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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桑云的公主。宇文斯轉(zhuǎn)而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公主哪里能行動如此自如,或許不過是有官宦身份的巫女罷了。宇文斯想問又不敢問,干脆絕口不提了。 夕陽已幾乎被大地所吞噬,只留下一抹抹的金黃與淺紅做最后的掙扎,這倒讓天空頓時溫情起來,泛著令人心怡的藍色。更有那一陣陣的微風(fēng)吹來,樹葉沙沙聲,鳥鳴聲,僧人的誦經(jīng)聲,還有那只一刻的鐘鳴聲。千貍沉靜在其中,仿佛又回到了稻荷神社一般,巫女們忙著夜幕前的工作,淺子和深子盯著房檐上的自己,還有半木和百鶴子等妖的笑顏。追麗大人尚清醒之時,也會起身向外看去,那一幕一幕使得千貍臉上掛滿微笑,卻又因著追麗大人的病重,百姓收成的艱難而愁上眉梢。 “你怎么了?”宇文斯關(guān)懷問道。 千貍抿了抿嘴,撇開話題說道,“夕陽雖好,終究只是一剎那?!?/br> “可它幾乎每日都有,這也算是一種永恒。憐春惜花,感懷傷別,雖然是一時難堪,但年年春日,歲歲花開,有相逢自會有別離,有新生便有老死,那些看似一剎那的東西,不過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地展現(xiàn),說它變了,也可以說它沒有變。姑娘實在無需太過介懷,只要此刻看了,此刻記得,便是永恒,誰也奪不走?!?/br> 宇文斯見千貍好奇地盯著自己,連忙解釋道,“我失禮了,一時糊涂說了這樣的話,還請姑娘見諒?!?/br> 千貍微微搖了搖頭,不免想起自己祖上的命運,轉(zhuǎn)而緩緩說道,“我是覺得公子,說得在理。這樣的話,我是說不出來的?!?/br> “我不過是看了幾本佛經(jīng),信口胡謅而已,只讓姑娘看了笑話?!?/br> 千貍沒在言語,只與宇文斯靜靜地欣賞著美景,早已忘記了驛站中淺子與被失約的襄王。襄王得知千貍身體不適,便推測這不過是一個借口,當即心里有一陣輕微的難受。看著園中布局好的景致,正在怒放的綠菊,立在湖邊的琉璃燈,精心準備的茶點,一切一切都在那一刻成了泡影。 襄王一直靜靜地呆在亭子里,夕陽早已褪去最后一抹色彩,天色已漸漸黑了。宮女們點起湖邊的琉璃燈,如同繁星一般,燈光折射在水里,使得幽然綻放的綠菊更添上一抹神秘的色彩。襄王看在眼中,所思所想?yún)s是嘉德殿中那一夜的刀光火影。 夕陽已經(jīng)散盡,月亮正慢慢爬了上來,千貍自己不餓,而宇文斯從中午便沒有吃什么,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饑腸轆轆,他故作鎮(zhèn)定地笑著,卻難掩腹中“咕嘰”一聲。千貍察覺到后,宇文斯還說并不是什么,結(jié)果又發(fā)出幾聲,千貍看了一眼宇文斯的肚子,便輕聲笑了出來,隨即恢復(fù)神情,連忙道歉道,“我不是有意的,既然你腹中饑餓,還是快回去吃飯吧。”說完便站起身來,“我也先告辭了?!?/br> 宇文斯也站起身來,自知不能再留姑娘下來,微微行了個禮,千貍便微微一笑,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時,宇文斯對她說道,“姑娘可還記得我叫宇文斯?” “我記得?!鼻ж傁肓讼?,繼續(xù)說道,“我叫千貍。” 