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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我不必問,也不敢問?!?/br> 越王便笑了笑,轉(zhuǎn)而說道,“宮里傳消息來了,五弟將動身去洛陽,想必這段日子你要辛苦些了?!?/br> “出什么事了嗎?” “黃河決堤,父皇為此震怒,命五弟前去治理。楊丞相曾為黃河監(jiān)工,出了事情,如今被貶為越州太守。那楊姑娘是丞相的孫女,所以過來求我?!?/br> “她剛才哭著跑了出去,你不能幫她?” 越王搖了搖頭,“你應(yīng)當(dāng)明白的。” “我不明白,”千貍脫口而出,見越王看著自己,便解釋道,“你既這般喜歡她,為何卻不愿幫她,為何不在父皇面前表明自己的心意,反倒要去娶芳城縣主?” “誰說我喜歡她了!”越王話一出口,便想起那日夜里的事情來,只得繼續(xù)說道,“那五弟喜歡傲敏,父皇又同意了嗎?”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父皇總是不肯遂了你們的心愿……而且你們這般怕他,卻又是為何?” “那你嫁予興王,又何嘗是自己的心愿,不也是畏懼于他嗎?” “我那不是怕,是對父親大人的尊敬與愛。我是為了父親大人,才甘愿嫁的,以此保桑云國的平安。我若是真不想,我父親必定是不會勉強我的?!?/br> 越王略微帶著冷笑,“那你三位哥哥呢,也如你嗎?” “當(dāng)然了?!鼻ж偰樕蠞M是笑容。 越王見了,便也不好拆穿,只得緩緩說道,“若能如你這般,便是甚好?!?/br> 興王走后四五日,便到了清明節(jié)當(dāng)日,皇家一大早就忙著祭祀,京中的官員也大多忙著去郊外為先人掃墓。千貍身為興王妃,自然要在列,一套一套規(guī)矩下來,到了下午才算消停,等到歸殿已經(jīng)是夜里的事情了。這一日里,千貍只覺得太子、越王、襄王都有些奇怪,宇文斯仍舊沒有回來,周帝雖有氣,也不適合在今日發(fā)作。 千貍?cè)耘f恍如夢中,好似淺子不過是回了桑云國。東浦三郎帶著眾人離開時,執(zhí)意要將柴勝一留下,千貍勸了許久,到后來柴勝一主動要求留下,便也只能作罷,而今日這唯一的故土鄉(xiāng)人也跟著興王在外行軍,卻不知他心里又是一番 蠻蠻見千貍坐立不安,便笑道,“千貍,你是不是擔(dān)心興王,用云外鏡看看不就是了。” 千貍低著頭不言語,蠻蠻便越發(fā)笑道,“我就知道你擔(dān)心的是越王!這么想他,去見他不就是了,扭扭捏捏的有什么意思?!鼻ж偮犃诵U蠻的話,便緩緩取出云外鏡,準備看時,蠻蠻便一把將千貍拉了起來,“你想看就去寒危殿看,在這兒看算什么。”話一說完,便將千貍推了出去。 千貍被蠻蠻慫恿,有了動力,便飛身到了寒危殿,卻又不敢冒冒失失地進去,只得倚在寢宮前的樹上看越王。 越王自顧自地喝著酒,整個人都顯出頹廢之勢,千貍看在眼中越發(fā)擔(dān)心起來,終于還是推門進去了。越王一見千貍,原還以為是在夢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來。千貍上前將酒杯拿過,坐到他的身邊,輕聲說道,“越王,你這是怎么了?縱使難受,也不應(yīng)當(dāng)這個樣子?!?/br> 越王看了千貍一眼,又苦笑了一聲,準備從千貍手中搶過酒來,千貍只管將酒壺扔了出去,越王看著酒被潑了一地,白瓷也都七零八落,雙手無力地垂了下去。千貍便覺得自己也心如刀割一般,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慰他,只得施法讓他睡去。 千貍一時不知該如何,便去了藻郁纖處,藻郁纖見她眉頭帶著愁色,便說道,“你為何這個樣子?” 藻郁纖聽千貍講了夜里見越王的事后,緩緩說道,“你自己不明白?” “jiejie,我……我是不大明白?!鼻ж傤D了頓,繼續(xù)說道,“追麗大人每每對我常是勸誡,我如今雖嫁給興王,卻不算是違背命令,但對于越王,我真的不知所措。” 藻郁纖淺淺一笑,“我問問你,百鶴子和半木彼此間不說話有多久?” 千貍不理解藻郁纖話里的意思,還是回答道,“大約有五十年?!?/br> “五十年之后,你多大,越王又多大?” “我若還活著,不過六十六歲,越王應(yīng)當(dāng)是七十歲左右?!?/br> “那我再問你,這六十六歲對你算什么,對越王又算什么?” 千貍聽了,頓然明白藻郁纖話里的意思,她直盯盯地看著藻郁纖,藻郁纖擺弄著自己的魚尾,“我都不記得我有多大了,但一真卻永遠只有四十歲?!痹捯徽f完,藻郁纖又開始歌唱起來。千貍在一旁默默聽著藻郁纖的歌聲,心里卻還是有許多的不明白,只能這般繼續(xù)想著。 第30章 衣上珠玉碎 “這可如何是好?”一群宮女們紛紛吵鬧了起來,只責(zé)罵著一個跪在地上哭的宮女,稍微年長點的宮女踩了一腳那地上的宮女,格外責(zé)罵起來。地上跪著的宮女便越發(fā)哭得兇了起來。 兮顏進來后,宮女們便都一齊畏畏縮縮地跪了下來。兮顏看著那地上正哭得兇的奴月,對著掌事的常秋問道,“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哭什么!” 常秋只得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東西丟了?!?/br> “什么東西丟了?” “那九鸞雕鳳金袆服上的,珍珠丟了……” “什么!”兮顏連忙從常秋手中接過了九鸞雕鳳金袆服,便見得最中間的大珠兒已經(jīng)丟了,臉上也閃過一絲緊張,“你們再好好找找,上次收好的時候還是有的,是不是落在什么地方了?” “已經(jīng)都找過了?!?/br> “那還不趕快再多找?guī)状?,若是真沒有了,你們幾個也都不必活了。” 宮女們便一窩蜂地忙了起來,兮顏在一旁仔仔細細地看著,竟是哪一處都見不著了,兮顏這才真的急了起來,“這衣服可是越王與襄王大婚時要用的,日子就要到了,你們?nèi)绾芜@般不仔細?”兮顏轉(zhuǎn)而問道,“這衣服原是誰管著的?” 常秋便回道,“是奴月?!?/br> “拖出去,先打二十板子再說。你們余下的,再到別處去好好找找?!?/br> “千貍剛到淑瑞宮門口便聽得異常凄涼的喊叫聲,只覺得心驚。千貍看了一眼蠻蠻,蠻蠻也朝著千貍點了點頭,順著那喊叫聲的地方過去了。宮女們見了千貍便行了禮,千貍并不看著,只管快步朝喊叫聲那邊過去,繞了好幾路方到了一處約略破舊的院子,院口的內(nèi)監(jiān)一見了千貍,便立即行禮道,“興王妃,這地兒不適合您過來?!?/br> “我進去看看,你們這是做什么?” “里面在處罰一個犯事兒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