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書迷正在閱讀:女帝萬萬睡、愛,遙在彼岸、圖而誘之、我的平安啊、書中自有顏如玉、修仙之路,道阻且難、紅仙茶樓、隨身空間:重返知青點、綠茶人設崩了[穿書]、和離記
問。最近幾年他爺爺身體不是很好,出于對爺爺?shù)谋Wo,蔣焉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于是他說服不了班主任,班主任也不再打算說服他,在一周后他的名字出現(xiàn)在了分流名單上。 “分流”,一個我們熟悉而厭惡的詞語,實驗中學每屆高三都會分流部分學生去職高,這樣可以保證相對較高的升學率,而升學率的高低是衡量一所學校辦學質(zhì)量的重要指標?!胺至鳌弊詮陌l(fā)明起便屢試不爽,所以久而久之就成了提高升學率的有效手段,就像消炎就用抗生素一樣,只要能起到作用,也就不再理會是否濫用這個問題。蔣焉沒有說禮堂里開會的內(nèi)容,但是我看到那個唯一的女生回教室后紅著的眼睛。我問他為一口氣就放棄高考值得嗎。蔣焉說,做很多事情都需要一個借口,就當這口氣是我的一個借口吧。我讓他好好想想再做打算,他說誰容得下一個重點班里有一個抽煙上網(wǎng)的體訓生,即使他是班主任他也會把自己掃地出門。我很難理解蔣焉,即使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在外人眼里他是個五毒俱全的壞學生,抽煙,上網(wǎng),做了高中生不該做的事,但我也看到過他,謙和,熱情,溫文爾雅的一面,但這些品質(zhì)對一個重點班的高考學生而言是無用的,它們不會為高考加分,不會保證學校的升學率,只要有一樣褻瀆了學習的純粹,那他便不再是個“合格”的高中生,即使他擁有所有那些美好的品質(zhì),也會以分流的形式被掃地出門。 蔣焉向我講完一切,便用手托著腮,繼續(xù)用放空的眼神望向某個角落,十多年來,我第一次看見他如此低落,這讓我輕易的判斷出高考在他心中具有的分量,而他拒絕為自己做任何的努力,甚至第一個走上講臺在職高校長的和顏悅色中,在那張印著無數(shù)空格的一欄,填上了“蔣焉”兩個字,或許外人以為這是叛逆,但叛逆不能解釋一個人所擁有的一切個性。這條路安靜得只有風聲,我和蔣焉沒有再說一句話,我只想遞給他一支煙,看他悠然的點上,吐出煙圈。直到鈴聲響起,我們起身準備離開,“這是我們最后一次一起呆這里了吧?”,“嗯,下周的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在城南職高了?!彼呐奈业募绨颍褣咧氵f給我,“那就再幫我拿次掃帚,我徹底解放了,你還得繼續(xù)努力啊,哈哈哈”,當他笑起來的時候,我看見天空布滿層層的陰云,過不了多久這里注定會有一場雨。我想多年后我只會記得最后一次和他打掃公區(qū),但記不得一共打掃了多少次公區(qū),這意味著最后一次的付出超過所有付出的總和嗎?我想著這個問題,在還未明白的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教室門口。 蔣焉去了城南中學,他們幾個人的座位被取消,桌椅被移出教室,放到了一樓的儲物間,班主任忙著指揮班上同學作位置調(diào)整,幾經(jīng)規(guī)整,教室又變得滿滿當當,仿佛他們從沒在這里出現(xiàn)過。校慶的紅氣球在cao場上高傲的飄著,每個氣球都把他們主人的名字高高舉起,想讓更多人看到。若干年后當氣球上的這些人走入風塵,又會是誰代替他們在這里飄揚招展。 . 第10章 第 10 章 小黛說她參加了校慶的的節(jié)目表演,問我有空來看嗎,我說她應該問我到時候有空來觀摩指導嗎。小黛笑了起來,露出兩個酒窩,然后用手里的書打在我肩膀上。我問她是什么節(jié)目,她神秘的把頭扭到一邊,叫我不許打聽。然后瞪大眼睛,用低沉的聲音告訴我必須仔細看,到時候表演結束了告訴她,她是第幾個出場,只許對不許錯。我認真的點點頭,向她保證會完成任務。 學校里的一切都在往校慶的方向進行,食堂的饅頭中間點了一顆花生米大的豆沙,紫菜蛋花湯也不再那么清澈見底了,學校外面的網(wǎng)吧也打出了校慶期間包夜送飲料的促銷。每天的早cao例會被取消了,這樣不僅會減少垃圾的產(chǎn)生,也使得光禿禿的球場上剛撲的草皮有生長的機會。高二和高一的學生被動員起來把行政樓的玻璃擦得跟沒了一般,以前五樓和六樓之間掉了幾塊瓷磚而留出的空白也被新瓷磚填補,那塊黑黑的斑塊我看了兩年多,現(xiàn)在找不到它們,心里竟然有了種不舍感。小黛每晚下晚自習都會去排練,我本想送她,但她告訴我,排練太晚他爸不放心,會來接她。我問他爸會吃人嗎,她說當然會,要是愿意我可以去試試,雖然我知道能孕育出這樣一個漂亮女兒的父親不會有多猙獰的外表,但我對她父親還是有種天然的敬畏,嘴上不服,但是心里還是回避見到他的可能。每晚下晚自習我都去藝術樓二樓趴窗戶,雖然舞蹈室的門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而且是開著的,但我還是覺得這里更適合我,小黛從巨大的鏡子里看見我,然后從教室里跑出來,遞給我一個包,讓幫她保管好,然后示意我坐在排練廳里的一個中年男人是她老爸。我接過包,放在窗臺上,繼續(xù)看著小黛排練,每當小黛轉身的時候,我便沖她傻笑,全然忘記了在不遠的地方坐著那個讓我敬畏的男人。 星期三的體育課,我們站在cao場上等了半天,也沒看見劉老師來,鄰班的老師把庫房鑰匙給了體育委員讓他把籃球抬出來,在我的印象中,沒有體育老師的體育課總會被某個老師以各種借口占用,但今天卻是個例外,我們分了籃球,在完全沒有管束的情況下,自由自在的瘋癲起來,不再需要繞著cao場慢跑兩圈的鋪墊直接就開始籃球?qū)?。女生三三兩兩的在校園的角落里聊著她們感興趣的話題,有一部分已經(jīng)跑回了教室。 晚自習之前班主任坐在講臺上翻著報紙,鈴聲響后他依然翻著那張看不完的報紙,中間有幾個同學上去問題才打斷了他,于是他才吹開漂浮在杯子上面茶葉喝一口。下午的體育課對抗太激烈,不過汗?jié)竦囊路F(xiàn)在也快要被穿干了,全班都靜靜的只聽見偶爾的咳嗽聲,我很順利的便從桌匣子里找到了我要看的書,如此順利,讓我想起小黛的整理頗有成效?!皥蟾妗比嗤瑢W都被一聲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在同一個節(jié)拍下抬起頭來,包括最認真的幾個女生也把目光投向門邊,“進來”班主任若無其事的點點頭,又接著翻看那張看不完的報紙,蔣焉居然回來了,安靜的班里開始響起七七八八的議論聲,當這種議論保持一段時間之后,班主任終于決定打斷它,于是他合上報紙,站起來,用目光掃射,被掃過的那片區(qū)域立刻安靜,于是教室又恢復了往常的安靜,只聽見蔣焉整理課桌的聲音。 我們班的體育老師,也是校體訓隊的教練,上次蔣焉去成都那次,他就是領隊,五十多歲,算是學校的最德高望重的那批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