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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起來。 之前將首陽先生的弟子們丟在離水,獨自離開的張真蘭張大人這次沒有親來,他的副手姓馬,官階遠較齊鵬高,接到人之后手一揮,就把將軍府這邊的人馬給打發(fā)回離水了。 文笙跟著費文友,又是少年打扮,大興府兵馬衛(wèi)這邊到是沒有注意她。 休整之后再度動身,文笙發(fā)現(xiàn)費文友一路似乎若有所待。而且這種期待隨著時間的推遲越來越明顯,他們師兄弟幾個會不安地湊在一起低聲商議,仿佛將有大事發(fā)生。 等眾人到達下個縣城,文笙終于知道這幾個樂師在等什么,明河縣縣令親自出城迎接,小心翼翼傳給了費文友等人一個消息:京里派過來接應(yīng)他們一行的高手鳳嵩川路遇敵人伏擊,一場激斗,對方敗退,他也受了傷,眼下正在明河縣縣衙等著眾人。 第四十八章 找麻煩的鳳嵩川 鳳嵩川有四十多歲,是個豹頭環(huán)眼長相兇悍的彪形大漢,站起來比常人高出一頭,大約因為此來是要接迎扶靈的隊伍,身上穿著件皂黑色錦袍。 文笙在明河縣衙第一眼見到他,就覺著此人怕是性情驕橫,不好打交道。 鳳嵩川說是受了傷,但也只是左肩以及肋下簡單包扎了幾道,看不出有多么嚴重。呆在縣衙不出城,打發(fā)明河縣縣令去接人,恐怕還有自恃身份的意思。 果然費文友幾個樂師見了他都執(zhí)晚輩禮,口稱“鳳大人”,說話的語氣非常恭謹客套。 鳳嵩川同他們是舊識了,一一打過招呼。 因為文笙這個生面孔看上去年紀太輕,他沒有理會,先由費文友帶著去臨時停放棺材的靈棚給首陽先生上了香,這才向他們師兄弟問起案子查得如何。 費文友便將離水縣衙和將軍府查到的線索詳細向鳳嵩川說了說,重點講了他親自審問陳慕的情形。 “鳳大人,看來孤云坊和蘇漠蘇師弟的死都要好好查一查,陳慕說的那姓黃的探子常常出入孤云坊,應(yīng)該有不少人認識。還有,我以妙音八法問過陳慕如何和那瘋?cè)唐渎?lián)絡(luò)?” “他怎么說?”鳳嵩川來了精神,瞪眼問道。 他被大老遠派過來,接人到是其次,主要就是為了對付這個神出鬼沒的東夷殺手。 “我?guī)煾敢坏玫侥潜揪捅欢⑸狭?,只是這一路都在鬧市,又有張大人的兵馬保護不好下手,等我們住到將軍府之后,每次都是商其主動聯(lián)系的他,在將軍府外墻留下暗號,通知他見面的時間和地點。眼下知道這暗語也沒用,商其早回去向他背后的主子復(fù)命去了。” “奶奶的,可問出來他背后那人是誰?”鳳嵩川頗不甘心,他在京里受譚老國師直接調(diào)度,曾經(jīng)給譚夢州做了很長時間的貼身侍衛(wèi),十分清楚這些樂師們的本事,尤其費文友的琴技在玄音閣他們這一輩中實屬佼佼者,由他出手對付陳慕,不應(yīng)該問不出實話。 費文友的表情有些迷惑:“鳳大人,我也正想同您說這個,陳慕對那人十分恐懼,供出那人的名字竟然叫他恢復(fù)了片刻的神智,血氣上涌,驚厥暴斃。死前他只是說了那人的名號,叫什么‘鬼公子’?!?/br> 文笙站在邊上,這些人自顧著說話,好似忘了她的存在。 她聽到此處,不由地對費文友等人有了一番新的認識。 將軍府的將士們興師動眾,陪著他們同甘共苦了一把,可不管是還是諸如“鬼公子”這些訊息,費文友卻只字未向李曹提及。 有那么秘密嗎?顯然不是,嚴格說起來他們不是大梁的朝臣,更不是做諜報的,自己這會兒就在邊上聽著,也不見他們有所顧忌。 不說,只是因為瞧不起對方,不愿同一幫當(dāng)兵的多費唇舌罷了。 他就不想想,若非他們到將軍府借住,哪會給人家?guī)磉@么大的麻煩?不管是那位首陽先生還是大興兵馬衛(wèi),同紀將軍看起來交情都不過爾爾,突然跑去人家家里做客,說不定就是打著避禍待援的主意。 文笙心中憤然,臉上也跟著嚴肅起來,沒了多余的表情。 鳳嵩川那里聽到“鬼公子”的名號微不可見皺了下眉,面現(xiàn)猶豫,伸出右手,輕輕摸了下左臂包扎的傷處。 費文友正覺奇怪,見了他這動作,忍不住道:“大人武力強悍,意志更是堅定,就算遇上尋常樂師也不會受到干擾,怎么竟會……” “有個宵小鼠輩趁著黑夜偷襲鳳某,給我一刀斬中,也不知死了沒有?!彼@等身份,受傷就很失面子了,鳳嵩川不想多提這個,“這么說那條瘋狗不但搶走了你師父的碧簫,還拿去了那曲譜。我臨出京的時候,國師還提起了,不知這一次的是真是假?你師父拿在手里好多天了,可聽他說過什么?” “他看了那曲譜,也照著吹奏過,那上面的曲子吹出來很好聽,就是半點兒力量也沒有?!?/br> “現(xiàn)在說這個也沒用了,曲譜被東夷人搶了去?!兵P嵩川煩躁地擺了擺手,示意諸人都可以走了。 縣衙里住不下這么多人,明河縣令提前得了消息,將附近幾家富戶的宅子都借用了以安置他們一行,文笙因是女子,也分到了一間單獨的屋子。 她覺著自離開離水縣城之后,這些天發(fā)生了好些事,堆積在心里亂糟糟的,需要靜下來好好想一想。 可事與愿違,還未等她收拾好,派去服侍鳳嵩川的小廝就過來傳話,說鳳大人特意點了名要見她。 文笙得了信既意外又狐疑,看來不能小瞧一位高手的六識,方才她雖然一直沒有出聲,鳳嵩川又總是在同費文友幾個說話,可他還是注意到了隊伍中有自己這么個生人。 文笙跟著那小廝來到鳳嵩川的住處,鳳嵩川住的地方是整個縣衙最寬敞明亮的居室,里面打掃得一塵不染。 鳳嵩川大剌剌半躺半坐在床榻上,見了文笙,神情倨傲,沒有起身,就在榻上受了她一禮,方才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聽費文友說,將軍府的一個錄事托他舉薦你進玄音閣女學(xué),小小六品武官,面子到是不小。你知道玄音閣是什么地方嗎?” 文笙暗自皺眉,她本看在對方是傷者的份上,沒多計較他的無禮,一聽這話便明白了,原來這姓鳳的特意叫了她來是想找麻煩。 文笙坦然道:“回鳳大人,據(jù)在下聽聞,玄音閣是我大梁的官學(xué),凡有志向報效國家,在音律上有這方面天賦的大梁臣民,都可以進到玄音閣拜師求學(xué)。為國養(yǎng)士,有教無類,這與舉薦我的人是幾階幾品不應(yīng)該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