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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生怕她就這樣撒手而歸了,天人永隔。 “好多了?!眲⒗戏蛉说溃斑@宮里的太醫(yī)真是厲害,月兒雖還沒有長胖,但這精神氣上來了,我總覺得她不太一樣?!?/br> 沈謙便笑起來,笑容里又有些哀。 劉老夫人長嘆口氣:“就是有件事兒一直不如意,這皇上啊,不知道他如何想的,遲遲不封月兒為太后!我愁得每晚都睡不好,也不知跟誰說。阿謙啊,皇上不是很看重你嗎,你可有什么辦法?月兒這樣下去,沒個名分,我是死不瞑目的!” 劉月這般入宮,外面猜測紛紛,可礙于祁徽龍威,不敢當眾議論,背地的卻從來沒斷過,然而對于沈謙,這是天大的好事,祁徽不提,那劉月就與皇族沒關系,也許將來治好病就能出宮。但沒想到劉老夫人會來求助,他手指在袖中捏了捏:“阿月怎么想,她也這般期盼嗎?” “當然!”劉老夫人為了讓沈謙出謀劃策,一口咬定道,“月兒才給娘娘送了一件皇子穿得小衫呢,繡得別提多好看了,她很喜歡這兒媳婦?!?/br> 沈謙心中一刺,似乎被尖利的刀戳了下。 喜歡這兒媳婦?那她也喜歡祁徽這兒子嗎?難道她心里其實很期盼重逢不成?可那日離開,她分明從轎子里探出頭看他的。 不,這不可能。 沈謙道:“師母,阿月真的想做太后?” “她為什么不想?”劉老夫人道,“皇上是她親兒子,你是沒當過女人,不清楚懷子是什么感覺!天下沒有母親是不喜歡自己的孩子的?!?/br> “可阿月當初不是不情不愿?” “那是拜那毒婦所賜,可先帝又不壞,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當初是先帝將月兒送出來救了她的命,那是一種恩情。既如此,她對皇上,又怎么會不喜歡呢?” 沈謙腦中轟得一聲,臉色發(fā)白。 “哎呀,阿謙,你怎么了?”劉老夫人拉住他的胳膊,“阿謙!” 沈謙有種嘔血之感,他思念著,為之痛苦了二十年的女人,難道真的移情別戀,喜歡上那個對她強取豪奪的皇帝祁衍嗎? 那這二十年,他算什么? 剛剛回來,在門口聽了幾句的沈靜急忙踏步而入:“父親!” “靜兒,阿謙他突然……” “我沒事?!鄙蛑t冷靜下來,“師母,您不要著急,此事我會好好想想的,師母,您去看下阿茂罷,近日衙門事多,我有點勞累。”他站起來,身形一晃。 劉老夫人心中疑惑,但也不好繼續(xù)打攪了,便告退而去。 沈靜扶著沈謙去了里間,見他躺下了,猶豫會兒道:“父親,老夫人許是胡說的,她又不知當年宮里的事情。” “你出去?!鄙蛑t道。 沈靜無奈,默默關上了門。 屋內靜寂無聲。 ………… 這日,祁徽得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金國竟然無視他們大梁,揮兵突襲烏宿,將之滅了個七七八八,好些逃入太原,向巡撫求助,幸好當初早早調了兵馬,才能將追殺的金軍擋之城外。 祁徽震怒。 殿內此時站了好幾位武將,都屏氣凝神。 “你們看,金國到底是作何想法?”祁徽點著御桌上的輿圖道,“朕剛予烏宿大漢冊封不久,他就給朕下馬威看,真正是豈有此理!朕一定要領兵親征,滅了金國,看他還能不能威風!”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 魏國公連忙道:“皇上,使不得,您是真龍?zhí)熳?,如何能去沙場?大梁,京都都不能沒有您坐鎮(zhèn)??!再說了,刀劍無情!” 祁徽挑眉道:“朕這一出征,必要凱旋,何怕刀劍?怎么,魏國公,你覺得大梁拿不下金國嗎?” 年輕帝王氣勢太盛,叫魏國公額頭上出了汗。 陸策替他解圍:“皇上,魏國公只是出于關心,皇上要親征也是好事,可以大振士氣,只不過而今什么都不曾備下,貿然去打金國,可能會適得其反,不如再等一等。以臣看,金國此舉應是殺雞儆猴,想要令周圍的部族臣服,壯大金國勢力?!?/br> 這完顏烈確實是有些本事,祁徽沉吟道:“朕說親政,當然不是現(xiàn)在?!币A,那就不能倉促進攻,更何況,陳韞玉很快就要臨盆了,得知這個消息的話,不知她會如何。 可能會哭罷? 想到她掉眼淚的樣子,祁徽就心疼,這樣肯定會影響生產,還是先不告訴她好了。 “但這仗必須得打,再讓完顏烈發(fā)展下去,指不定哪日真的會侵犯大梁,到時候,他準備充分,或者聯(lián)合魯思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祁徽道,“我們該早做準備,七月之前,必須進攻金國?!?/br> 那一直都是大梁的威脅,只是他忙于內政無暇顧及,但很早就清楚這一點,不除金國,大梁永無真正的安寧,故而讓兵仗局制造火炮。 祁成穆道:“兩軍對戰(zhàn),糧草先行,皇上,金國兵強馬壯,又在他們熟悉的草原上,我們大梁許會吃虧,故而糧草更是要充足?!?/br> “對,”祁徽看向他,微微一笑,“你說得不錯!” 得皇上嘉獎,祁成穆也笑起來,走到御桌前,指著輿圖:“皇上,您看,不如從這條路線運糧草……”眾人都圍攏上來,紛紛出主意。 制定了計劃,眾人便是告退了。 唯獨陸策沒有走,他請命道:“皇上若是親征,一定要帶微臣前去。” 祁徽看他一眼,淡淡道:“朕帶誰去都好,魏國公,楊凌,祁成穆,唯獨不會帶你。” “皇上!” “你夫人很快也要臨盆了罷?” 聽到這話,陸策的眸色立時變得很溫柔:“是的,應該與娘娘相差不到半個月?!?/br> 看來他也天天在數日子,祁徽道:“你記得,往后,你就是太子太師,我希望昀兒由你來教導,計遠,”他突然叫陸策的字,顯得很是親近,“我去親征,這大梁必是要交給你來監(jiān)管的,要說朝中文武官員,數以百計,但我只會交托給你一個人?!?/br> “皇上……”陸策眼睛一熱。 “你不要推辭,也不用推辭。”祁徽朝他笑笑,“除了長青,長春,便數你跟我在丹房待得最久了,我是什么樣的人,我想沒有人比你更清楚,而你,對朕亦是一樣?!?/br> 殿內有片刻的寂靜,什么聲響都沒有,唯有兩人之間,從窗外灑下來的陽光。 陸策深深朝祁徽行了一禮:“臣遵旨?!?/br> 不必再說,一言盡在無言中。 祁徽走出殿門,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 人心再難測,他身邊始終還有真心,陳韞玉的心,陸策的心…… 聽說皇上到延福宮門口了,陳韞玉驚得連忙把手頭的小衣衫收起來,又拿出一件大人的細葛布中衣,假裝在繡花。 宋嬤嬤實在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