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呀！”

    “可是……”

    “可是什么呀？”池西打斷她：“你仔細(xì)想想，我最初回來的時(shí)候，我的目的是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們是怎么說的?！?/br>
    “不讓我和易禛分手，然后你回去之后，也許會發(fā)現(xiàn)自己也沒有分手?！?/br>
    “對?！背匚饕龑?dǎo)她：“我最生你氣的時(shí)候，我說過什么？”

    小池西搖頭：“不記得了?！?/br>
    “記性真差！”池西瞪她：“總有一個(gè)人要和易禛在一起，如果你不行，那么就我來吧?！彼α诵Γ骸坝浀脝?？聽完這句話了，你還沖上來打我?！?/br>
    小池西臉一紅：“那時(shí)候不懂事……”

    “不管那時(shí)候怎么樣，我們來看看現(xiàn)在，你，我，易禛，都不開心，誰都一肚子心事。有意思嗎？”

    “可是你……”

    “我不會消失。但是小西，我得回去我自己的世界了。”她看著她：“不管未來的我是不是還能和易禛繼續(xù)走下去，只要你和易禛圓滿得在一起，我就不留遺憾了?！?/br>
    小池西沉默了會兒，淚水毫無征兆得從眼眶里掉落下來。

    下午邊讓終于出現(xiàn)在花店，看到小池西悶悶地坐在院子里，走過去坐到她對面：“怎么回事呢？又想什么餿點(diǎn)子？”

    小池西沒心情理他。

    邊讓嚴(yán)肅起來：“怎么了？心情這么差?！?/br>
    “邊讓?！彼婚_口，聲音就哽咽?。骸拔魑鹘阏f她要走……”

    邊讓有幾秒的沉默，繼續(xù)看著她笑：“她總是要離開的?！?/br>
    小池西不可置信得看著他：“你能接受？”

    “西西來找我的時(shí)候，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她會離開?！?/br>
    小池西不可抑制得低落：“我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br>
    邊讓笑了笑：“西西是讓你去和易禛和好吧？”

    小池西點(diǎn)頭。

    “和好了，也不代表她立刻就回去，然后消失給你看。”

    “我……”

    “猶猶豫豫地干什么？”邊讓伸出手指去撈盤里的葡萄干：“這是你嗎？該干嘛干嘛去，強(qiáng)留著不屬于這個(gè)世界的她，對你對她都沒好處?！?/br>
    小池西又沉默了會兒，問：“為什么？”

    邊讓吃著葡萄干，聞言一頓：“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你看起來很容易就接受了的樣子。”

    邊讓悶聲笑，然后做捂心狀：“胡說，我也是花了很長時(shí)間才接受的。不要把我說得那么沒心沒肺?！?/br>
    小池西啞然。

    ***

    池西和小池西的談話就像沒發(fā)生過一樣，接下來幾天小池西和之前的生活作息沒有任何區(qū)別。

    起床，工作，吃飯，坐在池西身邊玩手機(jī)，睡覺。

    和沉默。

    直到易禛再次提著小池西愛吃的糕點(diǎn)進(jìn)門。

    小池西站起身，把手機(jī)放進(jìn)口袋，突然地說：“出去談?wù)劙??！?/br>
    易禛點(diǎn)頭。

    她挑了一個(gè)離花店有些遠(yuǎn)的咖啡館坐下，點(diǎn)了份蛋糕和咖啡，在易禛的等待中一點(diǎn)點(diǎn)吃完。

    然后抬頭，問：“不是說分手了么？為什么每天來？”

    易禛替她擦去面前桌沿的咖啡漬：“這些東西，都是你吃習(xí)慣了用習(xí)慣了的，怕你想著要的時(shí)候沒有。”

    小池西狠狠吸了下鼻子：“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gè)。為什么每天晚上都站在街對面等？你以為那種等待有意義嗎？你這和過去有什么區(qū)別？總為我做一些我不知道或者體會不到的事情，讓我毫不知情又理所當(dāng)然得接受。等你累了倦了，又怪我不懂體諒不懂感恩？”

    易禛的表情有點(diǎn)意外：“我沒有這個(gè)意思。”

    “那么你認(rèn)為你現(xiàn)在每天一個(gè)人等到那么晚，有什么意義？如果不是我湊巧看到，我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你在等。就跟過去那樣，我永遠(yuǎn)真不知道你到底為我做了什么。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感動誰？出于什么目的？”

    “我只是想見你?！耙锥G靜靜看著她。

    小池西猛地低頭，強(qiáng)忍著眼淚。

    “想見你，所以來了。又怕你見了我會難受。”

    小池西終于沒忍住眼淚，伸手擦了一把。

    易禛嘆口氣：“如果你覺得這種程度都不可以，我以后就不來了?！?/br>
    “你不要不來……”小池西抽泣：“我只是心疼你……可是你真的不來，我更難過……”

    易禛：“別難過，我不是在呢嗎？”

    小池西終于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易禛猜到了小池西的意思，走過去站在她身邊：“可不可以和好？”

    小池西和易禛一前一后回到花店，她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東西，拖著行李箱走向收銀臺后面的池西，低聲說：“西西姐，我走了?！?/br>
    池西打字的雙手一頓，沒有抬頭：“好的?！?/br>
    “我明天再過來?！毙〕匚饔终f。

    池西抬頭笑：“好。”

    他們離開后，池西長時(shí)間對著電腦屏幕發(fā)呆。

    邊讓站在旁邊看了她很久，低聲問：“滿意了？”

    池西回神：“什么？”

    “看到過去的自己終于和易禛好好地在一起了。易禛不會再不回她短信，不會和別人在一起，也不會再遞給她請柬了。她也不用經(jīng)歷那樣近乎被拋棄的分手，不用經(jīng)歷割腕，不用……”

    邊讓沒有說下去，用氣音笑了下，又問：“你滿意了？”

    他斜著腦袋，皺著眉笑：“用騙小西說自己會回到未來，來換取過去的自己和易禛完美結(jié)局，你滿意了？”

    池西緊緊捏住拳頭：“我就是回到一年后了……”

    “放屁！”邊讓笑得越發(fā)邪氣：“我就問你，你滿意了？”

    池西輕輕吸氣，壓抑著眼底的濕意：“對。我滿意了。這就是我回來的目的?，F(xiàn)在我就算立刻徹徹底底消失，也覺得開心覺得滿足。這就是我要的結(jié)果?！?/br>
    “好??！很好啊……”邊讓死死盯著她，看了很久，緩緩收起所有表情，垂眸無力得看著地面：“你高興就好……”

    第二天小池西帶著易禛一起來的花店，非要拉著他嘗嘗池西藏在柜子里的花茶。

    第三天第四天，她仍舊天天拉著易禛來。

    一起吃飯，一起工作，一起娛樂。

    還一起去看了幾場電影，爬了幾次山。

    有一次參觀一個(gè)景點(diǎn)，小池西拉著邊讓去買票，留下池西和易禛站在原地。

    池西好笑得看一眼拉著邊讓一直往人群里面擠的小池西，坦然得看向易禛：“本來我和阿讓去買就可以了?！?/br>
    易禛站在朝陽的位置，替她擋去入秋后最后的炙陽：“沒關(guān)系，都一樣。”

    池西攏了下頭發(fā)，微笑著點(diǎn)頭。

    兩個(gè)人竟能自然不尷尬得站在一起。

    易禛低頭看了她一眼：“要水嗎？”

    她搖頭：“阿讓帶了水?！毕氲绞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