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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上一句,宋凜更是說不上話。 徐良玉目光淺淺,將身子緊緊貼在墻邊,生怕弄出半點聲音來,正是緊貼墻根,知府家的狗驚悚得叫喚兩聲,突然沒了聲息。侍衛(wèi)隊逐漸撤出,陳知府驚惶不已,聽見狗嚎時竟是跪了下來。 他一跪,宋凜也跪了下來。 可惜前面的人連頭都未回,這就上了門口的馬車。 車輪聲滾滾而過,陳知府還留在原地擦汗,宋凜和身邊的人將他扶了起來,很快他們又返身回到了院子里。狗再也沒有叫過,夜晚又恢復(fù)了靜寂。 徐良玉松了口氣,認準(zhǔn)了回檀家的路更是加快了腳步。 天才黑,街上行人寥寥,她這個時候可是想起來拿著團扇遮住臉了。 雖然遮掩不住什么,但是這般有樣?xùn)|西拿在手里,能感受得到一些安全感。 她走得很快,快得在這涼絲絲的夜晚里都生出了汗意來。 晚風(fēng)一吹,當(dāng)真是透心的涼。 檀家的后門開著,徐良玉徑自繞到后面去,省得驚擾別人,節(jié)外生枝。 院子里安靜得一如既往,平時檀笙也喜靜,平時下人們來回走動都悄然無息的,她也放輕了腳步,直接回房。 站在石階下面的時候,房中燭火呼呼跳著火花。 她看著那一抹暖色,竟也覺得溫暖。 上了石階,故意在外面跺了跺腳,片刻之后,旺兒就出來了。 他說郎君讓她快進去歇息。 徐良玉揚眉,現(xiàn)在檀笙已經(jīng)能聽得見她的腳步聲了,總能輕易分辨。 她推門而入,洗手洗臉,回身走到床邊。 檀笙靠坐著,腿上還擺了一個小矮桌子,燭火跳著火花,他還在翻著賬冊。 聽著她的腳步聲,他眼皮都未抬:“走回來的?累了吧,下次想出去讓旺兒帶你去?!?/br> 她就像一個晚歸的孩子,回身坐了他的身邊。 他也不避諱她,就只翻看著賬冊:“怎么了?怎么這么安靜?” 說著抬眸,看著她淺淺的笑,笑罷,又低頭看賬。 徐良玉脫鞋上床,跪坐了他的身邊。 她一把按在了賬冊上面,遮住了不叫他看:“我有話說?!?/br> 他也不惱,抬頭看著她笑:“說吧?!?/br> 她臉上毫無笑意,可是干巴巴說道:“檀越說因著我,檀家有禍?zhǔn)铝?,我想知道怎么回事?!?/br> 檀笙揚著臉,但笑不語。 她又道:“還有,別總是對我這樣笑,好像真是一見我就恨不得捧星星捧月亮給我一樣?!?/br> 他收起了笑容,目光灼灼。 她盯著他的眼睛,最后說道:“其實你對我,從來沒有坦誠過,你有很多秘密,檀家也有很多秘密。我今日去了一個地方,知道我看見了誰嗎?李庾吏和陳知府在一起,陳知府卑躬屈膝,在他面前很是尷尬。還有,宋凜和他們在一起,你應(yīng)該知道我說這話什么意思?!?/br> 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她抿住了唇。 檀笙摸著鼻尖,嘆著氣靠在了靠墊上面:“很快你就知道了,不用問我?!?/br> 什么意思? 她瞪眼。 他耳尖微動,伸手往外一指,卻是不開口了。 徐良玉還待要問,外面卻是傳來了敲門聲。 隨之一個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郎君可能下地?我們殿下請郎君過去說話?!?/br> 第九章 書房里,一人挑燈。 燭火忽明忽暗,白衣人坐在桌邊,很有閑情逸致地擺弄著火花。 徐良玉親自推著檀笙走了進來,旺兒在前面提著燈籠,進了書房小心滅了火掛了一旁。之前她看見的那些侍衛(wèi),布置在了竹屋外面,也難怪她沒瞧見,從后院直接回的屋里,自然沒有注意到,久不居人的竹屋亮起了燈。 聽著車輪聲音,男子回頭。 他尚還十分年輕的臉上,只有淡漠:“是弟難為兄了,忘了你身子不好?!?/br> 倒是檀笙,還笑得出來:“殿下說得哪里話,別說殿下讓檀笙來書房,就是殿下讓某去十八層地獄,也立即動身?!?/br> 說著回眸,讓徐良玉見禮。 在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對她說了,之前騙她,是雍王殿下不愿透露身份。 的確沒有什么李庾吏,只有雍王李德。 徐良玉連忙上前見禮。 李德美目微挑,目光也只在她臉上落了一落:“難為兄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風(fēng)花水月,國之難,民之難,可體會得?” 不得不說,他的樣貌可是驚了她的眼。 那日匆匆一見,只覺俊美,不敢多看。 此時在燈下,眼簾微動,眸光流轉(zhuǎn)間帶著致命的慵懶之姿,當(dāng)真是驚鴻一瞥。 可是,徐良玉站在檀笙后面,不由皺眉思索。 她從來對歷史沒有什么興趣,提起唐朝最深的印象就是武皇武則天,可現(xiàn)在是六七二年,她還未稱皇,其次是太宗高宗,最后是由太子墓那住著的章懷太子李賢,唐朝有幾個皇子她沒有印象了,但是恍惚之間,她記得有什么李顯李旦李宏,卻是不記得有個什么雍王李德。 不過歷史也就那么回事,她隨即拋開疑惑,低下了眼。 她好奇的檀家秘密,檀笙說她遲早會知道,豎著耳朵聽著他們兩個人說話。 桌子上還放著兩本賬冊。 檀笙到了桌邊,依然淡定,那人道:“檀兄的賬目從未出過什么差錯,儲備糧倉也從來不用他人cao心,這么多年了從未辜負過朝廷信任,卻不知現(xiàn)下該如何向百姓交待,如何向父皇交待,現(xiàn)下此事還在我這,明日就不知去了哪里?!?/br> 徐良玉聞言大驚。 現(xiàn)在有點后悔過來了,有些秘密一旦知道了,可能就是禍?zhǔn)隆?/br> 李德說話完全沒有避諱她的意思,這只說明一件事,他不屑避諱。 這讓她想起了知府家那個悄無聲息被勒死的狗,是的,她在離開那的時候,碰見了。 知府家的小廝罵咧咧地扔了那條死狗。 此事聽他的口氣,卻比待陳知府強許多。 徐良玉僵著背,垂眸側(cè)立。 檀笙一手在雙輪車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