第5章 被找上門來算什么 千貍飛回房中散了結(jié)界,將淺子喚醒。淺子打著哈欠說道,“誰呀打擾我睡覺!”半睜開眼睛發(fā)覺眼前的是公主,便連忙跪了下來,“公主,我知錯了。” 千貍笑了笑,對淺子說道,“我有些餓了,你去拿些吃的給我?!?/br> 淺子這才直起身子來,對著千貍淺淺一笑,“我這就去?!眲倻蕚湔酒饋頃r,淺子又坐了下去,“公主,今天不是要去天靜殿嗎?我怎么卻在這兒睡著了?” 千貍這才想起襄王的事情,便說道,“我身體不太舒服,一直在房中休息,剛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你竟然睡著了?!?/br> 淺子歪著脖子撓了撓后腦勺,轉(zhuǎn)而兩手撐地,身體前傾,眼睛直直地盯著千貍,“不對!公主答應(yīng)人的事,再難也會完成,怎么會因為身體有些不適就放棄呢?” 千貍伸出手指在淺子額頭上一彈,淺子感覺到疼意,用手去撫摸,半只眼睛仍舊盯著千貍看。千貍瞧了她一眼,說道,“還不快去給我拿吃的。”淺子只得吐了吐舌頭,小步跑了出去。 千貍嘆了口氣,整個人輕松下來,覺得有些累,便歪在了床上,一邊玩弄著自己手指,一邊想著如何才能找到所謂的姑瑤之山。烏參子到底是中土的妖怪,他得不到瑤草,要么是找不到姑瑤之山的所在,要么就是瑤草不易獲得??扇缃瘢乙稽c信息都沒有,該怎么辦呢?千貍這樣想著,便長吁了一口氣,攤開手掌釋放出一大團狐火來。 千貍對著狐火說道,“我問問你們,你們可聽說過姑瑤之山?或者知道瑤草?”狐火團里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千貍也不管它們,任憑它們嘈雜。淺子輕輕敲了門,千貍便將狐火收了回來,“進來吧?!睖\子便推開了門,侍女們將飯菜擱好后便行禮出去了。 千貍拿起筷子緩緩吃起來,淺子在一旁看著欲言又止,千貍便用眼神示意她說話,淺子便說道,“公主,你真不打算去見見襄王嗎?” 千貍剛送了一口湯,差點要噴出來,便趕緊咽了下去,咳嗽起來。淺子連忙拍著千貍的背部。千貍感覺好了點后,對著淺子緩緩說道,“你怎么還記著這個事。平日里不見你這樣抓著事情不放。罷了罷了,你明日讓廚房做幾樣點心送過去,替我好好道個歉,說我下次一定登門拜訪。” “公主你怎么像應(yīng)付我似的?!?/br> “我有嗎?我需要應(yīng)付你嗎?” 門外傳來敲門聲,淺子便說道,“有什么事情?” 侍女隔著門說道,“越王已經(jīng)到了,請見公主一面?!?/br> 千貍望了一眼淺子,“他來做什么?你替我回了他。” “公主,這樣不太好吧,畢竟禮節(jié)上,他比公主要高一階,公主這時候?qū)嵲诓贿m合任性?!?/br> “我不是病了嗎?若是現(xiàn)在見他,豈不是奇怪?” 淺子點了點頭,“那,我替公主回絕了?” 千貍擺了擺手,“快去吧。”便繼續(xù)慢慢品嘗著晚飯,吃到一半就覺得差不多飽了,便動了動手指,將小桌移到別處。原本應(yīng)當飯后休息一個時辰再練習(xí)的,奈何今日晚歸,時辰到了,千貍也只能取出神樂鈴來。 “越王,您不能進去!”不知從哪里傳來侍女的嘈雜聲。轉(zhuǎn)瞬間門便被“嘭”的推開了,越王一看,竟見得千貍高舉著神樂鈴在緩步旋轉(zhuǎn)著,五彩帶在空中隨著千貍的發(fā)絲飛舞。原本跳神樂舞就要百分之百的意志專一,千貍?cè)硇某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