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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重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0

分卷閱讀90

    云的對手。

    這老家伙逼得高祁連鼓都敲破,聽他那意思,和張寄北也應(yīng)該實力不相上下,高、張兩位可是羽音社的翹楚人物。

    王十三等人尚不知出了什么事,聽著黑暗中鈴鐺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尖銳,只知道又來了一位樂師。

    這一位,實力好像比……

    王十三突然叫了聲“不好”,不知是鈴鐺聲臨近,還是對方有意針對他,他只覺腦袋里“嗡”的一聲,如同瞬間擠進(jìn)了一大群馬蜂,頭昏腦漲,下意識便要向后跌倒。

    但他不愧受過這方面的訓(xùn)練,立刻集中了精神,只是趔趄了一下便站住了。

    再看他四周東倒西歪,付春娘、宋青紛紛摔倒,只有那個一直試圖和他搶閆寶雄的黑影扶住了一旁的巖石,悶哼了一聲算是勉強站穩(wěn)。

    娃娃臉歡聲叫道:“師父來了,師父!”

    他沒有理會眾人,帶著同伴掉頭往鈴鐺響起的方向飛奔而去,邊跑邊嚷嚷:“師父,這里有個樂師,太特別了,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您要不要來瞧瞧?”

    文笙不禁汗顏。

    好在黑暗中卜云只是不住搖鈴。沒有出聲回應(yīng)。

    等娃娃臉和那小黑塔融進(jìn)黑暗中,與鈴聲會合,尖銳刺耳的鈴聲漸漸遠(yuǎn)去。最終消散,再聽不到了。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便使得眾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這個怪人終于走了,卜云突然出現(xiàn),而后遠(yuǎn)離,到像是跑這一趟只為了招回弟子和貼身的護(hù)衛(wèi)。

    這叫文笙有些迷惑不解。

    今晚很多事透著詭異。

    就連自己突然領(lǐng)悟到了那一首“伐木叮當(dāng)”都顯得十分不正常。

    文笙收回思緒。抱著古琴站起來,準(zhǔn)備和付春娘好好談一談。誰知就在這時候,她突然聽到云鷺發(fā)出了一聲憤怒之極的厲喝:“你做什么?姓王的,你還講不講江湖道義?”

    天太黑,離得又遠(yuǎn)。文笙看不清王十三做了什么事,以致云鷺如此生氣。

    但她很快就知道了,就聽王十三嗤笑道:“幾位藏了半晚上,不嫌累啊,跟我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把戲,那都是爺玩剩下的。還想救這姓閆的?給你們!”說話間他抬手“砰”的一聲把人扔了出來。

    閆寶雄的身軀重重落地,人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隨即一股子血腥氣隨著風(fēng)飄散開。

    付春娘“啊”了一聲,有些懊惱:“你搞什么,怎么這么快就將人殺了???”

    王十三漫不經(jīng)心回答她:“殺了多好。一了百了。省得旁人再惦記。”

    付春娘得意道:“嘿嘿,十三哥,這幾位都是我寨子里的人。沒想到吧?我來幫你介紹。這一位……”

    她想著以云鷺在江湖上的名聲,王十三肯定聽說過,指了云鷺,正要介紹,突然意識到眼前多出來的這幾個適才全都藏在巖石下,可是把什么都聽了去。

    偏偏還是她自己安排的。

    付春娘一時臉色發(fā)紫。心里堵得慌,拿眼去瞪一旁的宋青。

    王十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見她話說一半指了一人不吭聲,冷笑一聲:“這幾位都是你的手下?別逗我了,你要真蠢成這樣,是該讓出大當(dāng)家的位置,改行生孩子去?!?/br>
    經(jīng)他提醒,付春娘也覺出不對勁兒來,轉(zhuǎn)頭去看文笙。

    他二人這半天說的什么文笙全未聽到,她腦袋里“嗡嗡”作響,千折百回只有一個念頭:閆寶雄就這么死了,線索斷了!

    她該去哪里找回師父?

    有希望的時候,她一門心思奔著希望努力,閆寶雄一死,她不得不想,王昔脾氣那么不好,這么多天,也不知道有沒有吃得飽穿得暖,是不是還活著……

    還有戚琴。

    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討厭的王十三造成的。

    因為他嗜殺成性,視人命如草芥,出爾反爾,言而無信,才使得自己和云鷺連日奔波,為營救兩位老人所做的種種努力全部付之東流。

    文笙當(dāng)然痛恨過人,前生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國賊田賁,今世殺害了白麟遠(yuǎn)的陳慕、商其,還有那隱身幕后至今不知藏于何處的鬼公子。

    但那只是恨,說不上討厭,現(xiàn)在她有了最討厭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粗俗、自以為是、仗著有點本事便洋洋得意的王十三。

    厭惡一個人到了極致,文笙反到不像云鷺那樣憤怒地同對方理論,她只是抱著自己的琴,冷冷地盯著王十三看了一眼,而后轉(zhuǎn)向了付春娘,平靜地道:“付大當(dāng)家,我想同你談一談?!?/br>
    付春娘茫然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但她知道,樂師邀一個習(xí)武之人近身說話,便是最大的誠意。

    付春娘又不傻,暗自下定決心,哪怕云鷺和這小姑娘來投奔自己真是別有用心,只要不是什么潑天的仇恨,為日后打算,她也不能翻臉,好聚好散把人送走就是了。

    付春娘走到了文笙近前,云鷺想跟過去,文笙卻道:“云大哥,你搜一下閆寶雄,看看他身上還有什么線索。”

    云鷺眼睛一亮,他是老江湖了,按理早該想到,都是被王十三氣糊涂了。

    文笙對著付春娘口齒清楚地講敘了自己和云鷺的來意。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欺瞞,所以文笙說的都是實話,她想再努力一下,看看付春娘知不知道閆寶雄這些年在京城為誰賣命。

    付春娘還真不知道,算起來她有七八年沒見過閆寶雄了。

    云鷺那邊亂七八糟的東西搜出來不少,卻沒有一樣有用的。

    眾人對著閆寶雄的尸體面面相覷,付春娘不知該說什么好,這也是鬧了誤會,他們這些人目的其實一致,都是為了對付閆寶雄,不過她想閆寶雄死,而對方是想捉了他問口供。

    “那兩位來到我的寨子之后怎么不照實說呢?”

    一路過來,這些江湖上的事情都是云鷺在拿主意。

    論輩份,閆寶雄是付春娘的師叔,他為付春娘而來,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誰知道兩人進(jìn)展到什么程度,總要想辦法先探聽一下消息。

    文笙也覺著謹(jǐn)慎些沒有錯。

    可因為云鷺?biāo)貋砗袜捴蓓戱R們走的不是一條路,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宋青欺負(fù)他虎落平陽,見面好一通下馬威,又索要投名狀,鬧成那樣,已經(jīng)沒有辦法坐下來好好談了。

    話說回來,就是現(xiàn)在,若不是文笙剛才露那一手,付春娘也不會認(rèn)真聽她說話。

    閆寶雄已經(jīng)死了,再怎么假設(shè)如果也都毫無意義,文笙沉吟了一下,拜托付春娘暫時壓下閆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