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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夜里,沒有一刻不想起這個人。 祁成穆額頭上忽然滿溢了汗。 祁舜華看在眼里,眸中閃過一絲冷笑。 眾人各自使出功夫,到得傍晚滿載而歸,伴著彩霞回去城內(nèi)。 陳韞玉坐在馬車上,與祁徽道:“常公公說,周王獵得最多,景川侯第二……我今日看這周王,果然身手不凡,難怪皇上您要重用他?!彼犷^想了想,“皇上要我擇妻,到底是傾向于文官之女還是將門虎女呢?” “都行,等你哪日要請了,先將名單與我看一下?!?/br> “好?!标愴y玉睨了他一眼。 祁徽靠在車壁上,表情有些淡淡,似乎沒有來之前那么興致,是不是因?yàn)闆]有打到獵物,不,他根本就沒有出手,自己等得許久,也不見他開弓。 該不是他根本就不擅長罷?陳韞玉忍不住嘴角一翹,暗道還是不要提了。 祁徽心里是有點(diǎn)氣,雖然君臨天下,但有時候不得不承認(rèn),這世上有他不能做到的事情……射箭真是不能一蹴而至的!他以后得勤加練習(xí),就不信過得一兩年,還沒有長進(jìn),想著斜睨一眼陳韞玉,到時候,肯定要讓她看看自己的威風(fēng)。 回到乾東五所,祁成穆洗了澡換上干凈衣服,坐在書案前看,一天下來,原該累了,誰想他卻越看越有精神,只不過不是參悟這書中的精髓,而是滿腦子想得都是陳韞玉。這種折磨傾入五臟六腑,幾乎要把他焚燒殆盡,猛的將書卷擲于地上。 侍從大驚:“殿下!” “都出去!”祁成穆實(shí)在難以啟齒。 在他怒喝之下,侍從不得已告退。 他手撐在書案上,不知道如何排遣這種瘋狂的渴望,拿起筆墨,在宣紙上大肆圖畫,不到一會兒,便是有個美人兒橫臥于榻上,全身只著一條薄衫,曼妙身姿若隱若現(xiàn)。 與那真人一般無二,似乎就在眼前對著他笑,嬌美如花,他手指微顫的覆上去。 就在這時,身后一聲輕笑:“沒想到堂兄你原來是畫中名家,瞧這畫兒栩栩如生,我一眼就看出是誰了。” 祁成穆心頭一震,手猛地要撕毀這畫。 祁舜華手指點(diǎn)他背脊,低笑道:“撕得了畫,撕得了心里的人嗎?堂兄,我已看出,你對娘娘情根深種,何必要約束自己?叫自己難過呢?” “你給我出去!”他憤而怒罵。 祁舜華告誡道:“堂兄聲音小一些,若是引來外面的禁軍,一進(jìn)來看到這畫,我可幫不了你。你不想想,皇上若知道……” 祁成穆如芒刺在背。 “堂兄,我是來幫你的?!逼钏慈A手輕撫在他背上,“你何不聽我一言呢?而今皇上既然信任你,你就該利用這份信任。堂兄,你要記得,我們靖王府永遠(yuǎn)都支持你,若你能將祁徽殺了,我們就擁立你為帝,到時候,兩邊兵馬直攻入京都,誰能抵擋?他們可是群龍無首了啊!” “而堂兄你,到時就能得到陳韞玉了,她會成為你的皇后。” 最后一句好似魔咒一樣,直刺入他心臟,祁成穆手按在那畫上,半響沒有動靜。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陰謀詭計(jì)有點(diǎn)多,不過放心,不會是虐文,我也從來沒寫過虐文哈~~ 第38章 培林看著祁舜華走出了祁成穆的住所,忙輕手輕腳離開, 直奔向常炳的值房, 常炳即刻就起身去了文德殿那里。 祁徽正當(dāng)在寫詔書, 京察之后大批官員掉了烏紗帽,得幾位大臣舉薦, 打算將各地頗有政績的官員調(diào)至京都, 親自考驗(yàn)之后, 再放到最合適的地方去。 聽說常炳來了,叫長春請進(jìn)來。 常炳行過禮,趨近道:“皇上, 奴婢有件極重要的事情稟告?!?/br> “哦?”祁徽擱筆, “何事?” “奴婢懷疑周王與安樂郡主有不軌企圖?!?。 非常的理直氣壯, 祁徽打量常炳:“公公何出此言?周王已經(jīng)答應(yīng)上交兵馬, 甚至愿意親自領(lǐng)兵剿滅叛黨, 如何會與祁舜華攪在一起?再說了,祁舜華一介女流, 根本不足與代表她父親,憑周王的聰明,就算要合謀,也不會聽從祁舜華?!?/br> 怎么也得去面見靖王罷? “奴婢原也這樣以為,就好像魏國公等人,都愿意相信周王,可周王是何許人?今日成王說他身上流有他祖父的血脈。皇上,他的祖父當(dāng)年可是大皇子, 要不是武成帝橫插一腳……”常炳垂下頭,“奴婢也是謹(jǐn)慎起見,便是叫培林盯著一些,今日就見那祁舜華在周王屋里待了半個時辰才出來。且不說這個,就之前在平苑,那周王不也不顧皇上的面子,第一個就射箭了嗎?” “奴婢不若皇上疑人不用,對周王寬厚,奴婢便是做小人,也決不能讓旁人傷害到皇上!” 別人不知祁徽偷偷練過箭,然而皇宮里的小黃門,都是常炳任用的,如何不知?祁徽原本顯然是想一展身手的。 這舉動是僭越了,但對周王的好感蓋過了這種情緒,他故而沒有在意,此番常炳一提,祁徽的臉色便是微微沉了下來。 “請皇上切莫大意,奴婢今日斗膽稟告,實(shí)在是擔(dān)心皇上,假若這二人真的狼狽為jian,還請皇上早做準(zhǔn)備!” 祁徽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半響擺擺手。。 “奴婢告退?!背1犃?。 今日在平苑,眾人獵得許多野味,全都送去了御膳房。御廚忙得不可開交,為明日的盛宴,皇上邀請眾位藩王及家眷品嘗,他們自然要拿出渾身的本事。 鍋碗瓢盆之聲,響了一晚上。 翌日,眾人紛紛前往御花園赴宴。 祁徽在一座華亭之下布設(shè)了桌椅,那亭子臨水而建,涼風(fēng)習(xí)習(xí),周圍奇花異草爭艷,在此品嘗佳肴,實(shí)乃一件美事。 陳韞玉也心生向往,精心打扮了番,等祁徽來接她一同去。誰料長青道,說皇上臨時有事,叫她自行去往御花園。 從鳳輦上下來,只見亭子里成王妃夫婦已經(jīng)到了,陳韞玉剛想上去,身后卻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娘娘留步?!?/br> 她回過頭看到祁舜華,而在祁舜華身旁,站著祁成穆。 “在路上遇到堂哥,便是一起過來了?!?/br> 兩人上前請安。 “那正好與我前去。”陳韞玉笑著看一眼祁舜華,“昨日見你騎術(shù)十分了得呢,看你之前說常出門在外,委實(shí)不假?!?/br> “臣女也就騎術(shù)拿得出來,平日代步罷了,說到射箭,還是堂哥厲害?!逼钏慈A朝祁成穆眨眼,言下之意,她可是在幫他,“皇上要予堂哥擇妻,依臣女看,鮮少有配得上的罷?甚是擔(dān)心堂哥的終身大事,不知皇上可選到合意的了?!?/br> 要說這祁成穆,昨日見之,確實(shí)英勇神武,不止如此,人也生得俊美,往后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