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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他倆進去。 傅長沙一連幾日未見文笙,進門倒抽了一口涼氣。 地上亮晃晃的,打眼望去插在紙上的鋼針細密如林,上千張碎片被這些針固定在白紙上,組成了十幾幅畫卷,這些畫卷大多是完整的,看上去嚴絲合縫,只有兩三張稍有殘缺,但也看得出來紙上畫的是什么。 這些畫有人物,有山水,張張都是白麟遠所畫。 文笙就站在這些畫卷中間,微微蹙著眉,與白士元和傅長沙打過了招呼,道:“我已將所有的碎片都回歸原位,大致就是這么個情形,少的幾片應該是搜集的時候有所遺漏?!?/br> 白士元點頭嘆道:“辛苦你了?!边@幾天文笙為了拼這些畫如何殫精竭慮他都看在眼里。 傅長沙搔了搔腦袋:“花了這么多工夫,這又能看出什么來?” 文笙自遍地畫卷中走出來,神色凝重:“你們有誰最近看過他的畫?” 傅長沙對畫畫一竅不通,聞言望向白士元,心說那是你兒子。白士元沉默著搖了搖頭,他上次認真看兒子的畫還是好幾個月之前。 文笙對他們的反應全不意外:“我第一次見到麟遠的時候是在歸雁樓,當時他拿了一些畫作給我看,我記得很清楚,那些畫現(xiàn)在這地上有幾張,在他臥房畫室里又找到了一些,唯獨有一張當時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卻怎么找都沒有找到,問了書僮他也不知道,那張畫不見了。” 傅長沙頓時來了精神,搶先追問:“是張什么樣的畫?” “是張街頭遠景,上面畫了不少人?!币驗楫嫷娜硕啵敃r文笙對那幅畫格外留意,還點評了幾句,所以印象很深。 白士元臉色微變:“是麟遠在歸雁樓的時候畫的?”兒子在認識顧姑娘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天天呆在歸雁樓的樓上,透過窗戶向外觀察,看到感興趣的就照著畫下來。 傅長沙也反應過來:“難道是他無意間看到了什么畫了下來,乃至招惹了殺身之禍?” 話一出口,他目露驚駭向白士元望去,頓了一頓,帶起一陣風推門出了屋子,飛快地將房前房后查看了一遍,確定白家的下人都離得甚遠,不可能聽到他們?nèi)齻€說話,才回來小心關上了門。 莫怪傅長沙反應這么大,這會兒不但是他,白士元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關鍵,但覺身上陣陣發(fā)冷:照傅長沙剛才所言想下去,白麟遠到底看到了什么?歸雁樓位于將軍府的后街,在三樓之上只怕整條街道都可以盡收眼底,難道他竟是看到了刺殺首陽先生的兇手? 不但看到了,還陰差陽錯把兇手畫了下來? 白士元臉上血色褪盡,雖然已是盡力克制,手還是抖個不停:“這還只是咱們的猜測,事實不一定就是如此。顧姑娘,茲事體大,你千萬要好好回憶回憶,不見的是不是只有那一張畫。麟遠他……” 他再也說不下去,整個人仿佛失了支撐,背靠著墻壁兩手捂住了臉,一時老淚縱橫。 不用他叮囑,文笙這幾天早已將這兩回接觸白麟遠的細枝末節(jié)想了又想,她記憶本來就好,自忖不要說當時看過幾張畫,就是畫上的人物表情都浮現(xiàn)在腦海中,這會兒敢對白傅兩人言明,已是確定絕無差錯。 “確實是這樣,不會有錯?!?/br> 傅長沙相比之下要冷靜一些,案情有了進展,可惜不能以此來捉捕兇手。 他道:“畫應該是被兇手拿走了,連林三谷都被滅了口,咱們沒辦法知道麟遠當時看到了什么,只好把歸雁樓周圍的店鋪和住家再好好查一查。” 話說到此,雖然他覺著沒什么可能,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向文笙問道:“顧姑娘,你還能記得那幅畫上都有些什么人?有什么特別之處?” 文笙回望著他,雖然眼底都是血絲,但精神卻很健旺:“當然。不曉得你們是否知道,白麟遠畫畫從來是有一畫一,有二畫二,若當時街上有十個人在,他絕不會畫成了九個,就連穿戴長相也都大差不差。那幅畫我現(xiàn)在就可以憑記憶原樣畫給你們。” 第三十一章 按圖索驥 一剎那間,傅長沙還以為自己領會錯了文笙的意思。 當他把文笙方才的話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確定沒有聽錯,心中頓生荒謬之感。 距離文笙上回看到那幅畫有多長時間了?按她所說,差不多得有半個多月。那不是一首詩一篇文章,聰明人可以憑借過目不忘的本事硬記下來,那樣的一幅畫白麟遠光畫需要多久?一筆筆地描繪,或深或淺,同樣是畫一個人,哪一筆差了毫厘,都會變得似是而非。按圖索驥,哪里還能找得到真相? 這顧姑娘到底是想要試著做這么一件非人力可為的事情來嘩眾取寵?抑或是從一開始就在說大話撒謊? 一時他心中轉過無數(shù)念頭,好半天才掩飾了臉上的驚愕,道:“我親自帶人保護你?!?/br> 文笙好奇地打量了兩眼傅長沙,目光在他的大胡子上掃過,這位傅捕頭可從來沒在她眼前顯露過身手,只看塊頭兒,還沒有她的三哥李從武魁梧呢。 不過人不可貌相,文笙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傅長沙飛奔去調(diào)人,白士元欲言又止,看著到比文笙還要緊張。 文笙恍若未覺,低頭收拾地上的那些畫,白士元和傅長沙既然已經(jīng)看過,這些她辛辛苦苦拼出來的畫便失去了價值,文笙把它們摞到一起,騰出地方來,筆墨紙硯依次在桌子上擺好,挽起袖子開始磨墨。 她手里慢慢磨著墨,目光沉靜,一看就是在深思。白士元見狀更不敢打擾,之前將軍府錄事李曹和諸縣令接連給他施加壓力,找到殺害首陽先生的刺客已是迫在眉睫,哪怕文笙所說的話再匪夷所思也要全力一試,這世上總有超出他們想象的能人異士,也許蒼天保佑,這位顧姑娘就是有這種旁人無可企及的天賦。 傅長沙去的時候不短,回來時不但帶來了一隊衙役,還把將軍府錄事李曹領了來。 首陽先生遇刺身亡,兇手遲遲不能歸案,李曹這些天感受到了來自各方面的巨大壓力,焦頭爛額之下,除了不停調(diào)遣將軍府的兵,便是盯著縣里的衙役。 這邊傅長沙剛一調(diào)人,他就得到了消息隨后趕至。 同在離水,二人先前便打過不少交道,將軍府錄事是有品階的軍官,傅長沙見面自動矮半截,再加上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事情如今有了進展,雖然還是猜測,恰也說明縣衙這邊一直在努力,所以他便將文笙的發(fā)現(xiàn)三言兩語說了。 李曹聞言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