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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 的兒子是個好色難纏的鬼,別讓他占了便宜?!?/br> 青蘿聞言揚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占你便宜了?” 這算什么,不過是拉扯兩下。 徐良玉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轉身一個人自言自語地:“宋凜接連搶了兩倉糧了,糧價也漲了十幾文,他倒是對出征吐蕃深信不疑,一打仗征糧必多,糧價自然飛漲,看來咱們也得快點下手了。” 青蘿聽不大懂,翻箱倒柜找出一瓶藥膏來,抓著她手給抹了傷處。 徐良玉任她擦了,騰出一只手來戳她的腦門:“輕點??!” 在屋里等了一會兒,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了,趙庾司也果然回來了,他到底是和李德說得上話的,張知府自然要給他面子,只不過不方便帶人去地牢,還得動點腦筋而已。 青蘿可是害怕,再怎么說,也是從瘟疫區(qū)那邊過來的,拉著徐良玉不讓去。 她自己卻是不以為意,依舊隨了趙庾司身邊,穿了男子衣衫,重新束起了長發(fā),盡量低了頭,縮自己的存在感。戌時一到,趙庾司帶了她乘車出來,她也不知道馬車去往哪里,只覺得道路是越來越崎嶇,顛簸得很。 趙庾司已經看了賬冊了,在車上也是為難:“再這樣下去,天后的旨意怕是完不成的了,宋三郎搶了咱們不少的糧了?!?/br> 徐良玉也在他身邊一直看著了,知道怎么個情況:“放心,糧價還會再長的,天后的目的也不是存糧,不過是盈利而已,不管怎樣,結果是好的就成?!?/br> 趙庾司這次來廣州,也是奉命幫她而已,既然她都這么說了,自然也就閉嘴了。 馬車行了能有兩盞茶的空,終于停了下來。 他先一步下車,讓她在車上等著。 片刻,腳步聲由遠至近,兩個罵罵咧咧地聲音到了車邊上來。 不知是哪個挨打了還哀嚎出聲,趙庾司敲了敲車窗,不愿讓她出面。 徐良玉伸手挑開些窗簾:“你們說雍王殿下進了婺州城里,可是親眼所見?” 外面兩個五花大綁的男人都跪在車前,無所畏懼的混混流民聽見是個女人動靜還從大罵中嬉笑起來,趙庾司在背后一人踹了一腳,狠厲道:“老實回答,誰答得好了,可免去一死,送你們出城?!?/br> 這話說得可是戳了他們心口子了。 其中一個方臉的黑漢忙是咣咣磕頭:“剛才多有冒犯,小娘子見諒,那雍王殿下我是親眼瞧著進了婺州,家里窮得叮當響,我家就一個老母親,不到半年前死了,我一直在婺州邊上混著日子,那日可是敲鑼打鼓,一個高頭大馬在前引路,車隊就進了婺州了?!?/br> 徐良玉低眸,隱身在串門簾后面:“高頭大馬是什么樣的?馬上的人是什么樣的?你說親眼瞧見雍王殿下,那他長得什么樣的?” 明知道是瘟疫區(qū),還一頭扎進去了,那就是找死。 再怎么不得寵,那也是天后的兒子,是皇子。 她不相信。 這漢子忙是回道:“高頭大馬上并沒有人,只一個侍衛(wèi)模樣的牽著馬兒,但是車隊當中,有一車窗簾飄起時候,我可看見了,雍王殿下長得白白凈凈的,很是好看?!?/br> 皇家子孫,龍鳳之顏。 其實他當時也不過是就看了一眼,看熱鬧的大家都嗡嗡說是來賑災的雍王殿下,他再想看,人就進城了。 后來婺州封了,他害怕沾了瘟疫這就逃離了那邊。 另外一個見他說得頭頭是道,也忙說道:“是的,我也看見了,殿下生的好看,婺州知府還在車隊前面宣讀賑災旨意,好好恭迎了殿下呢!” 都這個時候了,還擺什么排場。 徐良玉靠在車壁上面,緊緊皺眉:“也就說,你們就看見像雍王的人坐在車上了,你們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雍王了?” 那是當然的了,倆人支吾起來。 是了,他們從未見過,那邊百姓也是從未見過,如何能認出李德呢! 婺州的知府故意擺了排場,傳言出來李德已經進了婺州也是有可能的。 想著,她敲了敲窗邊,又問道:“那婺州的知府住在哪里,他可在婺州了?” 倆人似乎都有點懵住了,其中一個想了想回道:“這個還真沒太在意,之前因為災大,知府就帶著府院在外了,怕是不能去的吧,天老爺的事情我們如何能知道?!?/br> 簡直漏洞百出,徐良仔細問了一遍,敲窗讓趙庾司上車。 這兩個一看就結實得很,瘟疫多是從痢病開始的,都兩三個月了,還這般健壯,不可能是染病之人,她讓趙庾司給他們安排了一條活路,再不問李德的事情了。 馬車這就回返,趙庾司挑著燈,瞥著車里的小姑娘。 雖然已經為人婦,但是在他看來,真的只能用小姑娘來形容,穿著少年衣衫,白白凈凈一張臉,一低眸安靜下來時候,唇角一抿倒去了些稚氣。 他已過四十,家中小女兒和她差不多大。 從淮南道一路走來,可是親眼看著她隱身在自己背后,如何監(jiān)工的。 還有宋三郎的事情,她并沒有瞞他,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本來李德早就叮囑他了,如果不是她親口來問,不許透露半點他的消息給她,一旦她問了,依著她行事就好。 見他看她,徐良玉大大方方抬了眸,她微揚著眉,也不問也不開口。 他竟是避開了眼去:“良娣現下有什么打算,糧價已經漲了十幾文了,廣州這邊并沒有什么糧,何時離開?!?/br> 廣州這邊當然沒有什么糧,她的目的也不過是送徐有義離開。 順便觀望一下,看看宋凜又多大野心。 事實證明,他已經在擴大收糧面積了,這是好事。 她伸手接過燈去,抬眼便笑:“這才哪到哪,糧價還會再漲的,繼續(xù)收,不過廣州這邊的確沒什么糧,咱們明天就走。” 趙庾司被她這輕描淡寫地一句話打發(fā)了,也是不惱。 很快,馬車又停了下來,二人下車。 青蘿已經在門口等著他們了。 說是張知府請趙庾司酒樓吃酒,男人之間,自然是要發(fā)展酒桌關系,徐良玉只說是太累了,先回房休息,趙庾司也怕出什么差錯,另外分派了侍衛(wèi)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