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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有信心,只看眼前這一幕,文笙無疑做到了。 一直以來,不管多難的事,她都做得很好,但愿此次白州之行,也能順利救出李承運,誅殺鬼公子,將兇惡的敵人逐出大梁。 文笙叫云鷺幫她和紀南棠、杜元樸等人說一下大比的結(jié)果,她自去洗漱休息。 天大的事,也留到明天再說。 夜里頭疼得睡不著,文笙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聽窗戶外邊“淅淅瀝瀝”的雨。 這場春末夏初的雨竟足足下了一天一夜,奉京是這樣,不知道千里之外的白州是個什么情形。 如此一想,頭更疼了,文笙強令自己靜心澄神,這次傷得再重,也不比前年秋試團戰(zhàn)中她直接暈在場上那一回。 那次遭受反噬,叫她知曉了一個秘訣。 她閉目聆聽雨聲。 沙沙,沙沙!歡快如歌。 樹木在生根,細草在發(fā)芽,都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可每一根草每一片葉子都在努力的生長,萬物欣欣向榮。 滴滴答,滴滴答…… 文笙從雨聲中聽出了的節(jié)奏。 不知何時,她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著了。 文笙自己心情放松,再加上眾人都知道她累了,沒有人來打擾,一夜好眠,等她睜開眼,已經(jīng)是天光大亮,差不多有半上午的樣子。 外邊雨停了,陽光明媚,文笙想著午時還需到絲桐殿去聆聽譚老國師教誨,趕緊起床。 養(yǎng)了一晚,人重新有了精神,頭雖然還隱隱作痛,卻不似昨夜那般難捱。 這時候文笙才覺出來身上有兩處很不舒服,一處是肚子,一整天沒吃什么東西,這會兒正咕咕叫地抗議,另一處卻是左臂。 昨夜頭疼蓋過一切,她沒顧得上處理那道傷口,傷處進了雨水,文笙白膩如玉的手臂上只這一處又紅又腫,看上去頗顯猙獰。 文笙無奈,吃過飯之后去向云鷺求助。 云鷺是江湖人嘛,整天耍刀動槍,受傷是家常便飯,隨身常帶著金創(chuàng)藥。 她擼起袖子,云鷺一看那傷口便大為意外。 這一看就是利器劃傷,云鷺一回京就堅持要接送文笙,就是怕她遇到什么危險,不是將軍府,不是來回路上,那就只能是玄音閣了。 誰干的?是因為昨天的大比? 他問,文笙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就將鐘天政斗樂中突施暗算想毀她琴的事說了。 云鷺一聽就毛了。 云鷺還記著最早他和文笙是怎么被那小子誆騙的,這兩年看鐘天政老老實實呆在玄音閣,還當(dāng)他轉(zhuǎn)了性。再一想,過些日子那小子還要和文笙一起去白州,這哪能放心得下。 “等我跟你們一起去白州,專門盯著他?!彼贿厧臀捏咸幚韨谝贿叺?。 文笙笑了笑:“好,盯著吧,不會你要小心,被他發(fā)現(xiàn)了不好說?!?/br> 云鷺心里“咦”了一聲,由文笙受傷的胳膊上抬眼望了望她的表情,確認她不是隨口開玩笑,神情也變得鄭重起來:“我會小心的。” 說這話的同時,他也放下心來。 還好,看來顧姑娘沒有被那小子花言巧語蒙騙了。 處理完了傷口,云鷺?biāo)臀捏先バ糸w。 今天起得遲了,等車到玄音閣門口,離午時只剩下一刻鐘時間。 文笙來不及去樂君堂見卞晴川,先奔絲桐殿。 到了大殿門口,果見五十名學(xué)生差不多到齊,鐘天政、卓玄都在其中。 眾人看到文笙姍姍來遲,一時什么表情都有。 宮榜掛在一旁,看樣子真如譚老國師昨天所說,是一大早貼出來的,對之感興趣的人都已看過,邊上空蕩蕩的沒什么人。 文笙的名字非常顯眼地名列榜首,后面依次是華飛舟、鐘天政、文鴻雪和江煥,呂罄排在了第六位。前十名名字飾以金米分,甚是光彩奪目。 排名不出意外,就看譚老國師呆會兒會不會像之前說的那樣,直接指定文笙為隊長,帶領(lǐng)大家去白州。 一刻鐘,稍一磨蹭就過去了,到了譚老國師和大家約定的午時,他竟沒有出現(xiàn)。 譚老國師是個很講規(guī)矩很守時的人,像這樣過時不至,叫大家站著等的時候還真是少有。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時辰,不但他沒來,譚大先生、譚二先生也都沒有露面。 直到未時,閣里管雜事的辛老才匆匆趕來,通知大家譚老國師帶著二位院長被建昭帝急召入宮去了,叫眾人先去吃飯,不要走遠。 辛老說這番話的時候面色凝重。 文笙心中一動,這個時候建昭帝召喚,應(yīng)該是白州的戰(zhàn)報到京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李承運價值幾何 建昭帝得到白州慘敗的消息比紀南棠那里晚了四天。 魯大通所率兵馬戰(zhàn)死上萬,李承運生死不明! 雖然魯大通已經(jīng)盡量瞞報了這一戰(zhàn)的真實死亡人數(shù),但只這兩條,就叫建昭帝呆坐龍椅之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和這戰(zhàn)報同時送到他御案上的還有魯大通的請罪奏章,奏章里魯大通痛哭流涕地檢討了自己:因急于救勝中了敵人的埋伏,結(jié)果死了這么多人,上對不起圣上信重,下對不起黎民百姓,同時也對不起為他斷后的程國公,無顏回來見女兒,懇請圣上重重治罪之后,允他在白州戴罪立功,哪怕抬棺而戰(zhàn),也要把這個場子從東夷人手中找回來。 奏章后頭,他又狠狠告了符良吉一狀。 若非符良吉貽誤戰(zhàn)機,袖手旁觀,朝廷人馬也不會吃這樣的大虧,李承運的副將親兵都可以作證,自從符良吉率二路人馬到了白州,貪生怕死,縮在后頭根本不見人影,全未把李承運這個監(jiān)軍放在眼里,李承運不得已,只好親率兩千人馬前往增援,才遭此不幸。 建昭帝但覺一陣陣頭暈。 人老了,這一兩年建昭帝常常覺著神困體乏力不從心,長公主的死提醒了他,他怕也沒有幾年活頭了。 這一輩子除掉了那么多手足至親,大限將至,說不心虛是假的,這種情況之下,他真不希望外甥李承運出事。 他盯著那奏章看了很久,好似看著什么洪水猛獸,干癟下垂的兩腮抽搐了幾下,突然伸手,將奏章掃落在地。捂住腦袋對匆匆上前伺候的老黃門道:“快去宣國師來見朕!” 老黃門躬身應(yīng)了一聲便要退下,建昭帝又道:“把銘王和昊御也找來。還有太醫(yī)。快去!” 最后的“快去”兩字說得聲色俱厲,老黃門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