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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重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3

分卷閱讀363

    下,我知道,你和我?guī)熜植煌瑮钍细缸雍湍阌谐鹪?,你對他們毫無忠誠可言,既然如此,就不要妨礙我。做為回報,我會善待你的朋友。李承運、紀南棠,若他們肯歸順于我,我必委以重任,用之不疑,若不肯,只要不與我為敵,我也必定給他們留一條生路?!?/br>
    文笙單手托著腮。思忖著鐘天政的這番話。她沒想到鐘天政會在這個時候,對著她敞開心扉,將野心或者說是逐鹿天下的志向表露無疑。

    在鐘天政而言。他肯做這樣的許諾,已經(jīng)是不小的讓步。

    李承運是老皇帝的親外甥,若說留他一命還不算什么,像紀南棠這樣深得民心的常勝將軍。坐上皇位的人一旦不能收為己用,留著將是很大的禍患。

    “你既說到你師兄了。我想知道,譚家人你怎么如何應(yīng)對?”

    鐘天政笑了一笑:“我?guī)煾笌熜执疑鹾?,我自然要好好相待,至于其他人。與我何干?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會娶譚令蕙,叫他們繼續(xù)做皇親國戚吧。”

    他笑得意味深長,笑容看上去有些薄涼。

    文笙沒有去和他多糾纏譚令蕙的事。淡淡地道:“譚兄待我們,確實當?shù)闷稹鹾瘛瘍勺?。?/br>
    鐘天政還在等她答復(fù)。文笙道:“你等我想一想,這會兒一想事情頭就疼,就算做了決定,多半日后也要反悔。”

    她這明顯是在耍賴了。

    鐘天政一陣無語,良久才自牙縫里擠出一句話:“看來我對你的了解還不夠啊,呵呵,不要緊,你慢慢想?!?/br>
    其實文笙不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

    鐘天政既然擺明了車馬,那就是可以談,所謂漫天要價,著地還錢,若能談得攏,那自是皆大歡喜,但談要談的有意義,故而文笙還想著再等等,再觀察一下。

    這天中午,戚琴和一位姓穆的老者乘坐著商行的馬車,由胡植親自在旁護送,順利進了于泉城,到住處和大家見了面。

    穆老就是那位千里迢迢趕來幫文笙看病的大夫。

    戚琴和云鷺、文笙見面之后,三人都有些唏噓。短短時日,白州局勢竟已糜爛至此,只看眼下的于泉城,哪里還像是大梁的土地?

    云鷺悄悄詢問:“進城的時候,東夷人可有刁難?”雖然戚、穆兩位看上去是尋常老者,沒什么特別之處,但若一仔細搜查,就會發(fā)現(xiàn)戚老還帶著胡琴呢。

    戚琴看了眼還在院子里忙活的胡植,有些過意不去:“刁難到不曾,只是累那位胡老板掏了筆銀子,數(shù)目好似不小。”

    文笙道:“您別管這些了,這不算什么?!?/br>
    戚琴摸了摸文笙的頭,笑道:“你這丫頭臉色怎么這么差,老穆,快來幫她瞧瞧,說是前幾天成巢大火里彈琴,累著了。”

    他說這話的語氣,頗有一種欣慰和炫耀,就像把家中爭氣的晚輩介紹給老朋友認識。

    穆老年紀在六旬開外,身手利落,氣色也很好,一看就身體康健。他左手捻著白須,伸出右手去:“脈給我摸摸?!?/br>
    文笙遞了手腕過去。

    穆老以兩指搭上她的脈,沉吟一陣,沒有說話,又抬眼仔細打量著文笙。

    大夫看病時間越長,往往意味著病情越重,戚琴和云鷺在邊上屏息等著,都有些緊張。

    隔了一會兒,穆老才道:“頭疼么?哪里疼,指給我看?!?/br>
    文笙將疼得厲害的幾個位置一一指給穆老,穆老點了點頭,又問:“這些日子沒怎么睡覺吧?待會兒我給你開個方子,先喝上一副,咱們再扎扎針,推拿一陣,看能不能睡著。”

    文笙聽這話大大松了口氣。

    只要能好好睡著,可就解去了她的心腹大患,穆老不用問,一開口就切中厲害,這比之前那些軍中大夫靠譜多了。

    戚琴擔(dān)憂:“眼下于泉城,不知還有藥鋪開門不,能抓到藥嗎?”

    云鷺擺手:“沒事,戚老你大可放心?!本退闩匀瞬恍校甄姷男∽涌隙梢?。

    穆老看眾人都露出輕松之色,沉聲道:“別高興得太早,你這病很麻煩,比外傷什么的難治多了,需得慢慢調(diào)養(yǎng),你得跟我保證,至少三個月之內(nèi),不能碰樂器,最好連聽都不要聽。我?guī)湍懵{(diào)理,看能不能徹底根治?!?/br>
    文笙聞言吃了一驚。

    三個月,還是至少,她的身體已經(jīng)糟糕到如此地步了么?

    云鷺不解:“不彈琴就是了,為什么連聽都不能聽?”

    穆老橫了他一眼:“你不懂,樂師的精神會不自覺地跟隨著旋律波動,哪怕聽到的樂聲沒什么力量,也肯定會受影響,她現(xiàn)在精神的脆弱程度,連十歲孩童都不如。”

    眾人因這話齊齊擔(dān)心地望著文笙,穆老語重心長地道:“你們啊,不要仗著年輕就這么糟蹋自己的身體,大梁境內(nèi)會治你這傷的不超過十個人,你也就是遇上老頭子我了,否則這等癥狀拖延不治,不用多,不出十天,就會出現(xiàn)幻聽,我這里肚子里咕嚕一叫,你聽著就像打雷。嚴重了還會有幻象,好好一個大有前途的樂師就廢了?!?/br>
    大家聽著無不為文笙捏一把汗。

    戚琴忙道:“那就全賴你了,這三個月勞你好好盯著她?!庇洲D(zhuǎn)向文笙,“聽到了?最少三個月,你什么也別管,安心養(yǎng)病?!?/br>
    文笙苦笑,應(yīng)道:“好?!?/br>
    一個兩個,全都叫她離開戰(zhàn)場,大夫都如此說了,她只能乖乖聽話,想著要不就到鐘天政那里先住上三個月,順便觀察一下他能否成事?

    穆老開了藥方,云鷺拿著去找鐘天政,果然很快就抓到了藥。

    等文笙針灸完,藥也煎好了。

    文笙喝了藥,穆老叫她腦袋里放空,什么也別想,閉目養(yǎng)了一陣神,而后換了就寢的衣裳去床榻上躺著,穆老為她推拿按摩xue位。

    一刻鐘之后,文笙沉沉睡著。

    穆老這才松了口氣,收拾了東西退出來。

    胡植設(shè)宴,給穆老和戚琴洗塵,他這做東的沒有上桌,兼任跑堂,由云鷺、鐘天政他們幾位作陪。

    這兩日胡老板這么殷勤識趣,曲俊自然也就不再對其橫眉立目。

    怕喝酒誤事,全都是以茶代酒,席上氣氛不錯,鐘天政自然而然地打聽起了穆老的出身和師承,穆老笑笑未答,云鷺說起文笙的病情,岔開了話題。

    文笙這一覺足足睡到日薄西山,醒來坐起,半天不知身處何時何地。

    睡這一大覺,渾身上下都覺舒適了不少。

    起來未多久,云鷺來找,他來問文笙,夜里鐘天政不是要去探敵