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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子使勁墜著自己。男人抬腳走一步竟然沒走動,回眸瞥見她還一臉無辜,眨巴著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他天大的火氣也消散了個干干凈凈,差點被她這無賴樣給逗笑了。 徐良玉仰著臉,分明在他臉上看見無奈了,趕緊趁熱打鐵:“給我吧,殿下還給我吧,其實里面是天后送我的個小東西,一時忘了換,拿錯了,都是女人家的東西,沒什么的?!?/br> 這盒子上的紋理的確是大明宮的東西,不過她無緣無故為何拿了要給他看。 現(xiàn)在又突然不想給他了,李德雖起疑心,但是他瞥著眼底這個小短腿,只在手里掂了一掂,低下來送了她的面前,徐良玉怔住了,此時沒控制住力道,一下坐了地上了。 他依舊保持著之前遞錦盒這個姿勢:“怎么,不要了?” 她連忙點頭,一伸手拿了手里去。 連忙站起來,終于是松了口氣,徐良玉抱緊了錦盒:“謝謝殿下?!?/br> 李德奇怪瞥了她一眼,才要往里去了,想了下又是回頭:“別謝得太早,檀越隨軍去賑災(zāi),此事絕無更改?!?/br> 徐良玉愣了下,看了眼錦盒又看了看他,急道:“他一介書生,殿下讓他去干什么,這個錦盒不給你看可是為了殿下好的,看了還不是殿下傷心,再說說起真是你應(yīng)該謝謝我,米糧撿現(xiàn)成的,造福多少百姓呢?” 他轉(zhuǎn)身過來,嚇得她連步又回退了。 男人面若冰霜,目光如刃:“你這般護著他干甚,可還有其他事情瞞著本王?” 她也沒能理解這是在問什么,以為他在問她可有沒抖凈的家底瞞著他,當(dāng)即擺手:“哪有!殿下不給我留點老本,我可真沒法活了的!” 他嗤笑一聲轉(zhuǎn)身就走,她猶不放心,向前跟了一小步:“我知殿下總是念舊的人,檀越好歹也是殿下身邊的人,日后……” 還待要勸,人已再次回頭,目光冷冽:“本王向來一個人,何須顧及其他?!?/br> 說著一拂袖,再不許她過去了。 榮生嘆息著,也是想勸,連忙上前。 徐良玉拿著錦盒慢慢退了出去,外面已經(jīng)真正的靜下來了,青蘿擔(dān)心她就在無了院的門口候著,見她出來,忙是上前:“小娘子,不是說要走的么,看看還需要收拾東西嗎?” 她將錦盒啪地拍了青蘿的手心上:“嗯,先不用收拾東西了,幫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天一早我要去一躺西明寺?!?/br> 青蘿不明所以,緊緊跟了她的身后:“去那干什么?” 出了無了院了,徐良玉沒有說話,只是回頭。 風(fēng)嗚嗚吹過,高墻遮住了一切目光,她輕輕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她去干什么?猜對的送紅包~ 第66章 六十五 第六十六章 宮城的南部呈長方形,北部呈南寬北窄的梯形。 大明宮利用天然地勢修筑宮殿, 形成一座相對獨立的城堡, 雄偉宏建, 它有九個城門,內(nèi)含三十多個宮殿,每次走在長廊當(dāng)中, 涼風(fēng)一帶,背脊都冰冰的涼。 宣政殿中朝會才散去,紫宸殿的張公公便在門口等著他了, 他昨日鬧了那么大的動靜,不可能瞞天過海, 當(dāng)即隨著張公公往了北邊來, 張公公之前在內(nèi)仆局的時候,就有過見面, 一邊走, 還一邊輕聲提醒著他:“殿下昨個聚眾干什么了,天后尤為惱怒, 一早起摔了杯盞,連說了幾句成何體統(tǒng)。” 李德嗯了聲, 似漫不經(jīng)心的。 往北殿過來,紫宸殿又分幾個小殿, 含象殿里一片靜寂,張公公進去通報了聲,這便讓他一個人進去了。 武后一人獨坐案邊, 一邊一個打扇的宮女,其余的小宮女都在一邊垂手側(cè)立,見了李德忙是見禮,兩步到了跟前,他撩袍跪下:“兒臣遲來一步,母后恕罪?!?/br> 女人盛妝,抬眸間不怒自威:“我兒何罪之有?說來聽聽?!?/br> 絕美的容顏豈是一個風(fēng)韻猶存能概括的,武后膚若凝脂,若不是眼角略有紋理顯現(xiàn),更如少女,她喜歡繁復(fù)的發(fā)式,上面更是發(fā)飾華美,一抬頭金釵晃過,整個大明宮,都知道天后厲害。 李德自小在窒息的大明宮生活了那么幾年,此時看著自己的母親,只淡淡道:“國庫空虛,兒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br> 想來此時消息已經(jīng)進了大明宮,誰也瞞不住。 話音剛落,案邊一個筆擱直直奔著他就摔過來了! 他一動未動,夾帶著武后怒氣的筆擱當(dāng)即砸在了他的額頭上,她怒道:“你是山賊土匪嗎?臨走還要搜刮一通,國庫無銀,那是朝中事宜,與你何干,講到臺面上來,是嫌顏面丟的不夠?你太子阿兄還沒治政,你這是翅膀硬了,要清君側(cè)?早朝多少老臣告病可曾見著了?嗯?” 李德低頭,知道她說的沒錯:“孩兒知錯?!?/br> 他用了孩兒兩個字,武后冰冷的目光,微動了動,這幾年母子之情已經(jīng)淡如秋水,李德這個兒子更是夾縫當(dāng)中自生自滅最叛逆的一個,她盯著他看似認錯的模樣,手一動,目光更是清冽:“婦人之仁,是舍不得那個小娘子吧!” 他驀然抬眼:“母后這是何意?” 武后站了起來,兩個小宮女連忙上前攙扶著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國之有難,二十萬石米糧算什么,一個徐娘子算什么,雍王府那么大,能擺一個張良娣,便也能多擺一個徐良娣,但是她太不知好歹的話,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她走了他的面前,按著他的肩頭讓他站起來:“她上次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暗示她了,她若真心為了你,主動舍了那二十萬石糧,本宮自然可以在雍王府給她留一個位置,但是她舍不得,可見也是個無情無義的,留著她干什么!” 還說他是土匪,她現(xiàn)在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 李德當(dāng)即站了起來:“母后,兒臣告退?!?/br>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身后武后惱怒叫他站住,他充耳不聞,卻是匆匆忙出了含象殿,張公公追了出來,他更是拂袖,腳步更快。幸好大明宮距離興慶宮不遠,沒多一會兒,就回到雍王府這邊。 馬車才一停下,李德快步下車,到了門口才是站住了:“今日徐娘子可有出去?” 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