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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很多改變。他不斷打敗自己,他被自己的反復折磨著,也被自己的勇氣阻礙著。在吳菲面前他不再是之前的謝凱,也許只有吳菲能把之前的他還給他。 在蓬溪街頭,謝凱走進走出很多家店,最后站在一個碩大的毛絨熊前,他開始神采奕奕,他覺得女生應(yīng)該不會拒絕這樣一個萌得令人發(fā)指的禮物。他見過很多次男生在女生生日的時候送這樣的禮物,那些女生都會開心的接受,所以在他看來,這一定是再合適不過的禮物了,在店員為他取下這個碩大的熊時,他又改變了注意,他想象自己抱著這個碩大的熊穿街過市,顯得招搖,這樣的禮物小女生滿意但吳菲會怎么看,會不會覺得自己幼稚而不成熟,吳菲那樣的女生,應(yīng)該有一件屬于她的禮物,至于那件禮物是什么,或許就在蓬溪城的某個角落吧。于是他對店員說了聲抱歉,又開始尋找的道路。 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個確立和推翻后,謝凱選擇了手鏈,他不確定這是件很好的見面禮可以助他打破僵局,選擇它只是因為他再也找不到一件比這個更好的了,他明白禮物只是一個載體,這個載體承載有限,剩下的還要靠自己努力和命運眷顧。努力可以無限放大,那么眷顧呢,謝凱又陷入到一個無窮的沉思里,在這個沉思里他把一本藍色信箋打開,寫一句想一句,每一句要花費的巧思都遠遠超過八百字的作文。當他完成這一切的時候,長舒一口氣,仿佛站在了一個山崗,看到了山下的風景,現(xiàn)在是他努力去接近風景的時候了。 吳菲慢慢展開那張信箋紙,她小心翼翼的記著每一個折痕,她想著記住這些折痕,這樣可以幫助她在看完信后再把它復原。當她展開那張紙,注意力從折痕移到信的內(nèi)容時,兩個熟悉的字眼闖進了她的眼簾,那是兩個她寫過無數(shù)遍的名字,不過這里的兩個字寫得比她寫的更清秀漂亮。這不是吳菲第一次收到這類書信,在初中的時候,就有男生對她做過同樣的事情,在看完那些信之后,她會覺得面紅耳赤,會把它們?nèi)喑蓤F丟掉,像丟掉一團炙熱的火焰。那時她會覺得自己和這些風花雪夜有距離感,覺得自己那樣做就是個壞女孩,對不起父母和老師,愛情對于她而言,只出該出現(xiàn)在電視里?!皶r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盡管這句話聽起來像某首煽情不到位的情歌里干癟的感嘆,但它卻很好的概括了一個人成長的歷程,而吳菲經(jīng)歷了這樣一個歷程?;厥鬃约旱倪^往,她在更多時候都是一個人,一個人為弟弟做飯,一個人寫作業(yè),一個人躺在廣東小房間里發(fā)呆。如果不是這封信,她或許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孤獨的,而這封信在這個時刻出現(xiàn),巧合的點開了她。她突然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肩膀,一個依偎和一個擁抱。她看完那封信,找到了這個盒子的主人,她看著盒子里漂亮的手鏈,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她覺得自己有想要見到這個人的沖動,想要知道在這封信背后站著的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是討厭還是順眼,是明媚還是黯淡。她這樣想著,就開始努力回憶這幾天所有見過的人,她知道那個人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她想起那個三十多歲要他剪平頭的男人在鏡子里看自己的眼神,會不會是他,然后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她想有著那樣猥瑣目光的男人不會有這么畫心思為她準備禮物,他的方式應(yīng)該簡單直白,于是她又想起了那個染著頭發(fā)的混混,接著又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她想那種男人的表白會多幾分匪氣。她一個一個的回憶,又一個一個的否定,最后否定了全部,剩下一腦子的迷茫,于是她決定做一個大膽的決定,安照信上說的戴上手鏈,等那個人自己來解開答案。 在謝凱悄悄放下那個盒子和那個盒子里的秘密后,開始在無限的等待里煎熬,每當路過吳菲的店面,他總?cè)魺o其事的看幾眼,每天帶著希望路過,又帶著失望走開,但第二天他又會重新燃起希望,他的希望和太陽一起升起落下,落下升起,在他再次升起的時候,終于看見那條手鏈反射著太陽的光透過玻璃射進他的眼,那是他見過最耀眼的光,像漆黑的夜里唯一的光源一般耀眼璀璨。他高興的一路小跑,跑到氣喘吁吁,盡管這一切離成功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但他還是找到了高興的理由,盡管這個理由牽強附會了一些。 一切按照謝凱所預想的一樣推進,而吳菲也在等待里尋找答案,像往常一樣九點一刻實驗中學的夜自習下課鈴聲響起,吳菲送走最后一個客人,開始盤點打烊,當她收拾好手包準備關(guān)門時,看見謝凱站在門外,吳菲對謝凱很臉熟,她清楚的記得是她親手剪掉了他那頭垂肩的頭發(fā),然后又一步步把它們變短到現(xiàn)在的模樣?!巴瑢W,理發(fā)嗎?明天好嗎?”,“好,好……”,謝凱的嘴條件反射的回答著,當他發(fā)現(xiàn)這個簡短的對話會毀掉他長久以來集聚的希望時,決定把人生到此為止的勇氣都拿出來,“還有什么事嗎?同學?!边€沒等謝凱把深思熟慮的話說出來,吳菲的話又把她勇氣耗盡了一半,“我,那個……盒子……嘿?!敝x凱說完這句不完整的話,感覺一股血液自下而上充溢著他的臉,他知道這股血液讓他本來緋紅的臉變得更加緋紅,他想要補充一下這句不完整的話,讓自己的意思表達的更明顯一些,但吳菲抬起手,指著那條手鏈,看著他,于是他點點頭。他本想把頭底下,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是這樣保護自己,但他覺得那會讓他看起來很傻,于是他迎著吳菲的目光擠出一個肯定的笑容。他不知道這個笑容是否如愿以償?shù)膫鬟_出一種安靜和沉穩(wěn),但這總比低頭要顯得更有戰(zhàn)斗力。吳菲看著眼前這個大男孩,陽光而拘謹,在她搜索所有的記憶里仿佛唯一漏掉的人就是他,而最不可能的人卻最可能的站在她面前。她恍然大悟,她想是只有這樣的男孩才應(yīng)該擁有那樣清秀的文字,和細密的心思,自己早該想到是他,但卻忽略掉了這個可能?,F(xiàn)在她等待的答案站在她面前,她不知道這個答案是否能夠完美的解答她心中的疑問,她無法判定這個答案是錯誤的,但也無法接受這個答案的正確性,她覺得該是他,又覺得不該是他。整個小店的燈光照射在他們身上,把他們透射到熙攘的人群中,小店在無比喧囂中變得無比安靜,他和她始終保持著對話剛開始的距離,一個站在店門,一個站在茶幾邊,時空仿佛停滯了,空氣里的浮塵開始墜落,他們似乎等待著塵埃落定,等待著這無邊無際被終結(jié)。但熙攘的人群沒給她們答案,燈光沒給他們答案,浮塵繞著他們不肯墜落,他們站在咫尺的距離,又隔著澎湃的海洋。“該怎么稱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