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書迷正在閱讀:草草了事、原配逆襲指南(快穿)、她只是制服控、侯門風(fēng)月、你負(fù)責(zé)談情 我負(fù)責(zé)數(shù)錢、我最親愛的、驕傲的卑微的我、鬧喜、從前有座Z山、設(shè)計到家
聲。 云鷺,給老夫撐住了! 林中一時只聞高亢的胡琴聲直沖云際,簫聲本來低沉,這碧簫是件寶物,“黃太安”仗著它與戚琴斗了這么久,此時卻覺著有些力不從心。 生死只在一瞬間,商其要掙脫,要反擊,他也有這樣的身手,前一刻“咔嚓”一聲,云鷺的右手腕骨被他硬生生折斷,刀掉落一旁,后一刻激越的胡琴聲已經(jīng)充斥了商其整個腦海。 他被琴聲魘住了,目光呆滯,陷入迷茫,“黃太安”用盡全力也喚不醒他。 胡琴聲上到最高處,云鷺拼盡余力,以完好的左手拾起刀來,狠狠一刀將商其扎了個對穿。 與此同時,一聲脆響,戚琴手下琴弦崩斷了一根,胡琴聲戛然而止。 場上靜了一靜,商其瞪大了眼睛,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指了指云鷺,終于什么也沒有說出來,仰面摔倒于地。 云鷺跪倒在旁,大口喘息,他流了太多的血,眼看也是動彈不得,一副出氣多入氣少的模樣。 戚琴白發(fā)飛揚(yáng),臉上還沾著血漬,手里握著的胡琴兩根弦斷了一根,看上去已經(jīng)是燈盡油枯。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場上就只剩了“黃太安”一個人還好端端站著。 “黃太安”很快回過神來,恢復(fù)了從容,他沒有多管商其的尸體,而是拿開了碧簫,微微笑道:“二位真是叫人欽佩,還是由我來送二位最后一程吧?!?/br> 樂師殺人,無需借助于刀劍,手里有合適的樂器足矣。 在他看來,云鷺已是垂死之人,戚琴也傷得不輕,就連從不離身的胡琴都?xì)Я?,殺這樣兩個人,并不費(fèi)他太大的力氣。 他將洞簫對到了唇邊,臉上帶著盈盈的笑容,吹奏起了索命追魂曲。 文笙再也看不下去了,自草叢里翻身坐起。 她盤膝而坐,將原本要送出去的古琴橫放在膝頭。 成與不成,總要拼過了才知道! 簫聲響起的同時,古琴在文笙指下錚然發(fā)聲。 她取的是七弦當(dāng)中的宮弦,左手以指法帶起按弦取音,右手大指劈下,以文笙現(xiàn)在所學(xué)指法,大指的“劈”最有力度。 琴聲剛健有力,而五音當(dāng)中宮調(diào)又是最為沉重厚實的,文笙只發(fā)出了一個音,這一聲琴響堂堂正正,如晨鐘暮鼓敲擊在陰沉沉的簫聲里,使得人精神為之一振。 “黃太安”猛然回頭往這邊看來,發(fā)現(xiàn)了坐在草地上的文笙。 他剛聽過文笙彈的那曲喜雨,全未將這學(xué)琴不久的小姑娘當(dāng)做對手,微微瞇了下眼,露出詫異驚奇之色,似乎在好奇螳臂為什么也敢當(dāng)車。 簫聲沒有停,幽咽的簫聲帶著鬼氣席卷周遭,目標(biāo)還在戚琴,順帶著將文笙也包括進(jìn)去,誓要將她碾壓成灰燼。 文笙覺著眼前漸漸暗了下來,陰風(fēng)習(xí)習(xí),頭皮發(fā)炸,感覺中她不是坐在松林雨地上撫琴,而是陷身鬼域深淵,耳邊有尖笑聲,也有嗚嗚啼哭聲,文笙心里清楚知道自己正面臨著什么,這鬼哭神嚎都是簫聲帶給她的錯覺。 文笙頭疼欲裂,她看不清手下七弦的位置,即使能,她也彈不出一首琴曲來,打破“黃太安”施加的魔咒。 她摸索到適才所彈的那根宮弦,以右手食指用力剔出。 “嗡!” 這一聲,帶著回音,直如穿云裂帛,文笙覺著腦袋里為之一清,登時咬緊了牙關(guān),手上抹、挑、勾、剔,下下都撥彈在這同一根弦上,琴弦隨之“嗡”“嗡”,雜在那簫聲中。 “黃太安”覺著很別扭,不知對方是湊巧碰上了還是有意施為,這一聲聲單調(diào)的琴音每一下都趕在他音調(diào)轉(zhuǎn)承的間隙,換氣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不早不晚,將他好好的簫聲攪得支離破碎。 第六十七章 一張曲譜 “黃太安”本名黃薈蓀,是東夷安插在大梁的一個細(xì)作。 他長年偽裝成文人雅士,流連于梁都的舞榭歌臺,于吟風(fēng)弄月推杯換盞之間結(jié)交權(quán)貴,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為了不引人懷疑,他確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尤其控制了陳慕之后,更是從他那里順利學(xué)到了妙音八法的前三重。 玄音閣的樂師能以琴簫殺人,他自忖也不遑多讓。 加上手里的這支碧簫是難得的寶貝,在他一曲之下心志脆弱的人很容易失去神智,從而被徹底摧毀。 戚琴已是強(qiáng)弩之末,不足為慮。 他半點兒也沒有料到,文笙竟能支撐這樣久。 就好像對妙音八法全無反應(yīng),一下下彈撥著她的琴弦,頭也不抬,專心致志地只管搗亂,節(jié)奏全都是反著的,害他心里憋著一口氣,上不去,又下不來。 他不知道文笙早已經(jīng)汗?jié)裰匾?,一顆顆汗珠混著雨水沿她鬢角滑落,腦袋里“嗡嗡”作響,眼前更是一片漆黑。 音律什么的早無暇細(xì)究,彈琴只是她自然而然的反應(yīng)。 文笙不知道今天這件事要如何收場,已經(jīng)到了眼下的局面,就只有一直堅持下去。 就在這時候,胡琴聲再度響了起來。 戚琴借助僅剩的一根琴弦,拉起了他最擅長那首琴曲。 淅淅瀝瀝,夜雨凄迷。 因為失血。戚琴此時沒有太劇烈的動作,也沒有用多么復(fù)雜的技巧,他左手的指法簡單細(xì)膩。琴弓在弦上輕盈地跳躍著,琴聲婉轉(zhuǎn)凄清,竟是連一個音都沒有錯。 黃薈蓀毛骨悚然。 更叫他想不到的是,因為戚琴在以胡琴聲同他的簫聲相抗,竟與那“錚”“錚”作響的古琴聲隱隱相合,胡琴聲未受影響,而古琴聲也不再突?!?/br> 這一首勾魂奪魄殺人曲里。原本簫聲嗚咽,好似索命無常。胡琴凄艷,如同哀怨女鬼,卻突然闖進(jìn)來個毛頭小伙子,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就要英雄求美。偏偏陽氣十足! 黃薈蓀嘔血的心都有了。 文笙突然“錚錚”兩聲,黃薈蓀氣息一亂竟沒能接得上去,黑暗瞬間降臨,但覺滿耳都是戚琴所拉的胡琴聲,“三更雨”化為一張細(xì)密的網(wǎng),困住了他。 黃薈蓀呆呆站立,兩道鮮血蜿蜒自鼻子里流下來,望之觸目。 他渾然不覺,還要吐氣吹奏那碧簫。鮮血嗆入氣管,“噗”,噴出一大口血來。跟著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背倚了一棵松樹軟軟倒了下去。 戚琴長出了一口氣。 身心俱疲,他委頓在雨地里,連爬過去看看都做不到,只好招喚文笙:“顧姑娘,你還好吧?” 文笙口里應(yīng)了一聲。卻端坐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