把你們部門的人員一個個丟到蠻荒星球去開荒,三年不許回來!” “一架機甲暴走吸走超過十億的能源? 龐黑子的臉黑了再黑,整個人看起來像蒼老了十歲。 鄭醇把里面的全部無界領(lǐng)導(dǎo)都罵了一遍,最后發(fā)話,“龐黑子,過來?!?/br>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紛紛看向龐黑子。 龐黑子知道逃不掉了,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走到鄭醇面前三尺的地方,停下,等待訓(xùn)話。 “龐黑子,十六號基地到你的手上才多少年你就惹了一堆破事?放著好好的行星基地建設(shè)工程不做,天天摳這個摳那個,召回來一個新人也不知道要培養(yǎng),倒是越來越能闖禍!你是不是要讓我去兼職基地領(lǐng)導(dǎo)才行?” 龐黑子低聲道:“我知錯了。” 鄭醇氣不打一處來:“小黑臉呢?死哪兒去了?” 龐黑子的頭更低了:“不知道,應(yīng)該是跑了?!?/br> “你們這么多個人在場看著都能讓她跑掉?” “她的機甲太快了,我還沒看清樣子,就沖上了天?!?/br> “揪回來,揪不回來你們?nèi)恳矂e想過年!” 正說著,秘書許嵐一臉便秘的表情輕輕敲了敲門,在場被訓(xùn)的人包括龐黑子在內(nèi)齊齊松了一口氣,終于有新人出來替死了! 鄭醇道:“說!” 許嵐勉強保持著副總秘書的儀態(tài),聲音經(jīng)過里三層外三層控制出口時僥幸沒有出現(xiàn)顫音:“無龍骷海盜團團長游越先生約您下午三點見面?!?/br> 呼…… 所有人的脊背都挺了挺,新出來的人物夠大,事情新升級為團長之間的戰(zhàn)斗,他們這些小的終于可以夾著尾巴做人了。 鄭醇道:“讓他來!” 下午三點,游越準(zhǔn)時到達無界五星級度假酒店。 他來得比上次更低調(diào),就一艘飛艇,兩名保鏢。他沒有去鄭醇辦公大樓,直接在酒店開了一間房,兩名保鏢守在門口,他儀態(tài)悠然地彈琴,等鄭醇上門。 鄭醇氣在頭上,有意晾著他,三點半才到。 游越也不惱,指尖華麗地在琴鍵上舞蹈,彈的竟是。鄭醇忽然覺得很煩悶。無界集團是近幾年才發(fā)展起來的,怎么也掙脫不了暴發(fā)戶的影子,因此,他最討厭的就是端著貴族架子的人類,甭管是誰。 但他不得不承認,游越是一個真真切切的貴族,并且比他更能沉得住氣! 因為,鄭醇在那一剎那,看到了自己拙劣的偽裝。 他做不到游越的程度。 開局,他輸了。 一曲既終,游越站起來,朝他伸出手,臉上帶著微笑,平光鏡下的眼鏡沒有一絲隱藏情緒,干干凈凈純純粹粹,好像是來探望朋友一樣。 鄭醇沒有去握他的手,反而賭氣地坐了下來,游越也不在意,收起手,坐在他的對面。鄭醇忽然有點緊張,他忽然明白了上午訓(xùn)斥部下時,部下們的心情。 只是,游越不是他。 游越從來不訓(xùn)斥人,他眼中含著微笑,開門見山道:“我這次來,是為了對貴集團能源庫事故負責(zé),談判賠償事宜?!?/br> 鄭醇再一次不淡定了。 十幾億說賠就賠? 他盯著游越看,見他說賠償時眉頭都不皺一皺,眼中更是沒有任何不滿或者其他負面情緒。龍骷有那么雄厚的實力嗎? 退一步想,就算龍骷有這么雄厚的實力,有必要為蛋圓圓做出這么大的犧牲?他覺得,如果今天提出賠償?shù)氖撬?,縱然無界集團有足夠的能力進行賠償,要他拿出這么多錢去為別人折騰出來的事故負責(zé),他做不到。 雖然說蛋圓圓確實很優(yōu)秀,若為了拉攏她,讓他一口氣砸下十多億他也做不到。與其花十億去培養(yǎng)一個百萬里挑一的人才,他寧愿花十億去培養(yǎng)十個十萬里挑一的人才。 他是一個商人,里里外外的商人,一切以利益為重。 游越為什么要這么做? 是看中蛋圓圓的才能?還是別有目的?他為什么會認為蛋圓圓價值十億?是因為火之光系列珠寶?是因為發(fā)現(xiàn)雷噬金?還是蛋圓圓身上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能力? 自從他第一次看蛋圓圓看走眼,現(xiàn)在他對自己的眼光沒了之前那么自信,更何況以他商人的嗅覺,游越這么做肯定有深刻的原因。 他在猜測游越目的的同時,對那十億也沒那么看重了,轉(zhuǎn)而想,如果他接受了游越的賠償,以后他就沒有任何立場要蛋圓圓留在無界集團。 到時蛋圓圓再有任何重大發(fā)現(xiàn),和他就沒關(guān)系了。 他決定試一試,問道:“蛋圓圓是無界集團的員工,為什么游團長你要替她賠償呢?” 游越淡淡道:“我是她的法定監(jiān)護人。在她沒有成年之前,我為她所作的一切行為負責(zé)?!?/br> 鄭醇:“……” 游越含笑注視著他,等待他想通。 可他就是想不通,“你怎么確定能源庫被毀是她所為?你是早已知道她這樣做了?”話一問出,他就感覺自己這一局又敗了,他完全把自己的想法擺在了游越面前。 游越莞爾道:“這兩個問題應(yīng)該問貴集團的相關(guān)部門?!?/br> 鄭醇一窒,游越又道:“事故發(fā)生時,圓圓恰好在現(xiàn)場。請問,她有沒有受傷?重不重?我能否見她一面?” 鄭醇咬著牙道:“她畏罪潛逃了!” “哦,那說明她至少沒受重傷,我很高興,”游越臉上不見一點兒不悅,還是笑了,“那請貴集團盡早核算出圓圓損毀部分的價值?!?/br> 鄭醇只覺得這一次談話格外不順,游越看似開誠布公,但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透露,他完全處于被動狀態(tài)?,F(xiàn)在工作人員只能算出能源倉庫被毀的損失價值,并不能算出蛋圓圓損毀的價值。蛋圓圓不在場,他們又出不了數(shù)據(jù),他根本沒法張嘴向游越索要賠償! 那該死的小黑臉! 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