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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聲?不說別的, 光是現(xiàn)在京都的兵馬都在祁徽之手, 就能讓他們?nèi)几┦追Q臣, 更何況,曹國公一貫橫行無忌, 仗勢欺人,而今落得此種田地,拍手稱快者也是無數(shù),故而,紛紛歡呼。當(dāng)然,裝著高興的也不少,比如蔡庸一派,還比如吳家的親戚。 不說與吳家走得近的, 便說陳家,此時便是愁云慘霧。 聽說曹國公人頭落地,還有吳太后的事情之后,老夫人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得知消息,大姑奶奶陳靜梅一家子也急慌慌的趕過來,除了陳溶,他年紀(jì)小,被哄了去睡覺外,全家圍坐一起,商議此事。 然而,一個法子都想不出。 要逃吧,城門早已關(guān)閉,不逃吧,這吳太后一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老夫人抹著眼淚道:“早知道當(dāng)初便是拼死也不該將阿玉嫁入宮,沒想這皇上竟如此可怕,太后娘娘都被蒙在鼓里!而今她倒了,我們怕是……是我對不住你們,我這做娘的,護(hù)不住咱們這一家子了,也不知阿玉而今如何,我這可憐的孫女兒!” 她這一哭,羅氏更是哭得厲害了,她那寶貝女兒可是太后娘娘親自選了入宮的,還叫一聲表姨母呢,怕是沒個好結(jié)果了。 “我的阿玉?。 绷_氏大叫一聲,狠狠扯住了丈夫的袖子,“你帶我去求求國公爺,求求武將軍,問問阿玉的狀況,或者帶我去見見她,我不能這樣待在家里啊,相公!我就算是死,也要見阿玉一面!” 陳敏中何嘗不擔(dān)心女兒,只這種要求如何做到?他們陳家與魏國公,武有年素來沒有交集,便算有,他二人如何會知道內(nèi)宮的事情?關(guān)于陳韞玉的消息一點沒有傳出來,可見還是住在延福宮,他安撫妻子:“沒有噩耗,興許就是好的?!?/br> “你怎么知道好不好?”羅氏用力搖著他,“你不要騙我!” 眼見羅氏似乎要崩潰的樣子,陳敏中喝道:“你不要發(fā)瘋了,如春,等明日,就等明日!既然皇上要開朝會,便是接見所有官員的,等明日,我拼死去問一聲,不管阿玉……”是生是死,他沒能說出來,憋著聲音,“我總會問出個結(jié)果!” 他死死捏著拳頭,眼睛發(fā)紅,羅氏都不敢哭了,又擔(dān)心起丈夫:“不,不,你不能問,萬一惹怒皇上,將你……不,不行?!?/br> 她左右為難,伏在丈夫膝頭抽泣。 家里死氣沉沉,許瓊芝依偎在陳靜梅身邊,想到上次入宮,祁徽的目光,便是一陣害怕。 聽起來,他們陳家真的要倒霉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不是昏君,他竟然能使得魏國公聽命,率領(lǐng)那么多的兵馬殺入京都,看樣子,表姐肯定是兇多吉少了,她暗地里還跟蔣紹廷眉來眼去的,指不定已經(jīng)被祁徽殺了。她渾身一抖,緊緊拉住母親的手。 “別怕?!标愳o梅輕拍她的后背,“等明日之后,為娘一定想盡辦法將你送出京都?!?/br> “娘?!彼滩蛔】蘖?。 陳敏安是長子,此時最是冷靜,說道:“也不要這樣胡思亂想,魏國公楊思忠,武有年不若曹國公這等欺凌弱小之人,卻是高風(fēng)亮節(jié),不屑與污泥同流的,假使皇上真的如此心胸狹窄,將吳家親戚,勿論對錯,便是一斬了事,那魏國公恐怕也是瞎了眼睛了,那不等同曹國公一流嗎?如此,何必還要大費周章,換個主子?” 此言甚是有理,眾人都慢慢平靜下來。 陳敏中道:“大哥所言極是,我們真是不該自亂陣腳!” “那阿玉,也會無事嗎?”羅氏小聲道。 老夫人定了定神:“照敏安這么說,倘若皇上真不是昏君,想必也不會為難阿玉罷,阿玉這樣可愛乖巧,又嫁與他快一年了,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他心里不喜歡,便休……”說著一頓,皇上的妻子如何能休了,休了也不得回家,只是打入冷宮。 聽得這話,羅氏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就算皇上手下留情,看來這女兒也是要在宮中孤獨終老的! 一時,眾人都不知說什么。 天色慢慢就亮了。 皇上定了午朝,他們這些官員肯定是要提前半個時辰便出發(fā)的,故而飯也要提前吃,只是現(xiàn)在誰都沒有胃口,羅氏予陳敏中穿上官服,手指都在發(fā)抖。 陳敏中握住了她的手,四目相對,卻無言。 在權(quán)勢面前,眾人皆是螻蟻,她不敢,也不舍得再去要求他,他亦不敢給什么承諾,他也害怕,假使自己真的不管不顧,丟了命,那么妻子,還有兒子該怎么辦呢?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臨走時,他突然停下來,問羅氏:“阿玉十歲的時候,我不是送過一串玉葡萄壓墜給她嗎,她時常佩戴的,后來長大了,嫌小了壓不住裙,便收起來了,你找出來?!?/br> “現(xiàn)在要這個?” “是?!?/br> 看丈夫目光堅毅,羅氏連忙去尋了,放在一個小錦盒里道:“你要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但你放心,我會盡力想辦法的?!?/br> “你不要……” “我知道?!标惷糁悬c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羅氏擦了擦眼睛,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等到太和門前,眾多官員都到了,瞧著陳家兩兄弟前來,目光都有些閃爍,其中不乏同情的。只誰也沒有心情去說些什么,今兒這皇上主持朝會,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都不知自個兒的命運如何呢,故而偌大的地方竟是一片沉寂。 倒是等到魏國公等人出現(xiàn),有些人又立刻活躍了起來。 午時之后,只聽得黃門一聲高唱,就見百名護(hù)衛(wèi)在前開路,一架龍輦從遠(yuǎn)及近,眾星拱月似的行來,眾人連忙進(jìn)入殿內(nèi),按官位排列,一一站定。等祁徽下了龍輦,文武百官無不以額頭碰地,口稱萬歲萬萬歲,有些心里有鬼的,則汗流滿面,渾身發(fā)抖。 祁徽緩緩行予殿內(nèi),瞧著眾人拜服,一時心頭萬千感慨。 自小他就知自己是皇帝,是真龍?zhí)熳?,掌管這大梁江山,怎奈何這太和殿,總共就來過三次,每一次都有太后陪同,后來,他為保命讓出了位置,一等就是十幾年。 而在今日,他才成為真正的帝王。 他行到龍椅前,轉(zhuǎn)過身坐了下來,瞧著滿堂跪倒的官員,并沒有讓他們平身,一擺手叫常炳宣讀圣旨。 “英國公張成瀾,飛騎將軍陸錦麟忠義殉國,風(fēng)烈如存,朕深為痛悼,特以追封張成瀾為慶王,陸錦麟為忠國公……另,陸錦麟之子陸策,宿衛(wèi)忠正,守節(jié)乘誼,以安社稷,朕甚嘉之,封其為景川侯,賞黃金千兩,以晉縣地益封三千戶……” 眾人震驚。 這皇上一來就為當(dāng)年策劃宮變一事的英國公,陸錦麟正名,足見他的態(tài)度,一時都提心吊膽,各自思量可與吳家有過來往,或者做過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