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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鐘天政斬釘截鐵:“話不要說得太滿,在我心里,沒有不可能的事?!?/br> 文笙語氣有些悵然,帶著幾分意興闌珊:“阿政,若是有那么一天,我大約也不是我了?!?/br> 鐘天政被她這句話弄得莫名其妙,帶著笑意問道:“你不是你?那你是誰?” 文笙沒有回答。 她來到這個世界上,身體原本不是她的,若真有那么一天,她改變了一直以來所堅持的,那她還是誰? 但文笙很快就堅定下來,將些許迷茫拋在了腦后。 她是顧九,魂魄來到這亂世,哪怕再難,她也要找出一條路來,完成心中所愿。 她將思緒轉(zhuǎn)回到眼前的正事上來,問鐘天政:“怎么回事?為什么雙方遲遲都不動手?” 鐘天政決意要讓她慢慢習慣,知道不能逼得太緊,隨她所指望向齊園,道:“兩邊都做了不少準備,但事到臨頭,還是出了始料未及的情況吧?!?/br> “什么情況?” 論起消息的靈通,文笙實是無法和鐘天政相比。 所幸鐘天政并不瞞著她。 “比如說,王光濟這邊就不會想到今天朱子良臨時有事,沒有來赴宴。” 坐擁十幾萬大軍的朱子良沒有到場,不能先解決掉,對王光濟這邊確實十分不利。 “是真有事?” “真有事。我剛接到消息,就在今天上午,南崇議和的使節(jié)過江來了,朱子良親自去接的。來的是南崇小皇帝的叔父梁興業(yè)。” 還真是巧,叫朱子良因之逃過了一劫。 至于鳳嵩川這邊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不用鐘天政說,文笙也想得到。 不是沒安排好,就是想抓的人還沒有到。 王光濟躲了? 這種僵持不是長久之計,架勢都拉開了,很快便有一方搶先動手。 “阿政,你待如何?” 鐘天政笑了笑:“王大善人造次反不容易,看看吧,能幫就幫他一把?!?/br> 文笙側(cè)目,想也知道這定不是鐘天政的真心話。 就在這時,就聽著齊園方向傳來了一聲直穿云際的脆響,這聲音悠揚清越,好似鳳鳴鶴唳。 鐘天政不禁“咦”了一聲。 文笙沉聲道:“是張寄北的八孔鶴骨笛。動手了!” 文笙說的不錯,這不是張寄北和卜云在擂臺上開始賭斗,而是一個動手的信號。隨著這一聲響,就聽著齊園里喊殺聲震天。 也不知從哪里冒出那么多人來。 鳳嵩川帶了不少官兵進園,但園子里王光濟一方的人顯然更多,文笙影影綽綽就見進門那里的官兵未及反應(yīng),便被潮水般涌過來的人群淹沒。 遠近街上相繼冒煙起火,火光中兩隊人馬在齊園外邊隔了一條街相遇,登時便殺到了一起。 第一百八十四章 街戰(zhàn)(粉155+) 鳳嵩川帶了數(shù)千官兵進城,除了帶進齊園和埋伏在園外的,其他人兵分幾路,都由朱子良的心腹帶隊,直撲王光濟的其它幾處宅院以及同他沾親帶故關(guān)系密切的人家。 可他沒有想到,王光濟直接反了。 官兵趕至的每一處,要不已經(jīng)人去樓空,要不便是有一幫殺神在等著。 王光濟這幾年網(wǎng)羅的大多是些亡命之徒,聽命令統(tǒng)一作戰(zhàn)不行,可分開來各打各的,他們卻很擅長。一時在蘭城的各個區(qū)域,王光濟的人馬都占了上風。 頃刻間已是滿城烽火。 文笙和鐘天政并肩站在樓上,透過窗戶望著街頭和不遠處齊園里的情形。 鐘天政笑道:“王光濟實力不弱,放任不管,再有兩年真成了氣候。從這一點上說,那老皇帝應(yīng)該感激我?!?/br> 文笙沒有作聲,她在擔心齊園里的戚琴和云鷺。 張寄北笛聲一直未停,好似利刃鋼刀,逡巡在齊園的上空。 不知他這一反,羽音社的其他人會做何反應(yīng)。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文笙循聲望過去,上來的是林經(jīng)。 林經(jīng)上得樓來,低頭沒敢向文笙那里望,躬身稟報:“公子,王光濟早有準備,官兵這邊折損近半,已經(jīng)開始收攏隊伍,往城外敗退了。” 鐘天政“嗯”了一聲。 林經(jīng)又道:“齊園里情況十分混亂,王光濟的人已經(jīng)宰了好些個當官的,他們有樂師相助,鳳嵩川帶著官兵不是對手?!?/br> 文笙聞言稍稍放下心來,形勢若如林經(jīng)所說。戚琴和云鷺肯定是安全的。 這會兒齊園傳來的喊殺聲確實在漸漸轉(zhuǎn)弱,但卻有一串尖銳刺耳的鈴聲加入進去,和張寄北的笛聲你來我往,誰也不甘示弱。 鐘天政一怔,兩道銳利的目光往林經(jīng)望過去。 林經(jīng)頓時額上見汗,小聲解釋:“公子,屬下已交待過那師徒。若有變故。即刻撤出來,不得再出手幫著官兵,也不許他去糾纏張寄北。他這是……” “有令不行。他當我這是什么地方?”鐘天政淡淡地道,說話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一股森然。 林經(jīng)噤若寒蟬。 “他的錯,回頭我會同他算。你現(xiàn)在立刻去把他叫回來,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林經(jīng)不敢說別的,應(yīng)了聲“是”,快步下樓而去。 文笙將臉轉(zhuǎn)到了一旁,在她眼里。這林經(jīng)算得上是非常難得的人才了,剛認識那會兒,他們把自己蒙在鼓里。整天裝模作樣地演戲。 沒想到他私下里竟是這么怕鐘天政,簡直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鐘天政有這么嚇人么? 鐘天政卻似全未把方才那一段放在心上?;謴?fù)了之前的語氣,道:“我聽說,你見過林庭軒了,他還代我向你許了一番承諾?!?/br> 承諾?文笙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一個,保證不讓鳳嵩川活著返回奉京。 鐘天政突然提這個做什么?可是打算不認賬? 她一露出警惕之色,鐘天政便笑了:“我的這些手下,屬林庭軒最會揣摩我的心思,他知曉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生怕你還記著舊賬,以后給他小鞋穿?!?/br> 這話聽著話中有話,但鐘天政偏又不挑明了,文笙也沒有辦法斷然說“我覺著我和你沒有什么以后”,那到好像她自作多情一樣,只好也語帶雙關(guān)道:“你叫他放心就是。” 同窗半年,相互間對對方的了解都更深了一些。 鐘天政聽到這話不再是怫然不悅,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我是想將人留給王光濟殺,可看這樣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