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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多車。 徐良玉跟在徐有義的身后,也不打眼。 侍衛(wèi)隊側立兩邊,想來李德竟是早早來了,跑堂的伙計在樓下迎著,只要商賈們上二樓春香間,樓下封了,一個客人沒有靜悄悄的,只有掌柜的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守著。 父女二人隨著伙計到了雅間,先是遞了帖子,很快有人迎出來。 再入內(nèi),洛州大大小小幾十商賈已經(jīng)到了一大半,檀越也赫然在列,徐家如今不比早前,自然落了下下座,徐良玉只站在徐有義的身后,眸光流轉(zhuǎn)。不知李德什么時候來的,此時他就坐在上首,身邊宋凜與陳知府陪坐著,都一臉肅色。 反倒是這位殿下,手里擺弄著個巧板拼圖,偶爾擺弄一下,漫不經(jīng)心的。 他也一身素白,更顯得人嬌玉一般個瑩潤。 徐良玉目光轉(zhuǎn)到他身上,頓了一頓。 也只這個一頓,他立即察覺了一般,瞥了她一眼,然后按著手下的巧板,點了一點。 宋凜與陳知府都看向了他,他依舊靠在藤椅的藤背上,懶懶道:“都什么時辰了,沒來的也不用來了?!?/br> 第29章 迷魂湯 第二十九章 自有人真的去關門了,侍衛(wèi)隊守在樓下,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 陳知府與宋凜面面相覷,徐良玉的目光也在其他人臉上掃過,檀越也怔怔看著她,想必他今日是代表檀家來的,他平時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席上大多都還在懵的狀態(tài)當中,誰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都看著李德惶惶然。 李德的注意力卻似乎在案上的巧板上,本來是孩童玩的東西,此時他兩指按著來回滑動,另一只手撫著額頭,低著頭,似乎注意力都在那玩意上面。 心不在焉地,只手指來回滑動著。 徐良玉注意到他動作是有規(guī)律的,每當快要拼好的時候,非是堪堪錯開一步。 坐在他身側的一個年長些的老者站了起來,他胡子能編辮子了,起身就拱手朝長安方向揖了一揖:“當今太子孝順仁德,體恤民情,如今監(jiān)國有了難心處,若是別處也就罷了,洛州可不能袖手旁觀,去年是個災年,饑荒連天,我們雖為商賈,也該盡一份心力,好為今年開一個鴻運。” 這是洛州商會行會的老人了,從來都是他主事的。 他一說話,自然有人響應,徐良玉低頭聽著下面三五個人附和著,開始對太子歌功頌德。 這個時候,是太子李弘監(jiān)國,他是武則天長子,與洛州有不解之緣。 徐良玉對歷史沒有太多的印象,由于去過章懷太子墓,僅僅知道李賢是武則天的第二個兒子,相比較他那個年輕輕就死了的太子哥哥李弘,他也沒多活幾年,總之都是短命鬼。 皇室爭斗,歷來殘忍。 她偷眼瞥著李德,仔細在記憶當中搜羅關于他的記載,可惜是真的不記得有這么一位皇子存在。老會長剛好提到檀笙,說起他的離世也是一片唏噓。 李德突然輕咳了一聲。 雅間當中又安靜了下來,老會長拿眼角瞥著他,他卻是看向了不遠處對面的檀越。 少年當即起身,快步走了他的身邊。 徐良玉也看了過去,李德似是不耐,點了點巧板,他分明就能輕易拼好的木塊,被他指尖按著,還是檀越到了跟前,飛快轉(zhuǎn)了兩下,才是拼齊全了。 李德略有不耐的模樣,老會長這才想起檀家還有這么一號人在似地,連忙上前欠身:“殿下,如今檀笙已去,洛州還有幾家他管轄的樂坊,不如讓了,在位的若有意可自行出價。” 徐良玉低眸,看來檀家還有很多事情,她不知道。 她此番前來,并不打算做什么,全然旁聽。 之前還有人質(zhì)疑老會長有募捐嫌疑,此時都各有表情,檀家下面不知有多少產(chǎn)業(yè),足夠讓人心動。 檀越就站了李德的身后,李德隨著老會長的話往下:“正是此理,檀兄一去,樂坊需得個好人管理,只是眼下要緊的是南邊的荒,說是已經(jīng)有吃人rou的了,皇兄日夜難寐,派本王走一遭。” 老會長捋著胡子笑:“殿下放心,不就是籌點善款,籌點糧資的事么,小事小事?!?/br> 他二人一唱一和的,下面的人卻是各有心思。 就連徐有義在下面也很是激動,男人天生就有英雄主義,先不說被李德架上這救世主的十字架,就他和老會長有意無意提及的檀家樂坊,都夠大家想上一想了。 徐有義坐直了身體,小聲道:“徐家現(xiàn)在不比從前了,但要在太子殿下面前露了臉了,那可是不同,要是再富余些,非出這個頭不可,有著你這層關系,樂坊還能落了別人手里去!” 她無語,李德降低這些商賈的心防,用官位吊著他們,無非就是在給他們畫大餅。 就是檀笙那位置,也是一直沒有定奪。 越是這么吊著,有些人就越是著急,例如宋凜,他現(xiàn)在和陳知府走得這么近,指不定扔進去多少銀錢了,上次他沖動之余尋了云裳坊來,她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罵了他一頓。 他一動不動,她又打又罵,臨走說了,不要見了。 她的目光在李德的臉上,偏移了一些,落在了宋凜的身上,檀笙沒的時候,他也來了,所有記憶都涌回腦海之后再見他,別有一番酸辣滋味,許是看了久了些,他竟是察覺了,回眸。 細目想對,她唇一動,便笑了。 不過才是一笑,他怔住了,身子都下意識前傾了些。 徐良玉別開目光,正對上李德饒有興致的眼,他不知哪里摸出一把團扇來,正是她從前熱賣的,遮著半張臉,單單看著那精致的眉眼,還以為是哪里來的美人來著。 她坦然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坦蕩蕩地繼續(xù)看第二眼,第三眼。 其實不光是她,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看著他,來之前,她就猜今日過場不過就是鋪墊,什么結果都不會有,徐家也就是來露個臉。很快,李德拿著扇柄在桌上敲了敲:“云裳坊今日也來了,這扇子出自他家的吧?” 他一偏臉,陳知府立即應了,徐良玉站在阿耶身后,就看著他們說著話。 在位的人,說話都說半句,像陳知府這種人自然是會看眼色的。 大餅畫好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