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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秀美, 徐良玉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她任憑小太監(jiān)催促著也沒挪動一步, 暗暗松了口氣,這才察覺到自己剛才緊繃著的神經(jīng)有多緊。 馬車很快停了眼前,車簾一挑下車的果然是李德, 他竟是一個人來的。 幾步走了她的跟前,之前那趾高氣揚的小太監(jiān)連忙見禮,再不敢催促了。 徐良玉伸手抿了下耳邊的碎發(fā), 咬住了下唇。 李德冷淡地瞥了眼那小太監(jiān),才站在她的面前:“還以為哪野去了, 一個人還敢來這大明宮, 膽子真是不小??!” 她眼圈都漸紅了,連忙上前捏了下他的手, 這姑娘兩只眼睛大大的, 仰臉定定看著他,對著他直使眼色:“救命!” 他垂眸, 才順勢握住她的手,安撫她的心, 突然發(fā)現(xiàn)她臉邊還有些桃色。 小太監(jiān)伸手請:“殿下請?!?/br> 有了李德在身邊,已經(jīng)不那么害怕了, 反正來長安之前就想過,或許會有這么一天,但是只要他真心想護著她, 想必不會讓她有生命危險,豁出去了,抬腳才是要走,卻又被他一把拽了回來。 她詫異地看著他,他忽然抬手,用拇指指腹在她唇邊的那抹桃紅蹭了蹭:“至少也得妝容整潔了,再去見天后,這臉上蹭的什么,怎么擦不掉?” 徐良玉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臉:“帕子臟了,是染布的顏料,不然我去洗個臉?” 小太監(jiān)還欠著身,聞言看向李德,哪有那么多時間,怎么能讓天后等著她們,幸好李德是懂得這個道理的,好笑地瞪了徐良玉一眼:“再待你去沐浴一番,換套衣裳,描描眉?讓我母后一直等著你?嗯?” 她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側(cè)過了臉便低下了頭去。 小太監(jiān)總算也松了口氣,可就在他以為這兩個要走過來的時候,李德卻是兩指鉗住了徐良玉的下頷,他微低著頭,當著小太監(jiān)的面,雙唇就落在了少女唇邊的那抹桃紅上面。 也是輕輕吮了一下,低眸就對上徐良玉漆黑的眼。 她震驚之余,心都快跳出來了,眨眼看著他,眨了兩下,第三下都眨不動了。 男人俊美的容顏精致得像是一幅畫,猶還記得,當時她在車中,看見這么個人騎著高頭大馬,輕晃著的肩,一回頭是驚鴻一瞥,他怎么,他在干什么! 小太監(jiān)也是忙別過了眼去,李德臉上也無太多的表情,只伸手入懷,拿出了帕子,淡定地按在了她臉上,重重擦了兩下,徐良玉無語地揚著臉,耳根都熱了起來。 是的,他這是在干什么,他在拿口水給她擦臉? 她沒好氣地別開眼去,隨即李德嘆了口氣,重重又在她臉上點了點:“讓你跟本王鬧別扭,放著好日子不歇,去搗鼓什么染布,擦不掉了,就這樣吧!” 說著將自己的帕子一把按在了她的手里 ,徑自先走了兩步。 小太監(jiān)都聽在耳朵里,連忙跟著。 徐良玉折了帕子收在了懷中,她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們,心情復雜,如果她猜得沒錯,鬧別扭這句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大概的意思也就是說讓你跟本王鬧別扭,嚇死你~不管怎么說,他到底還是及時趕來了,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雖然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有沒有余生。 進了大明宮,徐良玉更是連頭都不敢抬。 小太監(jiān)在前面引路,李德停下腳步來等她,她低著頭,能看見他走路時候修長的大長腿。 怪不得比她高那么多,怪不得走路比她快那么多,人家邁一步相當于她走好幾步了,小碎步走得不快,走了片刻他便又停下來等她,進了一處偏殿,因為急急停步,還差點讓她撞他后背上。 他回身一把拎住了她的后脖領拽著讓她抬起臉來,微微傾身:“小短腿,一會不讓你抬頭不要抬頭,母后不喜歡別人看著她。” 她連忙點頭,心跳又快了些。 一路低頭,抬腳邁進大殿,余光當中瞥見李德已然跪下,連忙上前跪下。 緊接著一道女聲就在上首響了起來:“怎么著,不過是請這孩子來大明宮讓我瞧瞧,你急巴巴地趕來干什么?還怕母后給你這小娘子吃了?” 小太監(jiān)見了禮,側(cè)立一邊。 李德淡淡地:“母后言重了,是趕巧遇著了?!?/br> 一聲輕笑,也不戳穿他,女人笑道:“進來就低著頭,讓我怎么看,孩子,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是不是進門之前告訴你了,讓你低著頭,別看本宮了?” 徐良玉聽她口氣,慢慢抬頭,上首的榻上,端坐一美艷女人。 按著歲數(shù)來講,武則天這個時候應該差不多五十歲了,但是她烏發(fā)高挽,妝容精致,飛眉鳳目,眉心還有三瓣桃花花瓣,本來以為她定然是不怒自威的,卻不想也是和顏悅色的,何止是風韻猶存能概括得了。 可算是知道李德的好樣貌是從哪里遺傳的了,她看了一眼,垂眸。 天后始終笑著,見了她的臉了,也是嘖嘖出聲:“嘖嘖嘖,看看這小臉,怪不得總不叫見,張良娣說了,我兒寶貝得很,果然寶貝得很,當?shù)闷鹈嫒籼一ǎ廴鐝澰铝?。?/br> 她一個眼神,小太監(jiān)忙去抬座。 天后讓他們起了,李德瞥了眼徐良玉,她跪謝了天后,跟了他起身坐了他身邊。 小太監(jiān)上前去攙,天后也走了下來,她身形些許圓潤,但是可能因為她身形高挑,一點顯不出rou感來,倒是全是勻稱的美感,她走了李德的面前,看了眼,又走了徐良玉的面前,見她慌忙要起,輕輕走過。 徐良玉不等站起呢,李德已經(jīng)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又扯坐回原處了。 天后坐了她們的對面不遠處,虎皮之上,她半托著腮,神情竟有些少女模樣,完全沒有違和感:“你們這些孩子啊,當真是叫本宮為難,張良娣伺候你多少年了,因為什么把她放你身邊,你又不是不知道,若真不喜歡,就放著她養(yǎng)著她給她個安身之所,何必要死要活的,雍王府早晚還會有正妃進門,你說呢?嗯?皇兒?” 李德仍然淡淡地:“皇兒知道,可她連一個徐娘子都容不下,能容得了正妃進門?” 天后也不被他挑撥,依舊看著他目光淺淺的:“當年生你時候你便是早產(chǎn),若不是那老張頭子一家,就是張良娣的阿娘,你能活的下來?現(xiàn)下老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