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始了等待,在等待里小黛和我對視,也不知道要說什么,這種莫名其妙的尷尬讓我們相互一笑看著窗外的過往的行人,我猜我們都以為對方會先找到個合適的話題吧,后來她夾著碟子里的裹滿調(diào)料的豌豆脆脆的嚼起來。我們是這間店里唯一的兩人桌,靠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為了彌補這種失落感,落地窗安裝在這里,這間店唯一的浪漫留給了這里。白色的湯,在鍋里翻騰起來,我以為可以吃rou了,小黛卻幫我盛上一碗湯,說這是樟木吃羊rou的第一步,我和她恪守著這條規(guī)則,喝下暖暖的一碗湯。我們一邊吃著一邊聊著,那些騰起的熱氣,感染了我們的情緒在鍋面上打著歡快的旋,小黛不停的給我夾菜,說這個好吃,那個有益,直到我再也塞不下去,當我感覺到很撐的時候,離別也就漸近了,我咽下小黛夾給我的最后一塊rou,當它穩(wěn)穩(wěn)的落下去時,我們已經(jīng)帶著飽脹感迎著寒風走向車站。 一切順利得沒有半點卡頓,我正要排隊買票時,一個中年婦女問我是不是去蓬溪。在她口里我知道去蓬溪只需要上車,滿員就走,簡單到連候車大廳都不需要進。這些順利讓我們在分開之前少了些鋪墊,這應(yīng)該不算是什么好事,至少我們都沒這樣期待過,但另一方面,這種倉促仿佛是一針麻醉劑,讓我們的分別少了些許疼痛感覺。小黛讓我回蓬溪好好學習,高考的時候和她考同樣的大學,我點點頭,朝她揮揮手,讓她也要加油,我們說著這種冠冕堂皇的告別話,卻把“想你,舍不得”之類的話完好無缺的掩蓋起來,讓它爛在各自的心里。如果不是車站人太多,我更愿意在上車之前給她一個吻,用吻告別更能讓情感釋懷,可是沒有如果。我隔著空調(diào)車密閉的車窗望著小黛對我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聽不見她在說什么,只看見她手舞足蹈,像是在跳一支舞蹈,這支舞蹈用無聲作為伴奏,攝人魂魄,她用力的比劃著,我努力的聽著,但只能聽到發(fā)動機轟鳴的聲音,我哈了口氣在車窗上寫了個大大的“再見”,小黛也哈口氣,寫了個“?!弊?,還想寫另一個字時,車已經(jīng)開動,她的食指在車窗上留下長長一橫,我猜想她是要寫“保重”吧,只是司機不會給我們多一秒的時間。她朝我揮手,我回頭看見她嬌小的身軀慢慢淹沒在人群里,只剩那手還在人群之上起伏著揮舞著,我不敢再回頭,這個再看下去,這場景會讓我崩潰,而我不想我的哭泣會把鄰座婦女懷著的小孩嚇到,畢竟他正呆呆的吮吸著奶瓶朝我張望。再見了,小黛,再見了,小黛,車載著我消失在山間的蜿蜒中,我仿佛只是做了一場美麗的夢,現(xiàn)在,是該夢醒的時候了。 . 第19章 第 19 章 新學期在一場勵志演講中開始,學校不知道在哪里找來了一個嗓音沙啞的中年人,他說他游走在全國三百多所中學之間,在他的勵志演講之后,原本厭學的青年又對人生開始了重新的認識,原本品學兼優(yōu)的青年則更上一層樓。于是高三部里響起了一輪比一輪更激烈的掌聲,把幾片搖搖欲墜的樹葉震落,在空中胡亂的打著旋。 這學期一開學,我能明顯的感覺的學習氣氛比從前緊張了一些,有更多的人比我早到教室,也有更多的人比我晚走,這讓我不得不改變自己的作息時間,同這些勤奮的人保持一致的步調(diào),好讓自己少一些負罪感。但謝凱是個例外,他下夜自習之后,總是到吳菲的店里,幫忙收拾,他掃干凈地上那些長短不一的頭發(fā),又撣著椅子上的灰塵。蔣焉給他取了一個新綽號“二掌柜”,我覺得這個綽號形象而生動,于是每次路過娜卡的時候,我就叫他“二掌柜”,蔣焉在一邊起哄打著口哨,他揮手讓我們離開,但在他的表情里我找到了他也喜歡這個綽號的細節(jié)。 謝凱每晚等著吳菲關(guān)門,然后送她回家,在外觀上看,他們是對情侶無疑,但已經(jīng)叫得順口的姐弟稱謂,又讓他們的關(guān)系疑竇叢生,一切仿佛只差最后一步,但最后這一步要往那個方向邁,他們都不知道,或許一步邁錯,就是萬劫不復(fù),于是無論謝凱還是吳菲都愿意在這種欲說還休的曖昧里揮霍著青春。在吳菲生日那天,謝凱等在吳菲的店子里,也不知道他是通過何種手段查到吳菲生日的,但事實是他就是查到了。那天他也不掃地也不撣椅子上的灰塵,這讓看慣了謝凱做這些的吳菲感覺有些詫異,在詫異的同時想起,這些原本就不該他做,但自己也忘記了從哪天起已經(jīng)習慣他在這個時刻在店里忙碌。等吳菲忙完這一切,謝凱從書的夾層里掏出一張生日賀卡遞給她,這時吳菲才記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二十一歲,吳菲之前猜想過自己是如何踏入這個年紀,在她的任何一個幻想里,都充滿了鮮花和祝福,而現(xiàn)在如果沒有謝凱,她會差點就忘記這個以為會很特別的日子。她接過謝凱的卡片,看著上面密密的寫著一行行字,她覺得這張薄薄的紙,是她二十一歲生日的唯一證據(jù),心中淡淡的憂傷之后,又騰起一團暖暖的火苗來,她把它放進抽屜的一本雜志里,以免讓它的任何一角卷曲,或許多年后,她的回憶里需要這個印證。她看著謝凱,把最美麗的笑容掛在臉上,“謝謝你,弟弟,你是唯一一個記得我生日的人,那我這個jiejie是不是也要滿足你一個愿望才好?說吧,想吃什么,姐請你?!眳欠瓶粗x凱,謝凱回避著吳菲的眼神,在一番沉靜后問吳菲“一定是吃的嗎?”,吳菲望著謝凱想了想,又爽快的補充一句,“只要不是太苛刻,姐都行?!?,“我想你……做我……女朋友”娜卡店子里的空氣仿佛頓時平靜,空氣里的氧含量極具減少,這讓謝凱在安靜的店里清晰的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他后悔說出這一句讓彼此都下不了臺的話。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在謝凱快要窒息之前,吳菲開口了,“我再當你一年jiejie,如果一年之后,你還是這樣想,我會考慮的,好嗎?”這大概是謝凱至今為之聽過最讓他愉悅的話,盡管那個“如果”還有一個前提約束著,但他還是愿意把這句話的前半段刪除后,讓自己在它的后半段里興奮不已,他似乎可以預(yù)見到那天,他是如何明目張膽的牽起吳菲的手,如何明目張膽的做他這個“二掌柜”。吳菲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句話更像是一句潛臺詞,現(xiàn)在她給自己下了一個最后期限,她要在這最后期限里找到真正的自己,或許那個真正的自己從沒有像現(xiàn)在的自己這樣徘徊猶豫。 吳菲從來沒想過會在自己的小店里遇見她,當她坐在椅子上看著鏡子里的吳菲也驚訝于背后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站起來,抓著吳菲跳起來,吳菲感覺到肩膀上那雙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