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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珠兒落下來,她眉心擰著,顯然還在難受。 祁徽想,總不能讓他去揉罷。 念頭一起,放在她肩頭的手指好像都在發(fā)熱,他忙松開。 “要不讓宮人予你看看?” “不用?!标愴y玉轉(zhuǎn)過身,“我自己先瞧瞧?!?/br> 瞬時很疼,但是慢慢好像有點消了,她解開中衣,仔細觀察了下,并無腫起,也無傷口……看了又看,伸手去摸,剛剛碰觸下,有些刺痛,她忍不住呻-吟了聲,但緩緩揉磨,那疼就不明顯了。 這動作全落在眼里,玉臂左搖右搖,好似要把人的心都勾走,祁徽將臉撇開去,暗道這女人也太不講究了,就算背對著他,也不能這么明目張膽的摸自己的胸罷?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前所未有的快。 看得一陣,確認無事,陳韞玉轉(zhuǎn)過頭笑道:“皇上,好像無事呢,不太疼了?!?/br> 好似黑夜劈開來,露出了一抹陽光,祁徽呆了呆,幾乎以為剛才看到她的痛哭是種錯覺,喃喃道:“好了就行?!?/br> “那皇上呢?”她問,“您剛才暈倒了,真不要看太醫(yī)嗎,您暈了兩次。” “不必看。”祁徽靠在床頭,“宮里的太醫(yī)予朕看了十幾年了,再看也就那樣。” 好像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沒有悲喜,可落在陳韞玉耳朵里,這分明是世上最傷心的事情了,自己的病治不好,很快就要死的,還不夠傷心嗎?她坐在他身邊,柔聲道:“我們大梁那么大,也許別處有醫(yī)術(shù)高絕的神醫(yī)呢。” 他輕輕笑了聲。 吳太后擔心他的病,也不是沒有廣招名醫(yī),但這些年來,始終沒有什么進展,他而今想得不多,只愿在有生之年,將該除的人除盡,還大梁一個盛世,但到底能活多久,得看天意了。 他躺下來,閉上眼睛。 連被子都忘了蓋,還是傷心的吧,陳韞玉挪到腳頭去拉被子。 給他掖被角的時候,一縷頭發(fā)落下來,拂于臉上,他睜開眼,看到那好像星光般的眸子,近在咫尺。那一刻也不知想了什么,有種躁動躍出來,伸手將她腦袋往下一壓,沒有防備,陳韞玉腦中頓時空了。 唇又軟又甜覆在唇角,似乎是世上最可口的東西,令人迷醉,卻又炙熱,燒疼了心臟,祁徽回過神,將她一推。 陳韞玉暈乎乎的:“皇上……” “睡吧?!逼罨盏?。 再沒有別的話。 好像剛才那親吻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陳韞玉摸摸自己的臉,guntang的像火,分明他剛才壓她腦袋來著,她還能回憶起他的唇,冰涼涼的,又軟,不像做夢,夢怎么會在清醒的時候做?她瞧了眼祁徽,男人閉著眼睛,唇角抿著,竟是有種說不出的威嚴,她沒敢再說話,咬一咬唇鉆到自己被子里。 靠得很緊,被子貼在一起,她的香味彌漫鼻尖,還有那唇的觸感,揮之不去。 那晚,祁徽做了一個旖旎的夢,夢到陳韞玉身無寸縷,被他壓在身下。 女人嬌聲的哭,哭過之后又笑,竟是帶來無與倫比的歡愉。 早上醒來,他渾身難受,叫長青打水洗澡。 陳韞玉醒了,卻是急著檢查自己的胸口,眼見無事,完全不疼了,終于松口氣,叫云竹,云梅伺候著穿衣。剛剛弄好,祁徽出走了側(cè)間,穿著件尋常的天青色道袍,簡單的樣子襯得他俊秀無雙,很有幾分出塵之氣。 想到昨日一吻,陳韞玉臉蛋微紅,行禮道:“見過皇上?!?/br> 祁徽道:“不必拘禮,傳早膳罷?!?/br> 語氣淡淡的,并沒有什么不同。 陳韞玉有點失望,但轉(zhuǎn)念一想,湯嬤嬤教得男女之事,五花八門,他只是突然親下自己,與之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她多想了作甚?難道還指望一個昏君,因為親了下自己,從此就不同了嗎? 見陳韞玉失神,云竹低聲道:“娘娘,早膳等您傳呢。” 確實餓了,剛才醒的時候,肚子就咕咕叫呢,陳韞玉一連點了六樣吃食,轉(zhuǎn)頭問祁徽可滿意。 “這些夠了?!逼罨招南?,喂豬都夠了吧,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個轉(zhuǎn)兒,幸好生得不胖,這樣吃暫時應(yīng)無事。 云竹去傳話。 雖然膳房早有準備,但還需等一會兒,陳韞玉一時不知做什么,坐在海棠椅上偷偷斜睨了祁徽一眼。 男人歪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 肌膚好像白玉,又像上好的瓷器,她心想,是不是常在宮中不見陽光呢,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該不會比她還好罷?看得會兒,她問道:“皇上,你平常都做什么?” “煉丹?!?/br> 陳韞玉發(fā)窘,覺得自己多此一問了:“皇上整日待在丹房,到底煉得是何丹藥,仙丹嗎?” “說與你也不知。”祁徽不屑。 難道真是仙丹,長生不老丹?陳韞玉想到昨夜他說起自己病況的樣子,并無傷心,許是寄希望于此?陳韞玉心想,可真是糊涂啊,若仙丹真有,那史上帝王哪個會死呢! 可她不敢勸,正思慮說些什么,常炳過來了。 遞予陳韞玉一本冊子,他解釋道:“娘娘,您的嫁妝皆在此,而今放于廣儲司,娘娘若哪日想去視察,隨時可召喚奴婢,或者請廣儲司郎中徐大人引路也可?!?/br> 陳韞玉瞧一眼冊子,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羅列了物什,紫貂朝冠一頂,元狐朝冠一頂,白玉扁方兩對,寶石長簪一對,赤金點翠顫須十對,赤金竹節(jié)圈十對,寶石耳墜成對,珍珠耳墜成對,白玉戒指兩對,南珠一盤,紅寶一盤,各色堆花綾四十匹,石青色繡金鳳成襖一件……應(yīng)有盡有,只有她想不到的。 感覺自己突然變成了一個極其富有的人,陳韞玉有點發(fā)懵,半響道:“多謝您了?!?/br> 常炳連忙道不敢。 等他退下,陳韞玉又看了看冊子,只覺都看不完,便是交與云竹:“收起來吧?!边@些東西再多,還是不實惠啊,她能拿來作甚,在宮里穿了給昏君看嗎,她撇撇嘴,祁徽肯定一會兒又要去丹房。 她打了個呵欠,等飯吃。 早膳端上來,香味撲鼻。 陳韞玉喜吃松黃餅,津津有味。 祁徽在對面看著,心道這比她臉還大的東西,居然能吃完…… 然而,女人雖然細嚼慢咽,吃進去的東西一點不少,反觀祁徽,沒幾口便停了手。 “皇上,您這就飽了?”陳韞玉見他那么快,都忘了食不言了,她才吃了半個餅,加上小碗雞圓青筍粥,還能再吃一些,而祁徽,怕是只吃了兩個蝦rou小籠包罷。 “七分飽,食不宜多?!逼罨照Z氣淡淡,看著那半張餅,“這松黃餅有那么好吃嗎,朕覺得太甜。” 陳韞玉笑起來:“妾身父親愛好山林,去踏春前,便會帶兩張松黃餅,且還需一壺清酒,不過妾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