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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一步一步地去了。 我看著蘇煜的背影,竟然有些可憐他了,可我還是非常生氣,為什么和蘭若的最后一面,還要傷蘭若的心? “總該放下的?!痹浦x開后,蘇炟對我道。 我回頭看向蘇炟,有些抱歉:“昨日是我沖動了,”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可有些事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別人不知個中滋味,可我懂?!?/br> 蘇炟坐了起來,問我:“若當初傷你之人,也能如此利落地斬斷你的執(zhí)念,你還會放不下嗎?” 我懂他的意思了,可我還是搖了搖頭,苦笑:“不會。蘭若是癡鬼,我是厲鬼。癡鬼的執(zhí)念可以被這樣斬斷,我則不同。若當年那個混賬如同你大哥一樣,只怕我會怨氣橫生,當場一掌了結(jié)他?!?/br> 蘇炟喃喃自語:“原來鬼還有這許多分類?!?/br> 我點了點頭,道:“是啊,鬼中間也有分類,如同人世中的不同性格的人。唉,這可真麻煩,死都死了,還分這么清楚。難道不應該愛憎分明、痛快一場嗎?” 蘇炟聽了沉思一會,點頭微笑道:“說的是?!彼痔ь^看向我,道:“小蘅,過來?!?/br> “做什么?”我問。 蘇炟微笑:“我想好好看看你?!?/br> 他這話說的奇怪,但我還是照做了,順從地到了他面前。他伸出手,似想替我理一理這一頭長發(fā)。我也看著他,看著他那深邃的眼睛,看著他在我面前伸出手。但他是人,我是鬼,他雖能看見我,但碰不到我。 他低下了頭,收回了手,微笑道:“遇見你這些日子,我還從未看清過你的面容,從未看清過你的眼睛?!?/br> 我這一副標準的厲鬼模樣,長發(fā)將要拖地,遮掩著面容,他自然是看不清的了??晌疫€疑惑:“為什么要看我的眼睛?” 他微笑:“就是想看看。曾聽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若想看清一個人,最快的方法就是看他的眼睛。我想看看你的眼睛。” 我也笑了:“還好你不會害怕,不然你多半會被我當場嚇得失了神智?!闭f著,我自己把長發(fā)別到耳后,第一次在他面前,讓他看真切我的面容。 他仔細瞧了瞧,仍是那樣微笑著:“很好看的眼睛,你沒有你說的那般可怕。為什么你總是把自己說成是兇神惡煞的存在呢?” 我又擺出了一副陰森可怖的模樣:“因為我本就是兇神惡煞?!?/br> 他卻毫不在意,只是湊近了看我,一邊看一遍道:“我還聽人說過,如果你長時間盯著一個人的眼睛看,那很大可能你會愛上這個人……我現(xiàn)在,看了多久了?” 我聽見這話,猛一下沒反應過來:“什么?” 他只看著我的眼睛,看的我有些不知所措:“你說,我會不會愛上你?” 我被這話嚇了一跳,往后飄了老遠,一邊把頭發(fā)恢復原樣一邊說道:“你害不害臊呀!小孩子家家的,可不敢胡說。再說了,會不會,那個,你心里沒數(shù)嗎?” 他聽了只是淡淡一笑,向后靠在了立起來的枕頭上。 “你快吃早飯吧,你還是個病人呢,別想這些無聊的東西了?!蔽艺f。 他看似乖巧地點了點頭,卻又補了一句:“我的人生,沒有感情,本就很無聊了?!?/br> 我又和蘇炟在同一個房間里待了一天,不同的是,這次我們并沒有像從前那般談天說地的。不,準確的說,是我沒有主動和他說話。 不知怎么了,自今早他問完我那個問題后,我就亂了。我總是不由自主地去看他的眼睛,又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千百年前的舊事――那些我恨不得早點遺忘的舊事。 正當我滿腦子胡思亂想之時,蘇炟又開口了。我現(xiàn)在真怕他說話,不知他還會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他看著我,語氣平靜:“你在追憶過去?” 我沒好氣:“不,我在憧憬未來。” 他低頭淺笑:“你呀,每次騙人都是這樣拙劣?!?/br> 日已西斜,蘇燃也回來了。她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看看自己的寶貝小弟,摸了摸蘇炟的額頭,放心了:“退燒了?!?/br> 蘇炟就禮貌性地問了一句:“大姐,和沐家的事談得怎么樣了?” 蘇燃笑了笑:“還好,那塊地不知為何,本就收成不好,沐家早就想把那塊地賣了。我們出的價又合理,他們自然答應了?!庇值溃骸拔铱茨倾寮倚〗闶莻€爽利的性子,模樣也不錯,我挺喜歡她的?!?/br> 聽了這話,我心中竟不快起來??刺K燃的意思,她明顯是要再撮合撮合蘇炟和沐慕。 蘇炟微笑回道:“那大姐可把她認作義妹,多加提點?!?/br> 我聽了這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然后便看見蘇炟淡淡地看了這邊一眼。 蘇燃只是點了點頭,又道:“對了,沐老爺說,他家有個園子,祖上傳下來的,典型的蘇州園林風格,邀我們前去逛逛,正好看看地。我已應了,你可有興趣一同去?” 蘇炟想了想,又看了看我。 說起來,我也有幾百年未曾去過那一帶了,還真想看看呢。 我點了點頭。 蘇炟便對蘇燃微笑道:“我也想多看看?!?/br> 作者有話要說: 癡鬼篇結(jié)束了! 下一篇的主場地在蘇南, 大家來猜猜是什么鬼啊~ 第11章 冤鬼篇 蘇南 于是,蘇燃、蘇炟和云新就一同去了蘇南。蘇煜因為那里禮江寧太近,容易勾起傷心往事,便沒有來,說是要跟著陳顯學著如何打理公司。而云知要留下照顧蘇煜,便也沒有來。 我們在蘇州站下了車。沐老爺家的車早就在車站等候了。 我這一千多年前出生的老鬼不由得再次感慨如今交通的發(fā)達。 已入秋了,路邊的落葉也多了起來,但樹上的大多數(shù)還是綠的。蘇炟在車上,枕著他jiejie的腿睡覺。 他近來不知怎么了,覺也多了。 我無聊的很,可車外陽光太烈,我實在不想飄出去游蕩,只好縮在車里,聽著蘇炟微弱的鼾聲,打量著他。 我還沒有這般用心地看過他的臉。他很白凈,尤其是臉色,簡直是蒼白。他雖是劍眉星目的俊朗長相,但渾身都散發(fā)著文弱書生的氣息。他太瘦了,臉上身上幾乎沒有多余的rou,但也讓他的手指顯得消瘦修長…… 他可真是好看。 誒,他的眉毛里,有一顆朱砂痣。 “大姐,二哥,我們好像到地方了?!鼻芭诺脑菩禄仡^說道。 我抬頭看去,只見前面的那輛車停了,沐老爺和沐慕下了車。 面前是個大宅子,門口種著老槐樹。沐家的人要出來迎接我們,于是我便看見了烏壓壓一群人從大門里涌出來,在門口排列站好。 這些人多是年輕人,還有五六個稚兒,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