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6
訝中又透著疑惑。 白州對她而言是龍?zhí)痘ue么? 可就算是龍?zhí)痘ue,她也一定要去闖一闖。 若是別的事,文笙說不定沖著鐘天政的情意退上一步,但能光明正大地去白州,去和戚琴、云鷺?biāo)麄円黄饸?,給李承運幫一幫忙,這等機會她絕不會這么糊里糊涂地放棄。 “阿政,我不需你留人照顧,也不會故意輸?shù)舯荣惲粼诰├铩D汶y道不想和我一起在白州并肩作戰(zhàn)么?我們可以相互看顧,保護著對方?!?/br> 鐘天政將手自太陽xue上拿開,望著文笙,目光里是她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而后他重重嘆了口氣,道:“前五十名才夠資格去,我不會叫你如愿的?!?/br> 文笙簡直要被他這莫名的固執(zhí)氣笑了,接口道:“好,那我拭目以待!” 若在以前,兩人話不投機,甚至到嗆聲的地步,鐘天政要么冷嘲熱諷,要么拂袖而去,可這會兒他臉色變了幾變,卻強行按捺住了,站起身,神情有些黯然,都已經(jīng)轉(zhuǎn)身要走了,目光突然落在文笙的頭頂,靠近過去,在文笙反應(yīng)過來之前,伸手自她秀發(fā)間捻起一團白絨絨。 那是她先前在絲桐殿前站得久了,不知何時飄了一團柳絮在頭發(fā)上。 鐘天政凝神著這一小團白絨,目光既如秋夜星辰那般高遠明亮,又像寒潭深水那么寂靜無波。 一時間文笙竟覺心跳砰砰,有些窒息。 鐘天政卻嘆了口氣,悵然道:“你看,柳絮因風(fēng),輕薄無根,確實不是吉兆?!闭f罷將那團白絨狠狠攥在了掌心里,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鐘天政這一來一去,幾乎攪亂文笙平靜的心湖。 聽鐘天政的意思,是打算在大比中阻撓她進入前五十名,每一輪的對手都是由師長們決定,要到比賽當(dāng)天才知道,難道他竟能影響到譚二先生,上來就給自己安排個特別厲害的對手? 文笙一直彈了數(shù)遍,才算靜下心來,把這事拋到了腦后。 她只要全力以赴就是了,不用多想會對上誰。 接下來的幾天,文笙再未和鐘天政碰面,到是與卓玄、項嘉榮分別通了通氣。 文笙知道,雖然譚老國師當(dāng)面鼓勵了眾人,又表示要親自到場觀戰(zhàn),仍有一些學(xué)生打了“遇見差不多的對手就認輸”的主意。 師長們不上戰(zhàn)場,叫他們產(chǎn)生了沒有主心骨,就是去送死的聯(lián)想。 所幸卓玄和項嘉榮都是主戰(zhàn)派,項嘉榮很是羨慕卓玄、鐘天政這些一起打過團戰(zhàn)的伙伴,就算他比賽的時候發(fā)揮再出色,妙音八法第三重想進前五十希望也是不大。 轉(zhuǎn)眼就到了四月初一這天,玄音閣鼓聲震天,一直到十余里外還能聽清楚,給這段時間頗顯沉寂的奉京城平添了一道生機。 鼓聲預(yù)示著玄音閣大比開始了。 這是玄音閣自有大比以來,最不受世人關(guān)注的一次,墻外街市上流連的人甚至沒有春秋兩試時多。 但這一次的大比卻意義非凡,注定要被載入史冊,為后世牢記。 正是從這時候起,大量的樂師將陸續(xù)走上戰(zhàn)場,去影響和改變天下格局。 第二百七十三章 絕望之海 玄音閣有學(xué)生五六百,這么多人參加個人戰(zhàn),自然不可能由頭至尾將所有對手打個遍。 但如果前幾輪輸了就直接淘汰掉,又太容易產(chǎn)生遺珠,哪怕由師長來安排對戰(zhàn)雙方也不可避免。 故而此次玄音閣大比采用的是雙輪淘汰法,即第一輪輸了不要緊,師長們會為你指定一個同樣輸了一輪的對手,你們兩人再來上一局,贏了的繼續(xù)接下來的比賽,兩局皆輸?shù)囊此教睿竭\氣實在是糟糕,淘汰怨不得別人。 文笙覺著摒棄抽簽,是不想出意外,師長們會把他們印象里實力比較強的學(xué)生分開,讓他們遲些時候再對上。 要照這么說,自己前幾輪的對手應(yīng)該不是很厲害吧。 可出乎文笙意料,她分到的第一個對手竟是個熟人,北院的“折竹手”梅縱。 這是什么意思?譚家的諸位前輩其實并不看好她?這念頭在文笙腦袋里一閃而過,不管對手是誰,哪怕遇上江煥,她也不會由此產(chǎn)生動搖。 大比個人戰(zhàn)的場數(shù)太多,分在五個地方同時進行,文笙的前幾場都在星輝堂,若是她一直不被淘汰,將從這里殺進前五十名,而后轉(zhuǎn)戰(zhàn)同樂臺。 和文笙同樣被分在星輝堂的還有項嘉榮,不過他第一輪的對手很弱,只有妙音八法二重。 星輝堂很大,按說容納百十人觀看比賽沒有問題,但主考官還是叫大家都在外邊等著,輪到誰,會提前叫進。 在星輝堂擔(dān)任主考官的是南院的譚四先生、北院的孔長義以及坐鎮(zhèn)應(yīng)天塔的老樂師康樂。 文笙等了大半個時辰,終于聽到侍者叫她和梅縱的名字。 項嘉榮在旁低聲道:“等你的好消息?!?/br> 梅縱小有名聲。而文笙除了前年秋試曾在團戰(zhàn)中一鳴驚人,其它時候都不顯山不露水,即使在新生里頭個人戰(zhàn)名次也向來不高,所以覺著她能戰(zhàn)勝梅縱的人還真是不多,項嘉榮聲音再小,也引得周圍樂師們投來古怪的目光。 文笙點了點頭,抱著琴出了人群。步上臺階。走進星輝堂。 星輝堂里三位主考的桌案一字排開,桌上放著他們的隨身樂器,譚四先生坐中間。孫長義和康老分坐兩旁。 對著主考席又擺了兩套桌椅,中間以淡藍色的簾子隔開,之前進來的兩位學(xué)生正隔著簾子斗樂。 兩個人實力都不強,聽上去還需一陣才能分出勝負來。 孔長義回頭掃了一眼剛進來的文笙和梅縱。沖他們微微頷首,示意二人先在旁邊等著。 大約過了一刻鐘。那二人決出勝負。 康樂和顏悅色地通知他倆,勝者可以先回去休息了,待下午再來進行第二輪,輸了的那個留下來。呆會兒再比一場。 孔長義已經(jīng)先一步轉(zhuǎn)向了文笙和梅縱,笑道:“哎呀,你們兩個。閣里怎么考慮的,把你們排一起。不要緊張,好好打,呆會兒誰同你們輸了的那個較量,才是真得倒霉?!?/br> 梅縱是北院的學(xué)生,平時常見面,而文笙這小姑娘,實在是前年團戰(zhàn)的最后一戰(zhàn),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梅縱和文笙謝過主考官,梅縱頗有風(fēng)度地叫文笙先選擇坐哪一側(cè),兩人客氣幾句,在簾子兩側(cè)坐好,差不多同時將琴放在了桌案上。 三位主考都抬起頭來,即使是性情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